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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抬手擦去我脸颊的泪痕,“这些你从来都没有记住的事情,我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但并不是因为毒瘾发作的痛苦。“……程维。”过了很久,我才小声叫他。“嗯。”“我可能……再也跑不了步了。”就算周医生怎么医术了得,有些隐患还是留了下来,腿受过这么重的伤,后面调养的再好,也恢复不到从前那种状态了。很多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不会的。”程维紧紧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肩窝,“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做复健。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就带你去美国找你的家人,我们还可以去安第斯山看宽阔的牧场,去休伦湖钓鱼,去看尼亚加拉大瀑布……”他描述的未来很美很美,但我却摇了摇头:“可是程维,我……我不想再去找他们了。”他微怔:“那你想去哪里?”“我……”我顿了顿,垂下睫毛,“我想回西高。回去看看……以前的教室,看看咱俩的课桌有没有被换掉,桌子侧面是不是还有我偷偷刻下的……你的名字。”他沉静了片刻,褐色的眼眸逐渐变得很暖:“……那你还想去cao场上跑一圈吗?或者,我们再来一场球赛?当年那场你的脚扭了,我们俩还没比完呢。”我靠在他怀里安静地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那万一,我的腿跑不来了呢?我不是白白输给了你?亏大了。”我的斤斤计较让他笑了起来,他的鼻尖点着我的鼻尖,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万一你跑不起来了,我就背着你,八百米也好,一千五也好,我都陪你一起跑完,大不了最后一起到终点,算我们打了平手。”我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忙狼狈地吸了吸,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半晌才道:“程维,你这个傻瓜。”顿了顿,我又叹息着轻声说:“程维……”“嗯?”“我那么没用,那么任性……一定……一定会成为你的负担吧?”他一时没有响应。我隐约知道了答案,苦涩地笑了笑,合上眼睛不再说话。他却在这时突然对我说:“小霖。如果你再任性一点,再自私一点,成为一个谁都不想要的包袱,那就好了。”我愣了愣,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这样的话,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我可以不用担心有人来跟我抢,不用担心你会一声不响地逃走。我可以背着你去任何地方。有钱的时候我们一起住最舒适的房子,吃最美味的菜。没钱的时候,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算缩在二十平米不到的地下室里也觉得很温馨,一张薄薄的饼也要分成两半,我会把大一点的给你,不会让你受委屈。”“小霖,如果你只是我的包袱的话,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离不开我了吧?”我呆愣愣地听着。程维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些话,从来都是存在心里,那么严丝合缝,挖都挖不出来。他大概总是想着以后的日子还长,想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我,我们一直在一起,总有机会可以说出口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鬼门关外绕了一圈,明白了一个人的生命究竟有多短暂,也许昨天还对着你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人,转眼间就不在世上了。剩下的那么多话,再也不知该对谁说。程维就这样抱着我,和我讲话,努力分散着我的注意力。到半夜时我浅睡了一会儿,醒过来毒瘾还是犯的难受,他就再和我说话,再摸着我的头发,亲吻我的额头。这样折腾到天亮,我加在一起迷迷糊糊大概也睡了三个多钟头。程维可就惨了,他一夜都没合过眼,早上醒来看到他眼睛都是红的,布着血丝。我枕了他的胳膊睡了一晚上,等我起身的时候,他甚至连手臂都僵麻的抬不起来。但即使是这样,这个男人还要强大精神对我笑:“有没有好一些?要再睡会儿吗?”我望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即使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清贫拮据的少年又怎样?即使他和毒枭有所交集,即使他伤天害理杀人放火,即使他踩在万人之上,即使他背后的水深不可测。即使,未来有一天,他会腻烦我,把我狠狠甩掉。可那又怎样呢?至少现在,他还是爱我的。仅仅依靠这这一点微弱的希望,就想要和他继续走下去。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走到哪里,但总想要努力着,和他一起,走的远一点,再远一点。想通了这点之后,我开始试图藏起所有的害怕与自卑。我不希望成为一个自私,难看,谁都不想要的负担,压在他的肩头,沉甸甸的让他喘不过气。如果可以,我想试着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大伞,他能够走到哪里就把我举到哪里,但又不会太重,我能为他遮风挡雨,能把他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校园网伤不起,从昨天开始就死活登陆不上,只能跑去网吧……可是期末将至时间有限,不能常常往网吧跑,所以我会存系统存稿,有些问题可能无法及时修改,回帖也暂时无法及时回复,真的是非常抱歉,谁他妈的去轰炸掉移动那帮废物啊!!!下学期果断办闪讯!!!马勒个xx的……4747、47...转眼到了寒冬腊月,春节来临了。周医生之前给我动了最后一次腿部手术,手术十分成功,我现在几乎可以像个健康的人一样,十平八稳步履飞快地走路,只是上台阶的时候微微还有些打跛。程维一直都在陪我做复健,我在他的陪伴下调养了大半年,身体逐渐好了起来,毒瘾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一切都在往幸福美好的方向发展。好像一辈子真的能那么顺顺利利,平平稳稳地过下去。我的身体好转之后,程维的工作也渐渐忙碌起来。虽然他不是那种会把工作压力带回家里来的男人,但最近的状况比较多,好几次半夜两三点都会有紧急电话找他,然后他就不得不穿上衣服立刻赶过去。他夜里要出门时,动作总是很轻很小心,我染了毒瘾后睡眠一直不太稳定,他担心会吵醒我,就连床头灯都不敢开,只打亮一盏小小的夜灯,然后给我盖好被子,离开房间,悄悄带上房门。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时常会醒。因为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