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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谁。”苏绾半真半假的安慰一句,见小二送菜上来,唇角弯了下, 拿起筷子。 宋临川也拿起筷子,狐疑看她,“你其实有法子解决?” 以她对东蜀朝局的了解,不会没办法。 “没有,我说了我只是个宫女。”苏绾神色自若,“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古往今来皇权争斗从未停息,东蜀不过是另一个北梁。” 宋临川沉默下去。她说的倒也没错,东蜀确实是另外一个北梁,所以两国打了两年都损失惨重,谁也赢不了。 眼下北梁朝局大改,赵珩以雷霆之势登基,处理掉所有心怀叵测的朝臣宗室。而东蜀还在泥潭里挣扎,朝局动荡。 不用五年,一年后北梁的国力兵力便会强过东蜀,若还主动开战无异于自寻死路。 宋临川想到离京第一日,苏绾曾说内忧不除,自己登基早晚亡国,心中对她的佩服又深了几分。 她在局外,不必考虑任何阻力和打压,理清其中利害反而看得更清楚。 能看清就肯定有法子。 “姑娘言之有理。”宋临川正色看她,“不知道姑娘可愿意指点在下,此局如何破?” 能者皆为师,赵珩能放得下身段,自己也能。 太师、丞相、宗室、开国功臣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赵珩却在短短时日内,将这些人尽数除去,其中必有她献策的缘故。 北梁新颁布的几项惠民政策,怕也都是她的授意。 自己有眼无珠,只看到她美貌着实不该。 “这局我真的不会。”苏绾扬眉,“这几日马不停蹄赶路,没准休息好了就能想到办法。” 她会也不能教。 “也是。”宋临川见她不想说,笑了笑,未有勉强。 吃完回府衙,天彻底黑了下来。 苏绾也累得不行,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宋临川回房,安插在安宣府的暗桩来报,东蜀境内的绥东府内发现晋王的暗卫,人数不少。 “给父皇飞鸽传书,我在安宣府要修整几日再回东蜀。”宋临川寒着脸坐下,叫来侍卫,“那两人处理了?” “处理了,除去这两人还发现有十多人在盯着府衙。”侍卫回话,“暗卫营已做好准备,保证殿下的安危。” 宋临川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皇叔如此明目张胆,一边在国中散播谣言一边派人暗杀自己,想来是已经做好了各项准备。 自己一死,皇弟今年刚十六岁还什么都不懂,几个庶出皇兄又怎会错过上位的机会。 说不定,来暗杀自己的人当中,就有几位皇兄的人马。 苏绾说的没错,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勾结,赵珩经历过。 而自己,正在经历。 一夜无事。 苏绾睡醒过来,睁开眼看着花里花俏的床帏,莫名有些失落。 那个梦境真的消失了。 从离京至今她每晚都早睡,却再也没有梦到那个梦境,反而时不时会梦到苏驰梦到现世。 梦境也变得无比短暂,一夜好几个梦,唯独没有梦到赵珩。 以前不想他的时候总会入梦,想他却梦不到,略心塞。 自己一路辛苦收集到的,租田政策执行不到位的证据不少,想要传给他都没办法。 北境是他的势力最早渗透的区域尚且如此,其他的地方真的不敢想, 苏绾发了会呆,掀开被子起床。 他的事急不来,自己的正事得赶紧办。 收拾妥当出去,宋临川带着侍卫已离开府衙去马场选马。 苏绾和秋霜、镖师一起吃过早饭,准备妥当,吩咐秋霜带上特意准备的糕点,也离开府衙。 秋霜戴上帽子手套还冷得直哆嗦,出门看了一圈,见老贾就在附近,顿时安了心。 昨晚宋临川的暗卫营猎杀那两个刺客,他们没有参与,但都去看热闹了。 宋临川的暗卫营和那刺客的功夫都一般,他便是想要劫走苏绾也不容易。 进入商铺比较集中的街道,秋霜见苏绾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禁有些好奇,“小姐,我们今日要干嘛?” 这一路过来,苏绾打听的消息很杂,从学堂到医馆还有租地政策,税赋减免情况什么都打听。 “去见一个老朋友。”苏绾鼻子冻得通红,“有正事要办。” 她在汴京买下的那座宅子的房主,就在安宣府做买卖。 当初去官府给房契改名后,自己跟他要过地址。 “明白。”秋霜微笑点头。 街上人很多,从东蜀过来的游商,牵着马匹驮着些紧俏的东西沿街叫卖。小贩挑着担子大声吆喝,卖糖果卖针线,比汴京要热闹。 苏绾带着秋霜一路打听过去,终于找到前房主的铺子——吕记米粮糖果炒货铺。 铺子很大,上下两层的结构,底下是米粮有两个小二和一个掌柜看着。来买米粮的百姓很多,有点挤。 楼上是糖果和炒货,这会离过年还早,看起来稍微有些冷清。 苏绾的运气不错,前房主吕岳州刚进了一批糖果,正带着楼上的掌柜在清点。 她看了一圈糖果,坐到柜台附近等着。 过了会,吕岳州清点完新货,含笑看她,“姑娘好魄力,还以为你是说说而已,这一路过来可不容易。” 他卖完宅子过来,不赶路慢悠悠走了半月都累得慌,妻儿也遭不住。她一个姑娘家又不常出门,路上的辛苦可想而知。 “也不是很难。”苏绾开门见山,“我一路打听过来,说是北境种植的棉花都在安宣府交易,为何街上看不到收棉花的铺子。” “姑娘打棉花的主意?”吕岳州诧异,“这笔生意寻常人可吃不下,我前日看到汴京锦衣坊的东家了,他似乎也是为了棉花而来。” “这事我知道,没来之前牙行的东家就告诉我了。”苏绾一点都不意外,“我想知道下,往年这棉花是怎么卖的。” 他来安宣府已经好几个月,又是生意人,对商业信息肯定敏感。 “往年都是棉花贩子来收,再运往各地。不过那位锦衣坊的东家手段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