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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什么妆? 我说生活妆就行,简单精神点儿。 化到一半,大姐问:“是干吗去?” 我怕化的太浓不符场合,就实话说:“去见一个喜欢的男生。” 大姐忙笑了,说:“放心,姐给你弄的绝对漂亮。” 化好妆我照镜子看,问后边正在修眉的女孩子:“好看吗?” 她们都一个劲儿笑着点头。 从化妆店出来,我叫了车回咸阳。 大概三点多,他发消息说堵车了。 我在单位收拾了下,刚想躺下,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他说:“我到你们单位门口了。” 我跑下去的时候,他从车上刚下来。 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我坐上车,他说:“我先找个停车位。” 他绕着单位转了出去,没有找见。 我笑:“怎么办?” 他笑:“那就多转几圈。” 后来找到停车场,停了车,说下去走走。 公园直通咸阳湖,沿着湖边走了会儿,去吃饭。 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很大。 我穿着米白色羽绒服,他穿着夹克。 我问他:“冷不冷?” 他说不冷。 后来吃完饭,从店里出来,寒风吹过来。 我问他冷吗,他说冷,去车里。 他是一个还挺会搞气氛的人。 上了车,就把车内灯关了。 摸着黑,看着挡风玻璃前的家属楼灯火聊天。 忽然就觉得,那种感觉真好。 坐了会儿,看我打瞌睡,就说送我回去。 见我不下车,就贫嘴:“舍不得我?” 我白他一眼,他笑。 到单位门口,我说你走吧。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也不说话。 然后他说:“看来不是你舍不得我,是我舍不得你多一些。” 我抿嘴笑。 他竟然说:“抱一下。” 我当时:“……”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一个拥抱了。 他抱了我挺久,就是不撒手。 我说:“被人看见了。” 他说:“看见就看见了。” 我说:“有监控。” 他说:“管它呢。” 黑暗的巷道里,单位门前,拥抱了很久。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好像有点想哭,这些年来一个人久了,忽然被这样一个人抱着,很难过,很开心,我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一天,然后相信,真的,总有一天,你会慢慢好起来,该有的都会来。 你看,爱情不是从天而降了吗。 昨晚和他聊天,开玩笑。 我说他:“你没经我同意就抱我。” 结果他来了一句: “羽绒服真暖和啊。” 我:“……” 锤他。 第42章 他的唇落在她的眼睛上, 些许潮湿。 江措慢慢抬起脸去看她, 借着从窗帘落进来的光, 徐鲁的眼睛盈满了泪花, 鼻头红红的, 垂着眸子。 他很少见她哭的样子。 第一次还是她高考后与同学对答案,算出来的分数有些出乎意外的低, 哭着跑去找他,眼泪止都止不住, 他怎么哄都不管用。 他当时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不行再来一年,我等你。” 她抬着湿漉漉的眼看他,抿抿小嘴, 说谁要你等了, 说完抽着鼻子红着眼低下头, 他当时就想亲她,愣是没敢下手。 他便一本正经道:“老子虽然没有参加过这鸟试,不过这么多年社会也不是白混的, 要不要听听听我的想法?” 她仰着小脸,“嗯”了一声。 江措记得那是他说的最他妈有光辉的一句:“高考不过是一个经历,一件你人生几十年里很微小的一件事, 考得好的人不见得就能自己去选择喜欢的,考得不好也不能算失败。总有一天你会发现, 这世上还有更多重要的东西值得你去流泪。人生最大的成功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至少你现在已经找到它了,对吗?” 后来方瑜打电话说, 她对错了答案,闹了个乌龙,她本来已经被她哄好又笑着哭了,边哭边捶他,小女孩一样。 每次见她哭,他的心都是抽着的。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她一句话也没有,也不挣扎了,被他堵在墙上,圈在怀里,默默的掉眼泪。 昏暗光线里,她的脸惨白极了。 江措轻声:“哭什么。” 她的眼泪砸了下来。 他低低道:“想我吗?” 徐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消沉,她轻轻一吸气,全是他身上的酒味,还有那股熟悉的味道。 江措慢慢将脸埋在她肩上,道:“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从江城来这的第一天他就心软了,每个夜晚总是睡得不踏实,怕这一步踏出去再也回不了头,不如不见的好,可这一见,就放不下了。 他很慢很轻的将吻落在她的脖子,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她的味道还是那么熟悉,有着清香。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脸,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将所有的呼吸都撒在她的耳根后面。 徐鲁听到他粗重的吸气,眼眶顿湿。 她想问他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吗,真的就狠心一个面都不闪,说走就走,说回来就能回来吗?她不喜欢纠缠过往翻旧账,说一遍又一遍,她知道男的都不爱听。 她觉得自己太懂事了,女孩子不应该这样。 徐鲁想骂人,想吵架,想摔杯子,想锤他胸口,可这些做了,然后呢?她还是会难过,难过这么多年来她一点都没变,依然为他,成疯成魔。 她忽然张开嘴,哭出声来。 江措狠狠一怔,他从她的脖子里抬头看她,明明还是那个心里眼里都装着他这个混蛋的小女孩。 徐鲁哭的难过,泪水糊了眼。 江措低了低头,笑哭着抬眼:“要不要打我几下?” 她不抬手,他抓着她的手往他身上砸,每一下都砸的很重,她想抽出手来,却被他箍着劲儿砸了一下又一下。 这狭小紧闭的屋里,酒味,咸味,一地的昏黄。 徐鲁最后哭的都没声了,模糊着双眼看他,一双手被他紧紧的握在胸膛,隔着病号服贴着他的身体,凉凉的。 江措眼角湿湿的,低头看她。 “那天二爷爷病逝装棺,你站在你妈旁边,我就在你后头。晚上一堆人打麻将,你故意从我跟前经过,我知道。” 徐鲁鼻子猛地又是一酸。 “你复读考上江大新闻,每一年都去报社实习,有一年新年没有回去,听我妈说你谈恋爱了。” 徐鲁掐着他的胳膊,用力。 江措闭了下眼,泪滴在眼皮下,笑道:“08年江城发洪水,我刚好有事回去,经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