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77
来秦王若得了天下,论功行赏,同是出生入死,你难道愿意他压你一头?” 想得倒是多。 我哂然,道:“堂兄说得甚是。只是我一个女子,秦王就算赏我一个三公来当,我也当不上。” 云琦叹口气:“故而你太单纯。天下无论荣辱,皆阖族担当,岂有独自富贵之人?那谢浚追随秦王,乃是为了给谢氏争一条后路。”说着,他看着我,神色严肃,“你我也当想着云氏才是,在秦王这里争的名望,便是重振云氏的功臣。” 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这个。 我笑了笑,道:“知道了,堂兄放心。” ☆、变计(上) 待我端着药回到秦王帐中, 玉鸢还在。 秦王刚吃完了一碗rou穈粥, 见我进来,道:“怎去了这般久?” 我说:“煎药总要工夫。”说罢,将药碗端上前去。 这药的味道很是不好, 玉鸢乍闻到, 眉头皱了皱。 “这是什么药?”她说, “这般难闻。” 我说:“便是给殿下治病的药。” 玉鸢没理会我, 向秦王道:“我去取些蜜饯来吧, 殿下从前喝药都要放的。” “不必。”秦王道, “喝惯了。”说着,他将药碗拿起, 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慢慢喝下去。 玉鸢看着他, 神色颇是于心不忍。 我心想,这人从前喝药都要放蜜饯么?啧啧, 果然人不可貌相, 堂堂秦王, 威名显赫,原来这般娇气。反而是公子那样看着娇生惯养的人,喝药的时候从来什么也不加, 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待得秦王把药喝完, 玉鸢忙递上一杯清水给他漱口。 我看着这边没事了,收起药碗正当要下去,秦王却将我叫住。 “云霓生, ”他说,“让侍从来收拾,那本书你还未念完,继续念。” 我心底翻个白眼,只得将药碗交给侍从,将旁边案上的书拿起来。 玉鸢看了看我,对秦王道:“殿下一路奔波,还是歇息吧。” “孤还不累。”秦王说着,靠在隐枕上,对玉鸢道,“这些日子,你助谢长史料理王府事务,辛苦了。” 玉鸢唇角弯了弯:“殿下哪里话,不辛苦。” “你今日必是一早便起了来,忙前忙后,现下无事,你去歇息吧。”秦王温声道。 玉鸢眸光动了动,泛起些温柔之色。 “那……”她犹豫了一下,道,“我先下去了。” 秦王道:“去吧。” 玉鸢站起身来,行了礼,告退而去。 看着她款款离去的身影,我不禁有些同情。明明是个刚强女子,秦王方才不过好声好气哄两句,她就变得乖巧服帖。 如花似玉年华大好,出身又是上乘,喜欢谁家儿郎不好,偏偏喜欢秦王。 “愣着做甚。”正当我神游,秦王淡淡的声音传来。 他靠在隐枕上,已经闭上了眼睛:“还不快念。” 数日之后,范阳郡传来消息,高阳国、河间国、章武国的兵马果然进攻范阳。 范阳太守刘进作仓皇之态,扔下了城池和囤积的大批粮草,撤到了上谷郡。 谢浚随即派兵守在了上谷郡和范阳郡边界一带,与来犯兵马对峙。同时,他派出使者星夜去往高阳、河间、章武三国以及济北国,痛斥此番进犯乃无义之举。 三国诸侯及济北王皆无所回复。 与此同时,谢浚暗自与雒阳的赵王联络,称愿与赵王联手合击济北王,以收复辽东失地,并助赵王平定叛逆。 赵王的消息很快经信鸽送到辽东,对于谢浚的提议,赵王很是赞同,但称诸事缠身,不能到居庸会盟,不过若谢浚方便,可去一趟雒阳。 济北王的兵马已经攻下了范阳,再攻占上谷郡,不但会失掉居庸这般重镇,秦王的势力还会被断为东西两截,首尾不能坚固。谢浚自别无选择,回信告知赵王,他将领两千护卫,到雒阳拜见赵王,以成会盟之事。 赵王等人屯在雒阳的兵马足有十万,自不会将谢浚这区区两千人放在眼里。 于是赵王再回信,大力称赞谢浚归顺朝廷的忠心。谢浚到雒阳之日,他必率百官为谢浚接风。 “百官。”秦王看着信,冷笑,“果真拿自己当了皇帝。” 谢浚担心道:“只是北方之人不惯乘海船远航,大多会水土不服,殿下身体尚弱,恐受不得颠簸,此番出征,不若另任主帅。” 秦王道:“不过乘舟罢了,上回孤领兵去雒阳之时,亦无碍。”说罢,忽而瞥我一眼,意味深长,“且有云霓生在,可万无一失。” 我就知道他会打我的主意。不过此战关系着雒阳,占领雒阳之后,曹叔和曹麟所占据的兖州就在眼前。就算秦王不打算带着我,我也不会乖乖留在居庸。 我谦虚微笑:“殿下过誉。” 早在赵王的最后一封回书到来之前,秦王已经与一众幕僚紧锣密鼓地备战。十万兵马、粮草、军需都已经发往燕国的港口。同时,辽东沿海可以远航的船只,无论官民,皆征调了过来;加上刚刚卸下二十万石粮食的扬州大海船,载十万人绰绰有余。 依照我先前定下的计策,谢浚带两千人走陆路,秦王带十万人走海路,分头往雒阳而去。 不过海路到底要比陆路快捷许多,故而秦王这一路可不必着急,到达东海郡之后,可整备一番,再进攻雒阳。 至于这整备之事,这些天我旁听秦王与众幕僚议事,也知道得清楚。 东海郡太守谢瞻是谢浚堂叔,早已归顺秦王。上岸之后,自是先在他的地盘整备。往西去雒阳的一路也并不困难,因为出了东海郡,便是豫州地界,豫州诸侯,都已经跟着大长公主归顺扬州的皇帝,秦王踏足其间,不会遇到阻挠。 当然对我而言,这条路大约并非那么愉快。因为按秦王预计的路线,大军会经过谯郡。 桓肃和大长公主一家就在那里。 上路前的夜里,我正在清点着自己的随身物什,一个士卒来到,说谢长史有请。 谢浚? 我跟随他走到谢浚的营帐里,只见他正在仔细地擦拭着一把剑。 “霓生。”他微笑,把剑放下,“坐。” 我问:“长史见我何事?” “无甚事。”谢浚道,“上次自你我在雒阳分别,我还不曾与你好好说过话。无你我那时做下之事,便无今日,总该好好聊一聊。” 我想了想,也是。 上次在雒阳,我们见的最后一面,是在我动手救皇帝和太后之前,谢浚将我和桓瓖装到箱子里送进皇宫。那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 不过那前后之事,谢浚就算当时不知,现在也必定已经明了,不需要我再解释。话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