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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我说:“奴婢乃公子扈从,首要之事乃护卫公子。” “如此说来,你有上阵之勇,却无立功之意?”宁寿县主弯弯唇角,“却是可惜。” 我未料想这位县主对那征伐之事这般感兴趣,正疑惑起用意,她却未再所言,转回头赏景去了。 云栖寺不大,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走完。 回到车马前之时,南阳公主双眸闪闪,望着公子,顾盼流光。 “闻公子之言,实大开眼界,未想公子对这寺庙这般熟悉。”宁寿县主笑盈盈地对公子说。 公子道:“在下幼时常随祖母到此礼佛,故而知晓。” 宁寿县主挽起南阳公主的手,遗憾道:“可惜时辰不早,太傅又有戒严之令,我等须得早些回宫。否则,定要请公子引我等往别处名胜再游览一番。” 南阳公主颔首,瞅向公子的眼神中尽是不舍。 公子道:“公主与县主若有意游览,可择日再来。” “哦?”宁寿县主道,“到时,公子亦仍与我等同往么?” 公子道:“公主有召,在下自当奉谕随往。” 南阳公主露出笑意,双眸重现光采。 “如此,一言为定。”宁寿县主莞尔,扶着南阳公主,一道登车。 公子也坐上马车,将公主车驾护送入宫门之后,方才回府。 ***** 路上,我心情大好。 因为方才在那寺中的时候,宁寿县主的仆人悄悄忘我的手中塞了一只锦囊,里面是五两重的金子。这使得我对宁寿县主的印象大好,大方守信,实乃纨绔楷模。 我瞅着公子,颇想问问他对南阳公主的想法,但又担心此时太露骨,被他看出来。 正当我想着如何措辞,公子忽而道:“你方才为何不肯给宁寿县主算命?” 我讶然。 不想公子当时与南阳公主说得那般入港,竟还有闲心来偷听我和宁寿县主说的话。 我说:“县主命格金贵,我算不起。” 公子道:“你也给我算过,莫非我命格不贵?” 我哂然。 我虽爱财,但并非有求必应。比如那些贵人,虽赏金丰厚,但脾气难惹,稍不如意便要怪罪,不如同为奴婢的人好对付。 至于公子,我为他算卦,乃是由于一个赌约。从河西回来时,他说朝廷会封他一个武职,我说不然,定是文职。公子不信,问我如何得知,我说是问卜得来。 “公子若不信,可与我一赌。若公子赢了,我给公子五百钱;若我赢了,公子写一幅字给我,如何?”我说。 公子有些鄙夷:“你五百钱便想换我一幅字?” 我有些后悔,平时跟公子斗嘴多了,教得他也会算起账来。 “公子舍不得便罢了。”我说。 公子“哼”一声,道:“善。” 结果如我所料,大长公主再不肯让步,安排公子去当了议郎。公子虽愤愤不平,但还是守约地给写了一篇赋交给我。 “公子是公子,与别人不同。”我说,“我既可为公子挡在,自是命格相连,为公子算命有何不可?” 公子将信将疑,看着我:“果真?” “我何时骗过公子。”我说。 我以为他会列举我平日的诸多行为不端之事反驳我,不料,公子浮起微笑,仿佛信服一般。 我见他心情不错,便试探:“不想今日这般凑巧,竟遇到了公主和县主。” 公子应一声:“嗯。” 我说:“人人夸南阳公主貌美无双,今日所见,果然如此。” 公子:“嗯。” 我说:“公子答应再随公主同游,不知要到何时?” 公子转头看我:“你想见公主?” 我见公主做什么……我说:“不过好奇问问。” 公子道:“今日之事,莫与他人说。公主与县主有名节,不可为闲言所议。” 我心道,只怕公主恨不得被全天下传得与你有染。 “可公子答应了同游之情。”我说。 “是么?”公子反问,“我如何答应?” “公子说公主有召,自当奉谕……”我话才出口,明白过来。所谓谕令,必是要经过宫中,而必不会如今日般路上遇见,私下相约便可同游。宫中的人再傻,也不会由着公主光明正大地召男子相会。公子如今不愧已经是朝廷的议郎,咬文嚼字一套一套。 我说:“宫中如此繁文缛节,也怪不得公主要私自出来。” 公子摇头:“公主与县主年少,玩心重些亦是自然。我等既为臣子,当慎重才是。” 他说着话的时候,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神色,毫无暧昧之意。我想起南阳公主那期待的模样,不禁叹口气。她一番痴心,恐怕只能交由皇帝和大长公主来成全了。 ***** 回到桓府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不出我所料,桓府很快知道了路上的事,用膳的时候,桓肃很是不悦。 “那耿汜果真如此狂妄?”他说,“如此不敬?” 公子道:“儿并未被他阻拦,只是儿以为他行事不妥,理论了一番。” 大公子桓攸道:“儿今日进出官署,也多听人议论起此人,说他原是混迹市井之辈,如今得了势,连朝官也不放在眼里。” 大长公主问:“耿彷如何表示?” 公子道:“耿校尉并无偏袒,令耿汜撤去路障,按太傅谕令行事。” “偏袒?”桓攸“哼”一声,“他倒是敢,不过是看你惹不起罢了。” 二公子桓旭道:“我今日听闻,太傅以重金请来了良医,圣上病愈或指日可待。” “什么良医。”桓攸道,“若论医术精良,谁人能比过太医署?这天下真心想让圣上好转的,也就我等与太后罢了。” 大长公主看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太傅乃辅政重臣,不可以jian佞之心度之。” 桓攸正待再说,但触到大长公主凌厉的眼神,不再言语。 他说的其实是真话。 大长公主和桓府过去之所以风光无限,乃是因为背靠着皇帝。故而自从皇帝病重以来,大长公主日夜忧愁,已经消瘦了不少。 不光是这边,我听闻沈延和太后也是夜不能寐,望眼欲穿地盼着皇帝好转。沈延甚至也花费了重金去民间寻能够治愈中风的名医,但自从荀尚掌握宫禁之后,便以皇帝须静养为由,禁止任何人入内探视,包括大长公主和沈延。这是大长公主第一次被挡在皇帝的宫外不许入内,回府之后,脸色甚是难看。 不过虽是如此,大长公主在外面却没有表示过对荀尚的不满。相反,她是最早示好的人。 太子监国之后的第二日,大长公主将一棵大秦来的珊瑚树送到了荀尚的府上,称其为社稷肱股,国之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