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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坏事,秦王对我如此交底,便是已经认可了放我去见曹叔的事。 “有一事,殿下仍未告知我。”我说。 “何事?”秦王问。 “殿下对明光道知之甚多,不知殿下如何打探?” “这有何难。”秦王不紧不慢道,“明光道并非有铜墙铁壁,要打探还不容易?” “还有和谈之事。”我说,“不知殿下何时与明光道有了来往?” “不算十分早。”秦王道,“明光道拿下鲁国之后,孤便派使者去见曹贤,商议此事。” 我颔首:“如殿下所言,那时明光道刚刚拿下了鲁国,正是风头正盛之时,换做别人,定然巴不得继续攻城略地,殿下怎知他们竟想和谈?” 秦王看着我:“你何意?” 我笑笑:“不过觉得殿下手眼通天,别人想什么,全然瞒不过殿下。” “为将者,瞻前顾后,乃是本能。”秦王道,“云霓生,孤说了这么许多,你还未说你有何打算。” 我也不再兜圈子,道:“靖国公所言,其实不无道理。豫州诸侯既不愿与明光道为伍,那么合击济北王之事,便不可行。如此,议和须分两路。一路是济北王,由大长公主出面;一路是明光道,由我出面。” 秦王了然,道:“你打算去见蒋亢?” “正是。” “蒋亢方才负气而去,你怎知他愿意继续和谈?” 我说:“蒋亢既得曹先生重用,定然非意气行事之人。若和谈对明光道甚为要紧,他便不会推拒,待我……” 话未说完,冯旦忽而在外面道:“殿下,明光道蒋将军派人求见。” 秦王目光一动,看向我。 我知道此事又被我言中,得意地一笑。 ☆、合谋(上) 如我所料,蒋亢果真没有一走了之。不过这使者来见秦王, 却并未提和谈之事。 “秦王殿下, ”他说, “在下奉蒋将军之命,来请云女史到驿馆见面。” 我未料到他会提到我,不由讶然。 秦王亦诧异,看了看我,道:“蒋将军请云女史过去做甚?” “将军说,想请云女士去叙叙旧。” 秦王与我相视一眼。 我想了想,明白了蒋亢的用意,颔首:“知晓了, 烦回去告知蒋都督, 我得了空闲便过去。” 那使者应下,又行了礼,告退而去。 “蒋亢倒是有意思。”秦王意味深长,“派人来见孤,却要跟你商谈。” 我说:“方才堂上汝南王这么一闹, 蒋亢再来见殿下自是失了面子, 殿下也不会去见他,如此一来, 可从中调停的人, 便只有我。” 秦王不置可否。 蒋亢一行人,就安顿在了离□□不远的驿馆里。 我将女官的衣服换下,穿上一身日常装束, 径自往驿馆而去。 见到蒋亢的时候,他正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一棵刚开了花的樱桃树出神。 听得动静,他转过头来看到我,随即露出笑意,行了礼。 “方才在王府中,未得与女君多说话,着实失礼。”他说。 我说:“将军哪里话。”说罢,看了看那颗樱桃树,道,“将军好雅兴。” 蒋亢道:“不过是睹物思旧罢了。在下当年在雒阳的旧宅中,院子里也有这么一棵樱桃树。” “哦?”我有些诧异,“我以为将军是荆州人?” “在下祖籍荆州,在雒阳出生,长到十几岁,才随父母回到了荆州。”蒋亢道。 我了然,正想再与他聊一会身世,蒋亢却转而道:“光顾着说话,还未请女君坐下喝茶。在下此来,带了些今年的新茶,恐怕雒阳还买不到,先给女君尝了。” 我颔首:“如此,便先谢过将军。” 进到屋内,只见室中还摆着些的行李。两个随从正在箱子里把各色用物取出来,在室中归置。 蒋亢将他们摒退,请我坐到席上。寒暄两句之后,一个侍从进来奉茶,在蒋亢和我面前分别摆上茶具,也默默地退下。 “方才那堂上之事,还请将军莫往心里去。”我喝一口茶,开始说正事,“我方才来之前,秦王一再嘱托,汝南王冲撞将军,秦王定当严惩,和谈之事乃攸关天下,望将军以大局为重,莫与汝南王计较。” 蒋亢淡笑,道:“此事,秦王不必担心。我既身负曹先生重托,岂会因汝南王三言两语便将大事搁置一旁。只要秦王心意不改,此事便仍可商议。” 听他提到曹叔,我心中一动,问:“曹叔和阿麟当下在何处?” 蒋亢道:“他们还在临淮。议和之事,曹先生本要亲自来,但因事务缠身着实走不开,故而让在下来见秦王。” “事务缠身?”我有些不解。 与秦王议和,可谓关系道明光道将来生死存亡,什么大事会比这个还重要? “女君,”蒋亢似看出了我的疑惑,无奈地笑了笑,“教中自有规矩,在下着实不好向女君细说。女君若有疑问,可将来向曹先生去询问。” 我看着他,片刻,颔首。 “他们还好么?”我问,“身体如何?” “曹先生与公子皆安好,女君放心。”蒋亢道,“在下来时,以为女君还在扬州,未知竟在雒阳。曹先生若知晓,必会教在下捎些物什过来。” 我说:“我到雒阳,亦是机缘。” “听说此番秦王拿下雒阳,女君也出了大力。”蒋亢道。 我谦虚道:“不过些许谋划,不足挂齿。” 蒋亢看着我,笑了笑:“曹先生曾说,女君有绝学,可惜错生为女子,若是男子,必可成就一番事业。” 曹叔以前就曾对祖父说过这话,不过即便如此,他仍然希望我能够成为知书达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我也笑了笑,道:“我来见蒋将军,还有一事,望将军如实以告。” 蒋亢道:“何事?” “曹叔果真打算降了朝廷?” 蒋亢露出讶色。 “女君何有此问?”他说。 我说:“明光道若降了朝廷,必然不可再以前朝真龙为尊,如此一来,小则改宗易教,大则全教解散。这般后果,无论曹叔,阿麟还是蒋将军,都必然明了。” 蒋亢颔首:“正是。” “曹叔并非轻易改弦更张之人。”我说,“不知此番议和,明光道是甚主张?” “还能有甚主张。”蒋亢神色平和,“明光道的主张,女君其实已经知晓。这和谈,本是秦王提的,意在与明光道合计济北王。曹先生以为此计对明光道立足有利,故应许和谈。至于女君方才所说的降朝廷,降与不降,此时还未到那一步,攻灭济北王之后再议不迟。” 我淡笑:“将军果然是来议和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