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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喊冤啊……夫君,你为什么不救我们的侄儿,为什么不照顾好我的meimei,我就她一个亲人了……” 华侬听得瘆得慌,拍桌:“你少装神弄鬼。” 妙言这两日心情不佳,悲从中来,哭得情真意切:“那侄儿也有我meimei一半的血脉,你不能狠心肠呀……当初我们在栖霞山,你说要照顾我,照顾我的家人一生一世的……” “凤儿。” 华侬微微的恍惚,乍然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往外走。妙言抹了把眼泪,把人叫住:“师父你去哪。” “我再不去他没命了!” 华侬固执到了极点,虽然答应了交换条件,还是别扭的把救治方法教给了大徒儿青山,假借别人之手开方下药。最令华侬生气的是妙言,听孩子哭得哇哇叫,依旧不肯松口诊治,必须见到谢墨康复为止,气得他差点想跟其断绝师徒关系。 拔毒疗养用了七日,谢墨面色恢复如常,妙言再三跟青山他们确定,谢墨安然无事了,她才投身于救治婴孩的行动中。实则,便是挥一挥笔墨,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张烂熟于心的药方,交给华侬,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谢墨担心他不在,军中会大乱,准备立刻启程回丹阳郡。妙言要回家报平安,也跟华侬暂时告别。 “师父,谢墨中了毒箭木的伤,敌人是知道的,他又跑进离栖霞山不远的岐山,他一平安回去,别人都猜到你头上了。实在不行就挪挪窝,把药庐搬进岐山吧,免得别人来找麻烦。”妙言担忧说。 谢墨深深鞠了一躬,郑重道谢:“华药师,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待我回去,便调集三千甲士来保护栖霞山。倘若华药师和诸位不嫌弃,能移步去谢家居住,最为稳妥不过。” 华侬冷嗤:“想昭告天下,我华侬不仅破坏规矩,还专隶属于谢家的了?你们俩一个比一个的算盘打得精。” 谢墨温和的笑:“那又有何不可,倘若别人来找麻烦,谢家自一力承担,各位能免去各方sao扰。谢家也不会拘着华药师,您想给胡人、汉人治病,我们都将鼎力支持,不加干涉。” 华侬听出,他是真心实意筹谋他们的安危,不是病好了就撂挑子走的忘恩负义的人,心道这人算没白救,语气软下来几分:“得了,你们该回家回家,甭cao心我们。在这栖霞山住了几十来个年头,还怕被外人欺负?以前不肯给贵族治病,早就把他们得罪了,不差这一件事。你们只需做一件事报答,成婚了别忘记请我老人家喝杯喜酒,那时我再上谢府不迟。” 他最后一请求看似不着调,实则有他的深意。他知小徒弟出身不高,又对卫汉侯一往情深,此番为了救他更吃了不少苦头,要是这男的对小七没有男女之情,她不得伤心死?是以试探谢墨,有没有娶他徒儿的意思。 妙言脸红跺脚:“师父,你胡说什么。” 谢墨却笃然的答:“自然,我和妙言的婚礼,定会请您和各位师兄参加。” 妙言把脸埋得更低了。 下山的一路,妙言就这样一直沉默着。谢墨时不时看向她,留意她的心情,揣测了一番,道:“是否担心回去面对祖父祖母他们?我考虑过了,决意把大半田产房产划给二房,给他一直以来最想要的,求得谢珺谅解。你说中了我的心思,我曾顾虑过手足情义,犹疑不决。除了谢珺那,我无任何道德负担。另,我会以乔家的事向朝廷邀赏赐婚,祖父一向敬重天子,不会拒绝。虽暂时忤逆了他们,我相信,你嫁过来后,他们慢慢了解,都会喜欢上你的。”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 “奥哟,你跟我解释这么多干什么,”说得她多想多想嫁给他似的!妙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炸毛,捶了他一拳,赧然跑远,“我去附近人家找些吃的,等我。” 他们来到了山脚下,有不少村民落户。虽远离了岐山,谢墨还是担心,正犹豫要不要去找她,又怕一个找一个的分散,没多会,妙言就拎两只宰好的,还去了毛的肥鸡回来。 “快生火,我们烤着吃!”妙言舔舔唇角。 谢墨有点讶异:“你这么快弄到两只鸡?” 妙言转转眼珠,弯腰捡拾柴火,随意道:“偷的啊。” 谢墨脸微沉下来:“偷?” 第58章 妙言小脸一板, 走到他面前, 仰望嗔道:“是不是哪天我饿死在你面前, 你也不会去偷东西。” “不会, ”谢墨没有犹豫答道, 微微哑声,一本正经道:“我先向别人借,以后再还给人家。” 妙言忍笑, 故意为难他:“那你身上没钱,人家不肯借, 不还是成偷啦。” 谢墨瞠目半晌,仍没有要放弃她,咬定道:“以后会还。” 妙言咯咯笑出来, 不逗他了,坐下来烤鸡:“你放心吃吧,鸡,我虽是偷偷拿的,因为那家主人不在家, 但我往鸡窝里放了一颗珠玑呢,够买下一整笼的鸡了。” 谢墨挨她坐下, 往火堆里丢细柴, 听出点问题:“为何你身上不带银两,带了一堆玉石珍珠?”在药庐之时,也见她给了华药师留下很多珠宝。 妙言撑腮:“从慕容熙的军营里拿的。” 谢墨眉头一凛,转瞬想通, 慕容熙是出了名的风sao,行军打仗带女人带床,哄女人的玩意定然花样百出。谢墨骤然将人儿拉过来,箍紧她的腰肢,一本正经的喝飞醋:“慕容熙搜刮民财,御女无数,他的财物来路都不正当、不干净,你莫要再留那些东西,”摸了摸她脑袋,轻声道:“想要什么,跟我说,谢家难道会比慕容家差?咳。”他第一次炫耀家族的资本,有些不适应。 嗬,这男人言之凿凿黑了把慕容熙,义正凛然的,坏起来也是蔫坏,还有点可爱。妙言忍笑,乖乖点头:“那时我想着,贼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你不喜欢的话,下次不会啦。” “不会有下次,”谢墨胸膛被一团绵软靠着,心神一荡,低下唇,亲了亲近在咫尺的白皙额头,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没有闪躲,他又亲了几下,爱不释口,他盯着女子,留意到了她垂下的发髻,惊觉难怪她这个样子,让他情难自禁。他思索一番,口中呼出热气,问,“你及笄了?” 额头的热度蔓延往下,她整张面颊成驼红色,像猫儿一样,尾音细细:“嗯,我的生辰在冬月,现在别说冬月,元宵都过了。等我们回到丹阳郡,估计在二月初。你祖父祖母娘亲,你的部下,还有我娘亲哥哥八成都急坏了。要不先写封信报平安?但我想,你失踪后,传各种各样的料都有,你人不在他们面前,写什么都没有信服力。” 男人有时动起情来,比女人还没抵抗力。譬如现在,谢墨听她焦急的分析他们回家的事情,他反倒一派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