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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有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极致的温柔,仿佛在悄然抚平她在慕容熙那受到的惊吓。也是这一种自然的相处方式,潜移默化的告知,他待她一如曾经。 经过几天相处后,他似乎明白她的无事不是装出来的,所以今晚稍稍放开小心翼翼,变得大胆而热情,还主动问起被抓走的事。 最后,他没有乱喝飞醋,契合她的想法,额上代表奖励的吻,她感受得到,真切无疑。 投桃报李,谢墨跟她讲了一些跟慕容进的交锋。聊到后面,也没什么特别的正经事,窝在一起咬咬耳朵,天南地北拉扯闲话。 家宴刚结束,高月悬空,夜晚不是很深。谢冲回寝卧后,衣裳没换,躺倒便睡,面泛红光,中气十足的呼吸。 一股半朦胧的幽香萦绕,不浓,隐约含蓄的勾动心弦,耳边有年轻的女音在唤‘谢家主’。谢冲双目一睁,往榻旁看去,果真有一绝色女子! 女子表情微滞,模样有些呆,但不妨碍她被一层薄白纱掩映之下的一尊窈窕胴体,足以令男子血脉贲张的横陈面前。 谢冲近花甲,年轻之时被敌人刺穿脊椎,落下毛病,身子不好,将战事全权交给孙儿,有衰退迅速的征兆。可这几日,他为了寻孙不得已重出战场,虽指挥为多,实战少,也彷如回到了年轻时代,身心膨胀。 今日家宴饮不少酒,神经空前奋然,他便如同年轻时,也不去想此情此景的诡异,将面前唾手可得的美人儿拽过来,当作自己多日行军来的战利品,占有欲十足。 “你是何人。” 对方不答,模样仍呆呆愣愣的,谢冲也不管她是谁,挑开了女人肩头覆盖的薄纱。 “啊——!” 女子张牙大叫,拔刀,白光一现,剑尖对准自己的心窝,刺了进去。 电光火石,谢冲自被她一声尖叫吓住,一点儿也没反应过来,顷刻,面庞被喷注过来的鲜血的糊住。 …… 听了一场不知所云的辩论,谢墨和妙言子时三刻才归家,本想叫驿舍守门别声张,各自偷偷回屋,然甫一出现在门口,就被一个特别守候的小厮叫住,说谢家主出事了,找不到他们人,叫立即过去一趟。 二人惊惧的相视一眼,匆步入内。 到谢冲的庭院,谢墨一眼看到平安无事的祖父,松了口气。 院中两拨人士林立,一方是谢冲,另一边是聂夙,二人在家宴上还称兄道弟的饮酒畅谈,这会却箭弩拔张的对立着。在聂夙的脚边,停靠了一支蒙白布的担架。 孙儿回来来,谢冲更无地自容,忙着解释:“聂老弟” “谁是你老弟,哪个做兄长的会抢自己的弟媳。” “……聂家主,你听我解释!这女子不知怎么出现在我的床上,我不知她是谁,她看了我一会,就挥匕自刎了。”谢冲十分无奈的解释。 聂夙冷笑:“你这话哄三岁孩子都没人信。一个美人躺在你床上,你会做柳下惠?你没对她做什么,她无缘无故会自戕?” 谢冲头皮发麻,又道出一些事情:“老兄当时不知道她是你房中小妾,确动过心思,不过你可以检查她的身体,我什么都还没对她做,只是……”他羞愧看了孙儿一眼,道出实情分析:“正要脱她的衣,她便惊叫一声,自己刺死了自己。弟妹是否过于胆小,以为我会强迫她?她只说出是你的人,我是万万不会干混蛋事的!” 妙言皱眉,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觉得说辞牵强。 洞悉事情的起始结尾,给她的真相感觉便是,谢老爷子喝高了头,对送上床的女人施加威逼,女子不从,故而自戕。 谢墨沉吟片刻,开口道:“聂叔,这女子为何会出现在祖父的床上,是很奇怪的事,我方才询问了扶祖父进房的驿馆小厮,他们说送祖父回房的过程,没有任何的异样。再加上,你们住在东西两头,相隔甚远,你的庭院,祖父的庭院,都有守卫。能悄无声息往两地之间运送一个人,已经不简单。那女子无故自刎,也就显得不那么诡异了。还请聂叔痛定思痛,不要被小人利用,为这位死去的女子找出真凶。” 聂夙顽固的摆手,语气很淡:“你们查你们的,不要再打扰我的嫣儿,我要将她好生安葬……明天起,我们各走各的路,我不随你们回建康了。” 谢冲瞪眼:“聂家主,为了一个女人你何至于跟我们翻脸。” 聂夙冷冷回瞪过去:“一个女人?你死了老婆你能心平气和是不是。” 谢墨去安抚祖父,请他想让:“人是在我们的地盘出事,理亏。聂叔对女子向来重视,请祖父理解,莫与他争执。” 谢冲差点为聂夙最后一句话大闹,听孙儿的劝,硬生生忍气吞声。 妙言看了谢墨一眼,先随聂夙去了。 聂夙财可通神,三更半夜,不到半刻钟就召来法师为女子超度,声势浩大。 妙言陪在他身边,犹豫着该不该提谢冲求求情,见聂夙悲痛的模样,不忍开口,问了别的:“干爹,这位叫嫣儿的女子,是你的妻子吗。” 聂夙说不是:“她在诸位女子当中,跟了我最久,我也一直想娶她的。不过碍于你娘,我没有娶。” 妙言奇怪:“那你到底喜欢嫣儿,还是喜欢我娘,还是两个都喜欢?” 聂夙回忆半生:“……我和流素,即使青梅竹马,也曾爱得很深,但岁月不饶人啊,十六年过去了,我没办法为她守身如玉,至少为了她,不得成亲。” 他若觉得笼统的三言两语能将这个干女儿打发,就错了。妙言再度追问:“为什么为了我娘不能成亲啊,你们婚约都过去了,爱也过去了。你不成亲,就是还爱她?她现在孤身一人,你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 聂夙咂嘴,实在无法作答,挥手拂开她:“小孩问题真多,别烦我。” 妙言闷闷不乐。让她更不乐的是,翌日,聂夙说走就走,天未亮就撤出驿馆的,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 谢冲答应了妙言和谢墨的婚事,准备带他们回去议亲。妙言却想,还是干爹更重要,不愿在他悲伤时离开他,但她又不知聂夙去了哪里,只好跟谢家队伍先走,一壁留下白泽打听聂夙的消息。一旦打听到,再来与他们汇合。 队伍辘辘行在山径上,驰道两旁衍生多条小道,谢墨吩咐大伙跟紧,彼此距离不要太远,免得脱节误入歧途。 周围林叶簌簌响动,声声入耳,不是风大,是林子过于静谧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放大声响。陡然,谢墨胯.下骏马扬蹄嘶鸣,他勒控缰绳甫毕,骤然,对面林间一排黑影唰唰闪过。 “谢虞!照看好这里,相机策应。骑兵部队跟我去探路。” 谢墨匆匆嘱咐了一声,驱马探入前方密丛林。 第8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