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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定主意不松口,不想伤了流芳的心。” 妙言眼睑底下投下一圈疲惫的黯淡,淡笑:“老夫人谬赞了,我在谢家说话的确没有分量。不然,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不愿相信我。况且,关键在于君侯那里,我表明什么态度,一点都不重要。” “你已经表明了,”甄老夫人道,也知这聪明孩子是油盐不进的家伙,不再多费唇舌,起了身:“纪氏,我们找时间跟谢墨谈谈,不要为难她了。” 月娘送人出去,把门关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连她都听出来了,月娘道:“小姐,你可是一句都没说不喜欢君侯,怎么不说清楚呢,难怪两位夫人生气。” 妙言眉眼弯弯,恢复一派神气活现,“怎么说清楚,说我喜欢谢墨,想嫁给他?那她们还不把药庭给掀了啊。” 月娘瞪圆眼睛:“你、你还真敢动这份心思。” 妙言感慨:“谢家枉称娶贤不娶贵,还是做不到的。极善之人,数固拘他不定,极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月娘,我为什么不敢动这份心思,我比其它人差吗?薛瑾瑜空有一个外壳,薛家在朝中为佞臣,迟早,邪不胜正,谢墨一直视薛家的为敌,他怎会舍弃我去娶薛瑾瑜。我相信谢墨,他会处理好的。”她托着香腮,回味书斋的每一句话,将老夫人她们的恶意之词,都抛诸脑后了。 月娘觉得她天真:“你这副样子,跟谈婚论嫁的姑娘一样,把未来夫君想得万里挑一,其实多数嫁过去,就发现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温情那阵过了,还不是吃喝拉撒平常度日。男人啊,事业才是他的第一。” “月娘!你不能盼我点好的。”妙言嘟嘴,不爱跟她谈了。 翌日谢墨去了衙署,妙言不去上书斋,想困个懒觉的。但一大早,还是被月娘拽了出来,说薛瑾瑜有请,让她去书斋二院,名义上是谢墨不在,不能让她课业落下,一同去二院跟姐妹们作伴,范先生教得也是不差。 妙言不好拒邀,穿了件湘色夹袄,熟路的去了书斋。心中不免惴惴,难道昨日的消息传开了,待会薛瑾瑜憋着法儿要对付她? 等她来到书斋二院,发现不是这样。一众姐妹说说笑笑的,没多少人注意到她,薛瑾瑜也只跟点头打了个照面,没再管她。 也是,公布谢墨喜欢上一个庶女,对谢家来说不是件光彩的事。谢家巴不得趁他们感情没发展前,掐死掉幼苗,那之前,只会想方设法藏着掖着。 那薛瑾瑜只是好意邀她来?妙言选了个角落位置落座,静静观察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吸溜~好想尝一口营养液的味道,有小仙女能满足我咩。目前有了颗地雷好开心(*^▽^*),有点得寸进尺……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celeriac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范西席不知忙什么去了,不在书斋。谁说男孩才顽劣,没了先生监管,这群贵女们也坐不住,偷偷拿出络子来打,一面起了窃窃闲话。 妙言细听,只有三两个孤零声音还迟滞在两位夫人的寿宴上,在谈论她。大多数都有意无意的阿谀江婳,风向变得很快。 只因太子秘传给江家,将要遴选滁州新任司农。所谓民以食为天,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谁不对这份美差动心。 司农只有一个位置,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下面必也将换一批新的属官,她们这时候巴结上江婳,哪怕能给家族父兄谋上一位管事的差,也够享用不尽的。 “江jiejie,你们家深得陛下倚重,把司农之职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江家决定。话说回来,江伯父定是目光如炬的,粮食关系百姓性命,不知最后会选谁去管理呢。我听说,新任司农自己还能掌万亩良田,这对于我们一些末等世家来说,是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财富呀。”夏怜儿满脸的艳羡。 夏怜儿办事没一次成功的,人前人后还爱装可伶,饶是女眷里的友谊分分合合,江婳却半点不待见夏怜儿,白她一眼:“我也不知道会选谁,反正不会是你们夏家,少在我面前拍马屁。” “你,”夏怜儿气得挤出几颗眼泪,“我哪敢觊觎司农的位置,我纯粹恭喜jiejie罢了。” “江婳,我看怜儿说得有理,她爹乃太仆寺卿,家族中又无能人,想分杯羹也掂清自己分量,”薛瑾瑜给她俩打圆场,离了座,去牵夏怜儿,到江婳一桌,将她们的手堆叠:“自家姐妹,不许再怄气了。怜儿是犯了几回错,恰这样实心眼的人才适合当朋友,江婳你说呢。” 江婳卸下几分锐气,懒声道:“知道了,看在薛jiejie的面子上,不跟她置气了。夏怜儿,我带了核桃杏仁酥,在后面的置物架上,赏你了,自己去拿吧。” 夏怜儿破涕为笑,双掌垫额表示感激:“谢江jiejie。” 薛瑾瑜眸光一转,邃意渐浓:“江婳,你也应多和妙言相处。咱们一群姐妹,唯有她得到君侯的真传,在寿宴上把四大家族怼得哑口无言。妙言都将君侯的口味儿习惯摸清了吧。江婳,以你父亲的地位,迟早要进谢家的门,要伺候君侯的,该多向妙言取经才是。” 冷不丁被带入漩涡,妙言打了个激灵:“薛jiejie谬赞了。君侯教给我的,和范先生教的是一样的。我正是没好好学,让君侯老被范先生耻笑。寿宴上的事,都是我从五花八门的书上看来的,君侯怎会跟我提及军事。” 她三言两语,把跟谢墨的关系拨远了。薛瑾瑜又笑道:“我也是随口一说,想促进大家的感情。还记得起初,大家还不熟识,江婳分配月俸也有不公的时候,那时去给老夫人请安,你和怜儿都还想告状呢。想起来,真是好笑,大家就聚这两三个月,还是和和睦睦的好,哪有功夫吵架。” 妙言桌底轻捻手指,回道:“薛jiejie说的是,不知我以前还有什么得罪江jiejie的地方,一并揭出来,以后大家就没有罅隙了。” 薛瑾瑜笑脸僵住,正不知如何回应,还沉浸在方才的话题之中的江婳娇叱:“看你们说到哪里去了,什么嫁不嫁的,真不羞。我是来谢家玩的,没说要嫁人。” “好,不说了。我们讨论课业吧,范先生要来检查的。”薛瑾瑜借坡下驴。 丹阳郡近日散播出一则不大不小的消息,说大,是因为事关名门望族谢家,还事关传说中卫汉侯的门生、一位气走四大家族家主的女子。说小呢,因为主角儿是谢家二公子,谢珺。但凡关于这个人的,不是斗鸡打狗,就是逛勾栏被人撞见的戏码,声色犬马之辈,这等人消息,别家听了都嫌污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