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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去,便见连亦辰单肩背着包,默不作声地站在树下看着她。 温妙似是对他的到来很平静,淡淡地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又重新将目光放到了池面上,无表情地看着那两只互啄的水鸟,渐渐地发起了呆。 连亦辰将她乏味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下一秒便笑着朝她走了过去。 “难得只看到了你一个人,郁陌邱呢?” 闻言,温妙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瞥了他一眼。 “他在哪里,你恐怕比我更清楚吧?” 别说他们两个是一个学院的,就是连亦辰那股紧盯着郁陌邱不放的狠劲儿,还能不知道他人早就不在清大了? 被戳穿了的连亦辰半点尴尬也无,反而自得自在地坐到了长椅的另一边。 “那你不想从我这里多了解一些吗?” 温妙轻扯了一下唇角,轻声道: “我为什么不问他,来问你?” 连亦辰听罢笑了出来,扭头看向她,一双桃花眸里光彩艳灼,格外迷眼。 “你要是问过他,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了。” 他这话让温妙听着有些不自在,仿佛他有多么了解她似的。 于是,温妙便不做声了。 半晌的安静过后,连亦辰才继续说道: “和他相比,我有什么不足?” 温妙半敛着眸,好一会儿过后,她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问了什么。 她蹙着眉,凝思了半天,才说道: “具体指哪方面?如果你自己都意识不到,别人又怎么能说清楚。” 连亦辰知道她又在打游击了,便直接了当地问道: “如果我当初也进了槿川,和你一起读书,伴你左右,那我是不是也有一丝机会?” 温妙沉默了片刻,才转眸看向他。 “你并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郁陌邱看上的东西而已。” 而她只是这些‘东西’里的某一件罢了。 连亦辰直直地凝视着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是不是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东西’而已。 蓦地,他忽然轻笑了一声,桃花眸也跟着染上了些许光彩。 “可能是吧,别人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尤其是郁陌邱的东西。” 连亦辰从七岁时,第一眼看到了郁陌邱之后,他便对眼前这个跟自己一般个子大小,却总是一脸大人深沉模样的同龄小朋友感到了不满。 和郁陌邱在一起,自己竟成了衬托的那一个,这便让从小就矜骄傲气的他生出了几分敌意来。 不太懂事的时候,他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去找茬,待长大了,这便似成了习惯一样,竟是每每都忍不住去插上一脚。 然而,果真常在河边走,他一朝不慎就湿了鞋。 连亦辰微敛了眸,将温妙姣好地侧影深深地印在了眼底深处。 “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如果哪天他靠不住了,我也算是个还不错的选择,你可以稍微考虑一下。” 他笑眼魅惑,却难得蕴着一抹清澈的温柔。 温妙的眼底这时候才真的浮上了笑意。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论她这话有几分真情,有几分假意,总之连亦辰是笑容飞扬地离去了。 而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几日之后,郁陌邱真的回来了。 那时温妙正坐在空无一人的公寓里看着电视,听到玄关的声音后,她心下一颤,连忙跑了过去。 男人高大的身子被暗影隐了大半,然而他转过来的一双眉眼却处处噙着她熟悉的清矜淡凉。 温妙愣愣地往前挪了一步,看清了他眼底的一抹青色。 他黑色的风衣带着凉意,周身风尘仆仆,面上还带着几分疲倦之色。 郁陌邱随手将行李放下,见小姑娘远远地站着,澄净的水眸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无端的,他的心尖仿佛被刺了一下,隐隐地作痛。 他将染了寒凉的外衣脱下,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前,按捺不住的思念霎时汹涌而来,令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搂入了怀中。 “妙妙……” 他的嗓音似是被砂砾揉过一般,透着涩涩的沙哑。 温妙一听,眼眶就变热了,过了半晌她才轻拍了他一下,语带委屈地说道: “你怎么才回来……” 她好想跟他说,好想跟他诉,自己有多么担心他,又有多么想念他。 原本她压抑在心中的担忧,在亲眼见到了他之后,便全数化成了委屈,往他的心上狠狠地砸去。 郁陌邱心疼地将她搂紧,连日来奔波的疲惫,在这一刹那全部消失了,满心满眼就只能装得下眼前这个爱哭的小姑娘。 温妙咬着唇,眼睛红红的,被他抱着坐到了沙发上,倚着他的腿,像个小宝宝一样整个人缩进了他的怀中。 “……我怕打扰你,都没有问几句,你也不主动联系我……你太不负责了,以后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此刻仿佛真成了一个告状的小娃娃,抹着眼睛就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委屈哭了出来,还扬言从此跟他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郁陌邱哪里能答应她,捧着她的小脸蛋就将泪珠儿都吻了去,轻啄着她嫩红的小嘴,不停地道着歉,不论对错与否,都是他的不是,都是他的错。 在如此甜腻的安抚之下,温妙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委屈,通红的小鼻子蹭在他的脸侧,哭哑了的小嗓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吗?” 郁陌邱沉默了,大掌将她抚了又抚,似是在迟疑该怎么开口和她说。 温妙吸了吸鼻子,终于抬起眼来看向他,认真地说道: “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了。” 这段时间她隐隐的不安,都渐渐地成为了现实,她也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就是等着他回来亲自开口了。 “……我妈在挪威公演的时候,在场地排练时出了一些意外,恐怕今年内都必须休息,不能练琴了。” 挪威公演的礼堂有些岁月了,承受不住新引进的照明重量,不慎落了下来后,让演出团的数个人都受了伤,章绮也不幸在其中。 伤势还好不算严重,但也要好一段时间的静养和恢复,至于练琴这样需要手部精细cao作的事情,恐怕还要更长的时间。 这对章绮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几十年了,从八岁开始练琴,她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大提琴,少练一天都会手生,更何况是休息上几个月? 如此一来,她的心理防线就溃堤了。 郁博阳赶过去后,更是一心投入到了照顾安抚妻子的任务当中,而那被他丢下来的工作,少不得就让郁陌邱暂且先顶上。 而他这次离开,就是去处理那些紧急的,耽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