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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内心真实想法，还是诱惑鹿蜀的话？

    力量不分立场。

    如果他也拥有这种力量……

    “不，魔的存在本身就是伤害人的，奶奶，回头是岸，我帮你把身上的魔气清除掉。”鹿蜀不为所动，她悲戚地看着李华园。

    她不明白，记忆中对着她絮絮叨叨教导着她要好好做人的奶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力量不分立场？不，灵气与魔气本身就是对立面，魔气会腐蚀人的意志，会腐蚀身体……

    怎么就没有立场？魔族就是罪大恶极的！

    李华园往后一步，“既然你不愿，那我们之间的缘分到此结束！”

    “奶奶！”鹿蜀朝前一步，“你快回头，你还有机会！”

    为魔者，她势不两立，如果李华园踏出这一步，那以后相见，便是敌对。

    “鹿蜀，你还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没办法理解的，”李华园感受着健康的体魄，她现在看起来比李洛瑶没大多少，因为魔气的原因，她已经变年轻了。“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那便在此再见。”

    说着，李华园身上升起魔气，逐渐地盖住她。

    当鹿蜀冲过去时，只抓到一手的魔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鹿蜀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

    “鹿蜀……”苏旭辉身上的疼痛开始停息，他缓步走到鹿蜀面前，轻轻地把呆立的她抱住。

    “叔叔，我对奶奶不好吗？”鹿蜀趴在苏旭辉身上，轻声地问道，“为什么她会入魔呢？”

    苏旭辉心中一紧，说实话，他在李华园讲那一番话的时候，也心动了。力量，强大的力量，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是他必须承认，他真的心动了。

    “这不是你的错。”苏旭辉柔声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他只能重复着，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力量真的没有立场的话，他能使用那种力量吗？

    “那奶奶……为什么会成魔呢？”鹿蜀非常茫然，她今天明明抱着奶奶要治愈的心情来的，可是现在她无比地迷茫。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是人类的惯性。”玄武走到鹿蜀面前，静静地看着苏旭辉，似乎是对鹿蜀说，又似乎对苏旭辉说。

    “玄武，我该怎么办？”鹿蜀茫然无措地问道，她那么努力，就是想尽快提升修为，给奶奶治愈眼睛，可现在奶奶走了，她眼前的光，似乎暗淡不少。

    “你不是喜欢唱歌吗？去唱歌吧。”玄武收回落在苏旭辉身上的视线，对上鹿蜀茫然的眼睛，对他来说，小鹿蜀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鹿蜀轻轻摇头，“我不懂。”

    她的职责不是要恢复天地灵气吗？为什么去唱歌？她尽快地提升修为，跟白虎他们一起把封印解开，那不是很好吗？

    “鹿蜀，事情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了。”玄武叹道，魔气，怎么会没被发现呢？

    他突然想到刚才那个人类的话：力量没有立场。

    “顺其自然，存在即有天道的道理。”玄武抬头望天，晴空万里。

    ☆、第 84 章

    苏旭辉去跟院长办理出院手续后, 才带着一脸懵的鹿蜀回家。

    回到家, 鹿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青桓放学过来也没开门, 任由青桓在门外轻轻地挠门。

    苏旭辉深深地望着鹿蜀紧闭的房门, 无声地叹一口气, 这孩子估计受了很大的打击。

    青桓感觉到气氛不对, 鹿蜀大人怎么会那么失落呢？他跟了她几百年, 从来没有见过她又这种模样。

    青桓鼓起勇气, 跑去问苏旭辉, 是不是在疗养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旭燃没有像平时那样不理他, 而是看了他一眼, 犹豫一下，最后叹息一声，轻声问道：“青桓，你说, 不同来处的力量, 真的没有立场吗？”

    从疗养院回来，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他拥有魔王的力量, 并能保持理智,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苏旭辉被自己的想法镇住，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青桓，等着他的回答。

    青桓不明所以地看着苏旭辉, 挠了挠头，“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同来处？是指什么？”

    苏旭辉看他一脸懵懂，他没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叹息一声，他怎么会问青桓小傻瓜这个问题？

    捂了一把脸，苏旭辉对他挥手，“没事，鹿蜀现在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

    青桓扒拉着桌子，好奇地问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啊，鹿蜀为什么心情不好？难道是你欺负她？”青桓眼中升起怀疑的神色。

    苏旭辉焦躁地抱着脑袋，他脑海中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认同鹿蜀的说话，力量是有个人产生的，那个人有力量，那力量肯定有立场；另外一个小人极力反驳，可力量是没有思维的，力量是由人控制的，没有思维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有立场呢？

    苏旭辉不想回答青桓的问题，难得焦躁的力量涌上心头，他起身，迈步超他走来的身高让青桓产生压力，他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着苏旭辉。

    苏旭辉只是把他转个方向，把他推出门外，砰地一下，把门关上。

    青桓茫然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拍着门口，“等等，旭辉叔叔，你还没说原因呢！”

    突然他打在苏旭辉的身上，是苏旭辉突然打开门口，沉默地看着他。

    青桓讪讪地把手收回去，“那个，我就是担心鹿蜀大人她……”

    “别担心，她只是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苏旭辉平静地说道，没有平时对他的冷漠态度，青桓有些受宠若惊。

    青桓呆呆地看着门口在自己面前缓缓关上，最后只能离开苏家。

    不过他给苏旭燃打了电话，苏旭燃正在录制节目，没有接听，青桓叹一口气，发了条信息给他，趴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灯火开始亮起，陷入沉思，他在想，鹿蜀大人什么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

    终于在小角落里，被他找到类似的事情。

    那件事与人类有关，是鹿蜀大人在救与不救之间摇摆不定。孩子是罪人的孩子，可孩子是无辜的，那双懵懂的眼睛看着她，仿佛是在祈求她。上天让他遇上鹿蜀大人，或许就是为了救他一命。

    鹿蜀大人救下孩子后，她那样对自己说。

    可是她回到房里，眉头却一直紧锁，她说天地因果，自有其道理，她这样去改变因果，真的可以吗？

    青桓觉得，鹿蜀大人本就是天道之宠儿，她是运气的化身，她的出现本就是给人类带来好运，她救下那个婴儿，不过是那个婴儿好运，这没什么可多想的。

    大概是那次纠结之后，她后面就不再纠结了，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