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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还剑入鞘。他走在前面,心被那个好消息砸出一个坑似的,抑制不住的喜悦往外冒。他走出两步,突然一个趔趄,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栽倒在地,摔得眼冒金花。方知以为他还是受伤了,正要上前,苏锦却自己立刻爬了起来,揉了揉刺痛的膝盖和擦破皮的额头,没事人似的道:“我,我刚才太高兴了……没站稳。”方知:“……”☆、第四十五章驿馆白日里还剑拔弩张,出去打了一架回来便心平气和了。苏锦拿一块帕子按着头上摔破了的地方,听雁南度把他的犹豫细细将来。“我们昆仑派一贯是很少服用中原草药,但本派祖师曾传下了一套心法,可助人调理内息,巩固丹田。这套心法效用确实一流,按当中说的练上数月,体质便有明显增强,故而得以抵御严寒,也就少病少灾了。”苏锦笑道:“这样好的功夫,应当成了贵派的秘术了吧?”雁南度颔首道:“不错,此法正是昆仑武学的根本,取其回转不息之意叫做‘归元心经’,入门弟子上山五年后方能修习。那归元心经本身并非一日千里的神技,与刀法配合方能有武学上的成就,昆仑掌门代代相传的兵刃,就是断澜刀。”苏锦感觉额头的伤处跳了一跳,心不在焉地想,“哦,这听着有点像凌霄诀。”果然,下一刻雁南度便忧心忡忡道:“我派常年与世隔绝,弟子多为西域和边关人士,师尊当年收到齐家的帖子,便到了中原参加群英会,见识到凌霄剑之后,他觉得两种功法仿佛各有所长,却又冥冥中相互克制……可惜还没容他想明白,就死得早了。”大约是死人没有隐私可言,雁南度把他师父卖得彻底,苏锦轻声道:“相互克制?我刚才就觉得了,断澜刀和凌霄剑莫不是相辅相成?但凌霄剑化用自阳明剑法,这剑法又出自凌霄诀……”他突然闭了嘴。也在其中吗?或许正是一线生机?苏锦灵犀一动,抬头露出个十分诚恳的表情:“雁兄,我有一件事,想说给你听,你千万不要见怪。”的残卷,苏锦放在程九歌那里,此时没有带在身上,也避免了对方借阅而带来的尴尬。他将路上遇到的青城弟子和步步生莲多年修炼的恶果一一道来,雁南度亦听得十分专心。他多年不踏入中原,此番又是从军领兵,一路接触的多为淳朴善良之人,自然轻而易举地和苏锦达成了共识。两个同样对武学颇有执念之人交流起来,一时忘记了时间,连桌上的酒都没有动过。“所以,阿锦你的意思是,或许也是的一部分?”苏锦见雁南度竟一点生气的前兆都没有,摸摸鼻子,点了下头:“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没有根据,也查不到踪迹……”雁南度思虑片刻,问道:“你此前认为与有联系,是因为查阅了贵派先祖的来历么?”苏锦奇道:“此话怎讲?”雁南度:“阿锦有所不知,我派祖师当年远走西域,不是见那边适合修炼,而是避难来的。少时听师尊说,当初有位不世出的高人收了我派先祖当弟子,而后那位高人仙逝,几个同门意见相左,还没来得及开宗立派就四分五裂了……先祖为了避开同门争斗,带着那卷隐居在昆仑山中。”听着仿佛与陈怀悯的经历不太相似,可到底都出现了一个“高人”。苏锦眉梢一挑,道:“我派祖师当年曾往北地游历,遇到贵人,派中典籍并未提及此人名姓……未尝不可能是同一个。”“那人……”雁南度思虑许久,轻声道,“先祖对他当年在中原的经历着墨也非常详细,只是我如今记不得了,或许回到昆仑翻阅后能给你答案——倘若真是同一人教习过的,那么阳明洞天与昆仑派应当永世修好才对。”苏锦苦笑道:“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阳明洞天了。”雁南度听他消沉,正色道:“不,只要精神还在,贵派有朝一日定能崛起。我毕生所求便是将昆仑重现与中原,我决不妥协,你们也不要放弃。”这还是自当日阳明洞天一夕从备受敬仰到万人唾骂之后,苏锦第一次听到这般真诚的鼓励。他深知自己当不了大任,仍旧为这话感到心头一暖。苏锦朝雁南度一笑:“会的,阳明命脉未绝,终有一日会回到会稽山。那里山清水秀,若雁兄宏愿得以实现,不妨来坐坐。”二人实在英雄所见略同,又鲜少遇到年纪相差不大的挚友,是夜把酒言欢,畅谈古今直到天蒙蒙亮。雁南度大军开拔,他不必回到金陵复命,而是直接交了虎符,调去西北玉门关镇守。“你拜托我的两件事,其一雪莲我已飞鸽传书遣人问了,有的话会直接送到南岭你那朋友住的地方。其二……查完之后,再给你写信。”雁南度同他言语完,苏锦自是万分感激,他摆摆手,示意尽力而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苏锦,后会有期!”直到出了临安城,雁南度见四下无人注意,转向旁边的方知:“接下来你先去玉门关,我得回昆仑一趟,非得耽搁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些年身在曹营,真是辛苦你了。”方知应下,面色如常地提起:“我瞧着苏锦,始终觉得眼熟,今天才想起来他长得是不是和……那谁几乎一模一样来着?”雁南度点了点头:“七八分总是有的,说他们没关系绝不可能。”他听上去波澜不惊,方知不负众望的皇帝不急那啥急了,终于忍不住把几天来的疑问说出口:“雁南,苏锦这事儿咱们是不是该给他报个信?”雁南度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闻言眼角弯弯,露出个十分腻歪的笑来,好似想到很有趣的事似的,道:“不必,人家在北疆喝风,同瓦剌人对峙着,就不让他多cao心了,况且又不急在一时半会儿。”方知无言,雁南度转而数落他道:“听说早上去送黑节草了?哎方知啊!你说你,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你把苏锦当少爷伺候,人家说不定以为你见色起意。”方知:“……”话说得理直气壮,雁南度自己品了一会儿,越想越在理,直接忽视了方知的一个白眼。他兀自信口开河得十分得意,方知冷不丁突然道:“雁南,其实你对苏锦有求必应的,也是为了来日在小侯爷面前邀功吧?”雁南度:“……滚。”且说苏锦同雁南度道别,回到客栈之外。程九歌已经在原处等了他很久,见他平安归来,又听说同雁南度在郊外狠狠地大战了一场,到底放心不下,不由分说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