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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王夫人的想法跟贾母不谋而合,可贾母此时也没有办法,人都被赶出来了,总不能隔着门喊话吧,这成何体统。且几次试探后贾母多少明白自个在惜春眼里跟荣国府其他人没太大区别,她现在说的话在惜春面前还真不怎么好使。可贾母又不想让大家觉得她这个老太君压不住一个小孙女,那她的颜面何存,地位还要不要了。 贾母正寻思着如何搪塞过去,就有丫鬟疯跑着过来:“老太太,陛下召见大老爷、二老爷,传旨公公已经在前院候着了。” 这话一出,众人再也顾不上惜春之事,贾母撵着贾赦贾政赶紧换上官服入宫觐见。圣上多久没召见自家人了,这一次直接召了两个,贾母虽不确定是何事,心中颇为慌乱,可能得陛下传唤少不得是重新入了陛下的眼。 其实按照荣国府以往的做派,惜春这事应该早早地就报于圣听,可先是生了几天病,好不容易醒来人又消失了将近两天两夜,等回来就赶紧安排无上宫的事儿。前前后后可谓是事赶事,忙的贾母一时间还未顾得上安排贾赦上报圣听。当然贾母也有些小私心,总想着先稳一稳,等自家先得了些好处再奏于陛下,免得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啥也没落着。 等贾赦、贾政穿好官袍,正准备跟传旨公公寒暄两句,却被公公拉着:“哎呦,两位大人快跟咱家走吧,陛下和诸位大人都等着呢。”这话一出贾赦贾政二人对视一眼,不知道何事这么着急,冷汗一瞬间濡湿了官袍,贾赦甚至忍不住拿出汗巾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贾政看起来倒还算镇定,可惜手心的汗显示了内心的紧张和无所适从,除了上次恩荫封官,这是贾政第二次直面圣上。 等几人出了荣国府,才发现荣国府周围沿街已经围了数不清的百姓,吵吵嚷嚷,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在维持秩序。 贾赦贾政来不及思考为何家门口聚集了这么多人,就被轰上马车,还不等二人坐稳,驾车的一甩鞭子,马儿便撩开蹄子跑起来,二人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出来。 其实荣国府众人因为在院内的缘故,并未发现笼罩的红光,又是当面听江映蓉立下宏愿,对于往外传播的距离没有直观感受,自然想不到府里的事儿已经被外界知晓。当然他们巴不得外边的人知道的越多越好,免费宣传啊。 贾赦摸了摸袖中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借着被传旨公公一扶的功夫悄悄将荷包塞进公公的袖子里。公公伸手一捻,薄薄的说明给的是银票,心里瞬间满意不少,还紧张的关心一句:“赦公小心。” “多谢公公,不知圣上此番急召所谓何事,还望公公提点一二。”贾赦希望提前能打听出点儿消息。 “详细的咱家也不知道,只是贵府最近可是发生了些奇事儿?”公公银子收的满意,又不是要紧机密,等会儿陛下也是要问的,这顺水人情做的干脆。 “哎,实在是最近诸事一件接着一件,我等又不能确定,担心贸然上报天听惹了龙颜不悦。再者皇上日理万机,我等想着有了定数再报上去。”贾赦心下稍定,可额上的汗还是止不住的流,汗巾子都快能拧出小半盆水来。 “正是,正是......”贾政附和,在外人面前贾政聪明的不多话,看起来时时以贾赦这个当家兄长为主,让旁人挑不出错来。毕竟他哪怕占据着正房,也只是对内,要是对外再一副事事抢在贾赦前头的样子,那是上赶着给人把柄。 一路无话,平日里小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让车夫缩短到不到两刻钟。 “臣贾赦、贾政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荣公去世,朕倒未曾再见过你二人。”皇帝并未叫起,这是对二人没有及时上报迁怒了,还有对两人得过且过的态度不满意。一个一等将军,一个一开始就是工部员外郎,但凡有点上进心努努力这朝会总是能上上的,最起码混个脸熟,让皇帝记得面孔。结果却终日窝在家里不露面,要不是有了今日的奇事,这二人还被忘在犄角旮旯呢。 “陛下恕罪。”贾赦平日里的油滑在皇帝面前消失的干干净净,能把话说囫囵了都不错了,这会儿只能把身子压的低低的请罪。贾政本来就不是个嘴巧的,否则也不会因为搞不好关系又无才干,不得不窝在家里终日与清客为伍。 连分辨一二都不敢,皇帝心下更是失望,荣公英才却无一人继承,可怜老友挣下的荣耀无人维系,泉下有知恐怕要失望了,不想过多纠缠:“说说荣国府近日的事儿吧!” 听不出皇帝话中的语气,贾赦揣着一颗扑通扑通的心,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外人面前贾赦还敢吹吹牛逼,在皇帝这尊大神跟前,贾赦不敢有丁点儿添油加醋的说辞,生怕牛皮吹破了被治个欺君之罪。 “入门修道十年?”皇帝听了始末发出了第一个疑问。 “回陛下,正是。”贾赦额上汗珠滚滚,这会儿却不敢拂袖擦汗。 “诸位爱卿怎么看?”皇帝威严的面容难得带了些笑意,大殿严肃的气氛为之一松。其实年过六十的皇帝已算高寿之人,然越是高位者越是怕死,放不下手中的权利是其一,还未挑出合适的继承人是其二。现在皇帝已经在考虑三废太子,只是心里还抱着最后的幻想,想要再看一看,顺便再磨一磨其他皇子。 大事未定,皇帝自然惜命的很,近些年又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皇帝已经派人到处寻找会炼丹的道士,试图通过此法延长寿命。只不过现在还没有真正开始服用,但是寝殿里已经放置了不少所谓的灵丹妙药。 若是一个成年人,皇帝还信个两三分,可谁让贾赦口中所言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又信誓旦旦修道十年,即便娘胎里就开始修道也不过七八年之数,前后逻辑根本不通。恐怕今日的奇事和这女童并无关系,那声音虽带着一丝稚气,可皇帝觉得至少十一二岁,绝不是七八岁模样,看来还要从其他地方着手调查。 臣下们最会察言观色,瞧皇上的神情约莫着不信,看着气氛也松快不少,便有些性子直爽的带头笑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出来。 “贾大人莫不是把我等当做三岁小孩,一个七八岁的姑娘如何修道十年,我看贾大人是出门太急忘了把脑子带出来。” “隔空取物?想来贾大人自小出生富贵,没见过民间的杂耍,莫不是把戏法当做仙人神通了吧?” “今日红光笼罩,若是祥瑞之物也是我朝之幸,陛下的福泽,贾大人想要冒领祥瑞也得编个靠谱的说辞,这般前言不搭后语,可是不行~~”这话一出就是给贾赦明晃晃的扣帽子了。 “小儿之言,说不定就是高烧烧糊涂了,贾大人好歹是公侯之家的当家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