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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福晋屋里的映儿昨夜带着铃儿伺候,这会儿刚准备出去打水。 “给王爷请安。” 安亲王挥辉手,示意她们出去。 然后,他绕过屏风。 屋子里燃着的瑞麟香充斥在空气中,那是他嫡福晋惯常用作熏衣的,此刻因门窗紧闭有些过于浓烈。 再往前几步,就是茜红的纱帐,只半掩着,缝隙中隐约可见一张惨白的脸,可能是因着被包裹着的白纱遮住大半个额头,那巴掌大的脸颊更显得没半两rou。 安亲王伸手探入帐中,在她面颊停留片刻。 没有发热,看来险情已过。 听说她身上带着数道鞭痕,不知伤得深不深,顾嬷嬷情况紧急之下,处理的是不是妥当? 刚想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查探个究竟,身后门板响动。 “王爷,臣妾带了朝服过来,此间厢房病气重,还请您移步。” 安亲王收回手,应了声“好”,随着福晋出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总算赶完了 ☆、【慌】 001 出了西厢十几步之隔, 是海棠院的正房,在姝菡没搬进来之前, 这处曾是安亲王的书房, 后来有了幕僚不方便进内院,此后便闲置下来。 因安亲王素来喜欢此间的西府海棠,府中女主人那木都鲁氏便命人时常打扫, 不至荒废。 此刻, 那木都鲁氏跟在安亲王身侧正打海棠花海间穿过,她屋里的大丫头倩儿捧着装朝服的楠木托紧随其后。 安亲王人高步子大,略迁就着身侧的嫡妻, 且边走边叙话:“我离京的这几日辛苦你了,府内可有什么大事?” 那木都鲁氏心中所想是:最大的事便是府里新来个侧福晋, 昨夜收拾屋子安排人手又要延医用药,折腾了个人仰马翻。 口中却不能如是说。 “臣妾不过做些分内之事, 何谈辛苦?倒是王爷您出门在外, 又随圣驾冒雨回京,定是身心乏累。您这会用过早膳了不曾?可要臣妾吩咐下去预备些点心给您带在路上垫垫?等您一会儿进了宮门怕是又顾不上。听小邓子说您昨个彻夜都没合眼,再好的身子骨也禁不起这样折腾……” 那木都鲁氏一边絮絮埋怨, 一边推开正房的蝠纹雕花桃木门扇。 待转过门口的落地绣屏,她亲自上手替安亲王去解他身上马褂的纽襻。 安亲王抬着胳膊由着她伺候,“不妨事,昨夜皇阿玛跟着我们折腾了半宿,加上近几日车马劳顿,今日上朝定要早散。何况, 东宫那位的烂摊子今日也该有个定论了,寿康宮里的老祖宗虽没说什么,可是在脸上挂着彩呢。” 那木都鲁氏于朝堂上发生的事不甚明晰,只专注抬手替安亲王褪下外头马甲和外层罩衣,复又上手欲解他里面的底袍。 她且斟酌着回他:“要臣妾说,那位真的是在作死呢。好好的金銮殿不坐,去寿康宮闹腾什么?不过倒是成全了咱们府上,臣妾如今又多了位温柔娴静的好姐妹。” 安亲王见那木都鲁氏的话题带着试探,并没接。他止住她解扣子的手,直接从倩儿的托盘里拿过藏蓝云龙缂丝朝服。“时间紧,里面来不及换,直接罩上外袍吧。” 那木都鲁氏便趁着他伸袖子的工夫,替他把身后辫子从衣服里取出来、放服帖。 “昨日母妃叫臣妾进宮去接海佳meimei归府时,臣妾着实唬了一跳。您是没瞧见,那么重的伤,她一个细皮嫩rou的姑娘家,真不知道是怎么挨过来的,让人看着便心疼。” 安亲王系里衬带子的手顿了一下:“经你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海佳氏是太后老祖宗赏下来的侧福晋,虽比不得你尊重,也要和东跨院那些人划清界限,勿让人指摘。此番入府是事急从权,但该有的仪式却不能省,你这几日辛苦些,少不得要将完礼的事尽快张罗起来。也不需铺排,到时让兄弟们过府来热闹热闹,女眷你自己看着安排。” 那木都鲁氏面有难色:“可是海佳氏尚在病中,日子排的太近怕是不能起身,还有便是,也不好安排侍寝……” 安亲王顿觉无语:“哪个还指望她起来待客不成?这礼数不过是给宫里宫外观望动静之人看的,届时她还在海棠院里养她的伤,至于侍寝的时间,便从下个月开始,放在月中的五天吧。” 那木都鲁氏应了声“是”,本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安亲王已经自己系好朝带的玉扣,迈步往外头去了。 她只得追在身后例行嘱咐几句。 安亲王半个身子出了门,似乎想起来什么,又回头补上下一句:“瑞麟香对卧病的人休养不利,勿再用了,我今晚回来用膳。” 那木都鲁氏慌忙中应了声“是”,抬头时,安亲王头已经大步朝外出了院门。 待人看不见了,她才细细揣度起这个有话只说一半的枕边人。 他对这个初来乍到的海佳氏,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002 西厢里关门闭户一整夜,潮气混着熏香,闷闷地呛人,撩拨着姝菡灼烧着的喉咙。 她本能地咳了一声,却因带动额角的伤口,立时疼得眼底蓄泪。 房里伺候的两个人均不在,都去了院外打水、梳洗。 姝菡试着起身,手肘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撑不住便又倒回原处。 她其实醒来有一会儿了。 方才铃儿跟着那个叫映儿的姑娘出门的时候她就醒着。 一直没出声,是还没完全想通,自己因何换了处地方。 直到,那个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安亲王进了屋,她才慌了神。可是身体动弹不得,躲无可躲,只吓得她闭上眼。 幸好他以为自己还在睡着。 安亲王用手探她脸颊温度的时候,她心里害怕得快要尖叫出声,尤其是他拇指上冰冷的扳指沿着她白嫩面皮滑过,简直形似凌迟的刀刃。 幸好当时有人进屋将他唤走了,她这才睁开眼平复受惊的身心。 姝菡也是在安亲王走后,才对自己的处境有了理性但模糊的认识。 她昨夜不是做梦,她只是被送到了安亲王府。 和铃儿一起照顾她的映儿是王妃的人,上次跟随顾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