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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我看着远处的人影,笑得愈发开心,愈发肆意。程维……程维……你终究……还是下了手……这便好,这便好……若这样能令你痛快,挨俩个拳头算什么?我欠你的,难道是这一通痛揍能够偿还的?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人终于离开了,我一个人躺在苍茫的大雪之中,雪花轻柔地覆盖在我的脸庞,在我的睫毛上凝成细细的冰珠。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地上到处是滚落的苹果,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我躺在原处,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周围没有一个人走过,我想我横在这里,定然是把路过的人全给吓跑了。我真像个垃圾。这样想着,我静静地望着墨色的冬夜,洁白的雪花旋转着在视野里飘落,我痛得厉害,可是心情却说不出的平静。不知为什么,突然荒谬地想起了好几年前,那时候还在读高中,林慕言领了几个人要来揍我,可那时候,他终究是没有得手,因为程维跟来了,把他们几个都打的爬不起身。那时候他是护着我的,可是这个曾经护着我的人,如今可以安静地站在原处,看着我被殴打得无从还手,然后把我丢在雪地里,不加理睬。他的确是个狠角色,这样的人能下的了毒手,能成大器。我果然没有看错。想到这里,我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逐渐就成了悲恸的哽咽,温热的泪水滚淌出眼眶,在血污纵横的脸颊潸然滚落,脸上的伤疤更是在咸湿的眼泪浸渍下疼的厉害。我抬起手,紧紧揪住衣襟,揪住最靠近心脏的位置,破碎断续的声音在雪夜里显得那么孤独可怖,秃鹫般死死盘旋在风雪之中,再也听不出是哭还是笑,有的只是悲恸到绝处的凄凉。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童年滴回忆新版,然后,我森森地觉得,未来jj,会有很多班杰明X五阿哥的搅基文……7474、74...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布帘,雪白的床单。唯一鲜亮的是床头摆着的一大束红色康乃馨。我静静躺了一会儿,思绪一点一点回笼到脑海中,却又令我愈发疲惫。我倦怠地合上眼,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我很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所以我闭着眼睛,没有打算理会他。可是那个人在我面前站了片刻,突然淡淡说了句:“别装睡,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声线清冷淡然,很陌生的嗓音。我睁开眼睛,只见病床边立着一个制服笔挺的年轻警官,约摸二十出头的样子。即使是在我如此疲乏的情况下,依旧无法忽视他英俊的长相。这并不是夸张,我甚至觉得他根本不像是个人类,反而像是书中描写的吸血鬼,有着玉石般苍白细腻,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连毛孔都看不见。唇色健康淡雅,鼻梁弧度柔腻挺直,深邃的眉弓下一双线条流丽的眸子锐利如鹰。他出示警官证给我看:“我叫顾陵。”“……嗯。”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顾陵也同样沉默不语。两个人相顾无言了好久,最后我实在忍不住,问道:“对不起,顾警官,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没有。”“……”我无语地看来他一会儿,服输地叹了口气,“是有人报警了?”那天我被揍的像个死人似的躺在雪地里,有人报警也并不奇怪。我想了想,说道:“那天其实没什么,是我和几个亲戚吵架,他们喝高了,言语不合就动起手来……”顾陵冷冷打断:“什么亲戚这么厉害,断了你两根肋骨?”我的脸色苍白下去,看来任何技能不加使用都是会退化的,包括说谎。然而这时顾陵又说:“……你别紧张,我不是来审你的。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一愣:“那你是……”“有人拜托我来照看你。”顾陵淡淡道,“她今天有工作要忙,抽不出身。”我静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昏迷了太久,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想了半天,目光落到床头的康乃馨上时,才蓦然反应过来:“是梁舒榕?”顾陵略略点头,细碎的黑发遮住了一只漂亮的眼睛。他从果篮里挑出一个蛇果来,面无表情地问:“……吃吗?”我摇了摇头。他便把蛇果放了回去,手支着下巴,看了我良久:“……你惹了惹不起的人啊。”见到我的表情变化,他皱了皱眉:“这案子不归我管,你不用紧张。”“……我累了,我要睡觉。”我缩回被子里,这个顾警官的目光太犀锐,扎得我如芒刺在背。梁舒榕这家伙,就算让我一个人躺着,也比找那么个可怕的角色照顾我要好啊。顾陵淡淡道:“……你安心睡吧,晚上会有别人来探视你。”我听了,从被子里探出小半张脸:“是梁舒榕?”顾陵摇头,指了下果篮:“是个姓夏的年轻人。”这下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估计梁舒榕是确定我给黑恶势力盯上了,没准还认为我借了高利贷或者杀了别人老子抢了别人老婆,唯恐我再给他们找机会开一窟窿,所以白天让雷子守着,晚上打发夏家少爷坐镇。她倒是良苦用心,只是我心里暗自苦涩地笑,程维的性子我清楚,他只会下一次手,这一次没有把我打死,就证明他没有夺我性命的打算,也不会再派人教训我第二次。我和他的关系,到这里,就算彻底断尽了。我这样疲惫地想着,合上眼睛昏沉睡去。睡了大约两三个小时,我被浓郁的汤羹香味给唤醒了,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已暗。顾陵果然走了,坐在病床边的是熟悉的青年的身影。我轻轻咳嗽一声,青年吃了一惊,回过头来:“祝霖?”我坐了起身,朝他淡淡微笑:“什么时候来的?”“六、六点多……”他挠了挠头,“顾警官说你已经醒了,但是我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所以我就没叫醒你,对了,你饿吗?”他说着,捧起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我妈炖的火云鱼翅羹,我带了点给你,还是热的呢,喏……”我接过了保温杯,朝他笑道:“谢谢你啊。”“没,没什么。”小鬼的脸涨红了,又挠了挠头,“你趁热喝吧,喜欢的话,我明天再让mama做。”我捧着保温杯,靠在枕上喝着汤羹。窗外雪花静静飘着,落在生了红锈的窗棂上,街上暖色的灯光明暗闪烁,一片宁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