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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狐妖肩上,歪着脑袋唧唧啾啾地叫。“这样啊?我知道了,真是谢谢你啦。”灰雀又大声啾了两声,拍拍翅膀飞走了。“怪不得这么晚都不回来。”狐妖无奈地摇了摇头,“当真是美色误人啊。”狐妖从树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走进院内,却在屋前突然停下了脚。“我就看一眼。”狐妖自言自语道,“就看一眼就好。”院里的青年消失了,一只遍体通白的狐狸“嗖”地一下掠出了院门。06狭窄的塌上躺着两个人。不,是一人一妖。那妖呼吸平稳,睡得很沉,丝毫没注意到身侧那人举起一把匕首,悬在他小腹上方。“这位美人好狠的心。”一只手突然握上了持刀那人的手腕。“你可知道,你这一刀下去,他辛辛苦苦修炼千年才结成的内丹没了不说,还有可能丢了性命。”“那你可知道,我既选择在这个地方下手,就是为了要他丢掉性命。”狐妖展颜一笑,手腕一翻夺走了匕首。“可否容在下问一句,这只又傻又呆的虎妖究竟哪里惹到了你?”“哪里惹到了我?”女人眼中泛起泪光,恨声道,“他杀光了我的全家,连我那尚在襁褓中的小侄儿都不放过,你说他哪里惹到了我?”“呃,”狐妖的神色有些难以描述,“你确定屠你全家那妖是他?若我没有记错,这只虎妖上山已有二十余年,期间几乎从未下过山,与美人你的年纪实在是有些对不上。”“我还会记错不成?”女人恶狠狠地蹬着他,“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我才不会信了你的鬼话。”“好吧好吧,不信便罢。”狐妖无奈道,“只是你既有了害他的心,我便不能容你继续活在这世上。”狐妖抬起手,想了想又道:“对了,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美人是否有耐心解答一下。”女人面上没有一丝畏惧,从容答道:“你问。”“这头蠢妖,”狐妖往虎妖的方向偏了偏头,“可能是这座山上最厉害的妖了,我从未见过有谁能把他放倒,就是最强的迷药在他身上也作用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敢问美人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若是能把这法子问出来,自己日后便可对这只不可一世的虎妖任意妄为了。狐妖心里打着小算盘,面上却装的一派正直。“我用的是祖传的药方,和那些垃圾自然不一样。”女人朝狐妖身后瞥了一眼,神色有几分变化,“药方在我身上,你过来我给你便是。”狐妖走到女人身前,朝女人伸出手去。女人突然握住他持着匕首的另一只手,刀锋对准自己腹部,狠狠地扎了进去。狐妖一惊,正待收回手,却自身后受了一记暴击。狐妖被这记暴击打的飞了出去。狐妖挣扎着爬起身,看见虎妖跪在房中,双手颤抖地捂着女人血流不止的伤口。“老大。”虎妖口中喃喃道,“我去找老大,老大会有办法的。”虎妖站起身来,抱起女人就向门外奔去。狐妖伸手一拉,扯下一片衣角。07女人伤势很重,灰兔精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让女人挺过一夜。“对不起。”灰兔精洗了洗沾满鲜血的手,“我实在无能为力。”虎妖呆呆站着,半晌后低吼一声,痛苦地捂住了脸。狐妖半倚在墙上,面色苍白,双腿发颤,胸前白衣血迹斑斑,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不至于让自己滑落到地上。“你杀了她。”虎妖的声音从指缝中传了出来。“你为何要杀她。”“你怎么忍得下心动手杀她。”狐妖嘴唇动了一下,像是想要说什么话,却还是生生憋了回去,蹒跚着走出了屋子。08虎妖的暴击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妖就能受得住的。狐妖强撑着回到家后,在床上躺了几天才勉强回了口气。一根柳条从窗外伸了进来,轻轻地抚上他的脸。“你好啊。”狐妖有气无力道,“今天天气好吗?”柳条搔了搔他的耳朵。“真的吗?那我就一定要出去看看了。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根本没有什么蝴蝶的话,我就摘掉你的叶子烧着玩。”柳条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迅速缩了回去。狐妖笑了几声,费力地下床走出房门,和迎面而来的虎妖撞了个满怀。“是你?”狐妖惊喜道,“你怎么来了?”虎妖眼下一片乌青,神色憔悴。“我们说好的,今天成亲。”狐妖一愣。“我杀了她,你还要和我成亲?”“我从不食言。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不过成亲之后,你我就不必再见了。”“你不杀我?”“我不杀你。”虎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白漓,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没有从前那么无赖了。”“我不杀你,因为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看错了你。”狐妖低声笑了起来,抬眼看向虎妖,笑容像往常一样带着几分戏谑。他嘴角翘起的弧度还是一样的好看,眼底却再没有一丝笑意。“你竟然还不知道吗?我是骗你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狐族传统,我尾巴尖上的毛都不知道被我拔了多少次,送过多少只妖了。像我这种鬼话连篇的妖,嘴里哪有会什么真话,也就只有你才会傻乎乎的相信我了。”虎妖神色未变,像是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不论他再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再意外了。“那我今天就下山了。你……好自为之吧。”“等一下。”虎妖一只脚刚迈出院门,狐妖出声叫住了他。虎妖转身看去,狐妖还是歪歪倚在门框上,笑嘻嘻地看着他。“你想不想,让那女人活过来?”09“诶你别动!放着我来。”虎妖把女人扶到床上躺好,从桌上倒了杯茶,吹温了送到女人手里。“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虚弱的很,有什么事叫我就好。”“哪有那么娇气。”女人笑着喝了口茶,桃腮杏面,皎若秋月。虎妖痴痴看着,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太好了。”虎妖有点哽咽,“你真的回来了。”“你轻点儿,”女人佯怒道,“水都被你弄洒了。”“不怕。”虎妖埋首在她颈间,“让它洒。”女人摇了摇头,温柔地回抱住他。窗外柳树繁茂,枝叶婆娑,树梢立着一只灰雀。灰雀嘴里叼着一片碎布,像是谁沾满鲜血的衣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