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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起, 一个个光团炸开,遮天蔽日的彩色飞虫朝两人齐齐涌来。 傅慧的手从方禹伤口上移开,上下两排四个牙印还在,流出的血液继续化作血雾朝四周散去。 “果果,先别管它, 你快看那些飞虫!” 傅慧眼睫上撩, 轻飘飘地扫了眼, 趴在方禹玉佩支起的防护罩上啄食的飞虫,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从储物袋里掏了只玉瓶出来, 上好的止血粉打开,傅慧倒了点在伤口上,接过方禹递来的手帕帮他包扎好。 松开方禹的手,傅慧展开精神力探向防护罩外面,穿过层层叠叠的飞虫,这方天地好似无力无际。 方禹与傅慧背靠背而站,他的精神力往远处探了下,就无力地收回,转而盯着防护罩外的飞虫研究了起来。 “果果,”小晋蹭了蹭傅慧的手腕,“这好像是一个养虫的器物。” “器物?”傅慧脸色微凝,“苗家竟有如此底蕴!” “果果,”方禹撞了撞傅慧,“这些飞虫的身体里,蕴含着金木水火土五色灵气,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灵虫。” 灵虫以人体血rou为食,其中尤以修士为最。 小晋翻了翻传承,“是灵虫,低级灵虫。若是飞龙在就好了,把这些东西吞下,最少能让他连上三个台阶。” “美丽呢?”方禹道:“鸡跟鸟不都吃虫子吗,既然飞龙可以吞食,那鹦鹉亦可以吧?” “有道理。”小晋点头。 傅慧收回外放的精神力,低语道:“有人监视。” “应该是此件器物的主人的。果果,”小晋建议道:“你试试看能不能传音出去,让花影回去带了鹦鹉美丽过来。” “好。”傅慧取了枚玉佩,体内巫力转化成灵力凝于指尖,她飞快地在玉佩上写了行字。 字迹一闪即逝,视角的另一头,一位白衣老者拼命瞪大双眼,也没能从窥视镜里,看出女娃娃写了什么。 “呵,”老者轻哼了声,“倒也有几分本事。” “尊上不准备杀了他们,喂食灵虫吗?”赵乐跪伏在老者脚边,轻轻地帮他捏着小腿上纠结缠绕的青筋。 老者微一躬身,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知道他们是谁?” “知道,”赵乐眼睑轻垂,乖巧道:“老首长的孙子方禹,卫戌军宋启海的闺女傅慧。” “哦,那你可知他们的另一重身份?” “另一重身份,”赵乐纤长的眼睫扇了扇,苍白的脸颊,越发了无血色,“方禹,未来的花国继承人,聪慧过人,多智近妖;傅慧,铁三军团傅栩和雪族雪姬的亲生闺女,继承了雪姬奴兽、善植的能力。” “很好。”老者松开手,扯了块帕子揩了揩手,然后手一松,任由素白的方帕飘落在赵乐还微仰的脸上,不等赵乐停下帮他揉捏小腿的手,取下遮眼的方帕,老者小腿一抬,赵乐似只纸糊的风筝般飘起,砸向墙面,又反弹了回来。 “咳!”口中的腥甜,不敢吐出来,赵乐捂着嘴,将其咽下,又跪伏于老者脚边,拭干净手上的血液灰尖,重新帮他按捏起了小腿。 老者一伸手,覆在了她头顶,赵乐的身子微不可见的僵了僵,手下的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乖,”老者拍拍她的头,似在安抚小猫小狗,“想待在我身边,便莫要多嘴多舌。” “是!”赵乐忐忑的心放下,头越发地往下伏低了几分。 “傅慧,傅慧,”老者轻念着这两个字,想着侄孙女苗丫说她身具金色血液,老者饥/渴地舔了舔唇,金色血液啊,只要一口,他不但不用死,困在筑基后期近百年不曾松动的修为,亦会一举突破至金丹,如此,真不让人渴望。 越想越美,老者一脚踢开赵乐,站在窥视镜前,盯着傅慧带有婴儿肥的稚嫩脸蛋,贪婪地笑了起来。 被她再次踢飞的赵乐,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血迹,赵乐吓得瑟瑟发抖,慌慌张张地于老者面前跪好,一个头接着一个头地磕了下去,“砰砰”声里,她勯声咳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尊上饶了奴才一命,求尊上饶奴才一命,求……” 眼泪鼻涕混着血液,涂满了那娇俏的一张脸,老者厌恶地抬起手,就要结果了她的性命。 门外的李雯雯心下一紧,顾不得太多,忙叩响了房门,“尊上,少主派我来给您送刚出锅的银鱼羹,他说,趁热喝,才能发挥出最大的药效。” 老者抬起的手往身后一背,走到桌后坐下,“进来。” 端着托盘,李雯雯低眉顺眼地走到桌旁,献上羹勺,对跪伏于地不停磕头的赵乐,以及窥社镜里的方禹、傅慧,都似置若罔闻。 苗锐熬煮的银鱼羹,主材料并不是真正的银鱼,而是寻了跟银鱼身形相似的品种,用药物和服食过银鱼或生机丸、养生丸、果酿的人体血rou培育的。 一勺汤进嘴,老者不由得皱紧了眉,无他,太腥了,隐约还有股臭味。 忍着心中的不喜,老者丢下勺子,端起碗,仰头灌下。 “当啷!”碗从老者手中滑落,他双手抱着头,似铁笼中的困兽般低吼了声,倒地晕了过去。 李雯雯冲惊恐看来的赵乐使了个眼色,飞速地捡了老者身旁摔碎的碗勺,抱着托盘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她见赵乐还直愣愣地盯着老者,不由斥道:“还不快走!” “我,”赵乐再次张嘴,无声道,“我想杀了他。” 李雯雯吓得双膝一软,摊在地上,她爬也似的冲到赵乐身边,扯了她一边往外拽,一边近似耳语地喝道:“你不要命了!” 杀了他,他们就能逃离这地狱般的生活了吗? 别想了,他们连自己生活了近六年的地方,在哪都没弄明白,又如何逃? 架起赵乐,李雯雯强势地拽着她出了门,将人丢弃在地上,她小心地掩好门,端起托盘顺着暗河匆匆向上走去。 赵乐爬起来,手扶在门上,拭着推了推。 “赵乐!”不知何时,李雯雯端着托盘又走了回来,“你要死,投下暗河便是,请别再连累我们了。” “因为你一句不小心的透露,林援军和东子快被少主削成人棍了,你还不满意吗?非得将大家都害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呵呵呵,”低低的笑声从赵乐嘴中溢出,“他们快成了人棍,难道这些年我过得就好了吗?若是可以,李雯雯,我宁愿肌rou被削的那个是我。” 带着无尽的恨意,赵乐一把扯开领口,崩开的扣子一路滚落于地,又顺着落下的反弹跌进了她们脚下的暗河。 在洞壁四周发光藻类的映照下,李雯雯清晰地看到了她脖颈下,层层叠叠的咬痕,“所以呢?” 李雯雯扯了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