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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 二公子睡觉就是折腾人。 白月光停在窗框。每见月光,倍感思乡。尤其慕锦拿家人威胁她,她更加无法离府。 家乡的天气、风雨,停在心上,揉成思念的粘稠。 揉完腿,累死了。 再看一眼慕锦。二十双手做出一个掐人的动作,在他脖子上虚虚地示意。她要能这么掐死他…… 这时,他的眼睫毛颤了下。 她吓得收回手,使劲瞪他。见他没有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她安静地躺下。 慕锦占了床沿,她便缩在另一边。 他侧脸向外。 她翻身向内。 两人中间横着一张锦被。 二十累了,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困乏之际,她懒得再管二公子会不会生气了。哪怕知道明天他又得发一顿脾气,她也撑不住眼皮了。她抱着枕头睡得深沉。 慕锦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转眼,他睡在了床沿,直接搁在薄被上,极为不适。再转眼,那个女人背对他,弓着背,脸几乎缩在了枕头上。 以前瘦过头,现在长了些rou,背上的弧都比以前好看。 不过,慕锦的眼里,好看的女人从来不稀罕。 他坐起,戳戳她的背。 二十正在美梦中,缩了缩,躲避他的手指。 慕锦不耐烦,“你睡得比我还香?”他的睡眠较浅,夜晚时,寸奔离得远远的,就怕惊动慕锦。 二十瞬间醒了,把所有的惊吓压下,她转过身来,乖乖地起来,跪坐。她抬眼看他。 他挑挑眉。 她赶紧伸直双腿,呈现出枕头的自觉。 慕锦拍拍她的大腿,“没几两rou。” 嫌她胖的是他,嫌她瘦的也是他。 二公子嘛,说的话就是走走过场。一旦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她就左耳听右耳出了。 慕锦抢过二十的枕头,“睡觉。”他自顾自在床上躺下。 二十僵着没动。 直到他睡着了,她才察觉诡异。他就这么睡了?不可思议,惊喜降临。她悄悄地爬起,跨过他,就要下床。 慕锦突然横腿过来,仍闭着眼,说:“去哪?” 她拉拉自己的衣衫,闻了闻,再用手掌扇了扇,做了一个皱鼻子的动作。 她干了一天活,好臭。掐不死他,就臭死他。 慕锦如她所愿,“你没洗澡,臭死了。” 二十连连点头。最好臭得他受不了,把她赶跑。 他说:“洗澡。” 二公子一声令下,护卫不一会儿抬了大桶进来。温热地冒着水气。 慕锦懒洋洋地说:“我洗过了,你自己洗,洗干净上床来。” 二十拢着领口,没有动。 他挑了眉,“你是不是敬酒不喝,喝罚酒?” 她赶紧跳下床。到了浴桶边,回头看他。 他直勾勾地盯着,“又不是没见过。”不过,没见过她自己剥的。 二十咬咬牙。她快速脱衣,挽起头发,躲到了浴桶。 慕锦笑一声,翻身过去。“记住啊,洗完了上床来。要是我醒来发现你不在,别等我杀你,自己去厨房拿把菜刀抹脖子吧。” 二十静悄悄洗完,慕锦已经睡了。她不敢跑,乖乖地上床,和他隔了距离,她才躺下。 —— 二十再次醒来,慕锦依旧沉睡。一张俊脸横在眼前,抢夺她的呼吸。她大呼一口气,往后退了退。目光向外望去。 月夜褪了,天色灰白。不到辰时吧。 起晚了…… 再看看旁边这位,给她余下的空间,不足让她翻身起床。她唯有这么干躺着。 她微微缩了缩腿。 慕锦的大掌迅速擒住了她,模糊一句:“去哪?” 二十战战兢兢,生怕他的手碾碎她的细骨。清醒的二公子能听她忽悠几句,睡着的可听不到,看不到。 半天没听到回应,慕锦这才睁眼,“又忘了,你是哑巴。”他退了退。 二十这才可以伸手。保持一个睡姿太久,她的手脚僵硬,缓慢地在他身边爬起。她悄悄看他,出于畏惧感,不自觉背靠墙。 慕锦余光扫到她的动作,忽然扬起手。 二十以为他要打她,连肩膀也往后躲。 他笑了,把脸凑上来,“这么怕我啊?” 她咽咽口水。怕被打。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跑。” 她摇摇头,跪下要磕头。 慕锦一手拦住了她的额头。“与其亡羊补牢,不如居安思危。” 他的手掌凉凉的,贴在她的额上,像一片利器。 思危,她正是思危才想逃离。 慕锦收回手,“你能说话,我把你毒哑。你要学会了手语,你猜我会拿你什么部位开刀?” 二十颤颤地抬头,用黑亮的眼睛祈求他。 “手指有十只,我要是一只一只玩,十天半月玩一回,你啊,光手指就能让我乐上几个月。” 他唇薄,眼凉,她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她拉拉他的衣角,伏在他面前。 慕锦拍拍她的背,“赶紧学手语,一声不吭的闷死个人。” 她不知此时点头还是摇头。学了,他要剁她手指。不学,没人陪说话,他无聊。于是她不作任何回应。 二十只着中衣。他手指沿着她的脊背走了一圈,手指掐住她的脊骨。 她一动不动。 自匪窝回来,二十听小十讲起一事。 前些年,大公子和二公子,随慕老爷南下,遇上一群拦路恶匪。那群恶匪的尸首都是颈骨碎裂。 谁杀的?小十说:“不知道。” 当时听着的众人,无一不是猜测二公子。众人也都能想象二公子杀人时的模样。 定是笑得煞是迷人。 二十闭上眼。她不知道二公子武功如何。他是她的鬼门关,如若她能闯破这一诡阵,她就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她是福相之人。 慕锦收回了威胁她背脊的手。“我爹那边应付完了,你明天不用去厨房,回掩日楼。” 果真如三小姐所言,快乐的日子,眨眨眼就没了。 他托起二十的下巴,笑得恶意又轻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瓜子想什么。你如果见着我爹,肯定感激涕零,连滚带爬逃出慕府,对不对?” 的确。二十担心慕锦找她家人的麻烦。如果慕老爷放她走,那么,二公子多多少少有所忌惮。她走得放心些。 “我爹发话了,过两天,我把麻烦精接回来。小六几个搬去掩日楼,花苑腾给麻烦精。你诡计多端,我的女人们就交给你照顾了。”慕锦说:“早知这么麻烦,这门亲事就该推给大哥。苏什么,长得俗不可耐。” 二十终于明白,为何二公子说她丑。连苏燕箐这样的大美人,在他眼里都俗不可耐。二十这张清秀脸,更加排不上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