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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安慰:“不会有事的。” 屋里的气氛太压抑,洛茜等人都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洛茜望着洛齐彦的眼神里似乎有些许的复杂,只是很快,她便低下头去,掩埋了眼底的情绪。 洛煜安踏进内室,就见往日素来稳静的嫡女眼眶泛红,见他走进来,泪珠瞬间从眼角掉落,依赖又无助:“爹爹,娘亲她……” 洛煜安的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神色暗沉却格外让人安心:“无事,爹爹在。” 洛伊儿紧咬着唇瓣,眸子里带着几分害怕担忧,却还是懂事地退后一步,因着哭腔,声音有些糯软:“爹爹,府医说,他查不出娘亲因何昏迷。” 洛煜安坐在床榻边,握住了楚氏露在锦被外的手,视线在她无血色的脸上徘徊,声音中听不出情绪道:“夫人何时能醒?” 府医额头溢出冷汗:“回侯爷的话,这……属下不知。” 屋中安静了一瞬,洛伊儿眸色一闪,就听洛煜安平淡冰凉的声音:“德荣。” “奴才在!” 德荣从帘子后走进来,头也未敢抬。 洛煜安低头望着楚氏,声音微寒:“拿着本侯的身牌,到宫中请太医!”他从自己腰际扔出一块牌子,荣德接过,拱手直接退下。 洛伊儿轻抿了抿唇,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张嬷嬷,却见她依旧是一脸担忧,神色丝毫未变,她指尖捻了捻帕子,脸上也只余担忧。 洛煜安的声音并不小,外间的洛齐衡几人自然也能听见。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洛茜皱了皱眉头,前世里,楚氏并未生过如此大病,她心底不免有些惊慌,这前世的记忆到底是否真的有用? 是她的重生才让这些事情改变了吗? 可是,前世的苏氏明明在半年后查出,身子无法有孕,今生又怎么会小产呢? 洛茜紧紧握住手心,低头遮住自己眼底的情绪,心底却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前世的记忆。 身旁的碧玉碰了碰她,她又陡然想起多日前,自己在院子中发现的那物件,瞬间心中又怒又惧。 此时,府中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芳韵堂的动静,而在早已落寞的南苑里,有一人偷偷摸摸溜进南苑,她左右四处伸头探望了下,快速走进月洞门里的桃树林。 在那里,已经有个人等着了,见到来人,她嘴角明显地哆嗦了下,特意压低了声音:“芳韵堂那边怎么样了?” 来人深深地低着头,面上也带着紧张:“夫人昏迷了,侯爷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你们……” 她跺了跺脚,低声问道:“红玉,我告诉你,如果这件事被查出来,你和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包括那位!”她昂起下巴朝南苑里面示意。 在桃林等着的人,正是苏氏身边的红玉,此时她一脸苦涩,只觉嗓子干涸地说:“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只盼着她这次之后能收手。” 那人冷笑一下:“今日之后,我欠你的都还清了,日后找死,你可别再拉着我。”虽是这样说着,她眼底却是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 红玉勉强笑了笑:“好了,不会有下次了。” 这句话说完,她探头看了看四周,轻轻推了推她:“你快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 那人也心知,自己不能久留,也不多说,猫着身子出了南苑,等走到外面的小道上,她才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德荣就算快马加鞭,带着御医赶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此时的楚氏依旧未醒,芳韵堂内一片沉寂,除了清姨娘外,其余几位姨娘都站在院子里等待着,御医替楚氏把完脉,也同样紧缩着眉头,过了片刻,他有些迟疑地说: “侯爷,令夫人的脉象应是感染伤寒。” 洛煜安神色未变,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夫人为何昏迷不醒?” 御医皱眉,一时为难:“这……” 洛煜安狠狠一皱眉,冰冷的眸子扫了一眼楚氏惨白的唇瓣,心底一沉,陡然看向张嬷嬷:“你们便是如此照看夫人的!” 张嬷嬷抹了一把眼泪,上前一步,微有些哽咽道:“回侯爷的话,这些日子夫人便觉身子有些不适,早些日子还请了府医来看,却什么都未查出,夫人才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今日早晨,夫人似乎被梦魇着了,起来的时候一身冷汗,到晚上的时候,便成这样了。” 说完,她微顿了顿,补充道:“今日傍晚的时候,夫人曾让人去渠福院,说是府中最近不太平,让邱姨娘到明净寺为府中诵经祈福。” 洛煜安听完张嬷嬷的话后,久久没有开口,他抬头,眼底一片凌厉,问道:“邱氏何在?” 只不过一道屏风隔着,里面的话外间都能听见,洛芙此时的脸色惨白一片,就听见一丫鬟回话道:“回侯爷的话,邱姨娘在院子里候着。” 洛煜安神色不变:“既然夫人已然下了命令,明日早晨便让邱氏前往明净寺为夫人祈福。” 这时,张嬷嬷有些迟疑道:“侯爷,夫人昏迷之前让奴婢去告诉邱姨娘不必去了的,毕竟二小姐的及笄礼就在眼前,邱姨娘作为生母自然不好不在场。” 洛煜安的声音一冷:“主母病卧在床,她身为子女,不在床边尽孝,居然还有心思想着大办及笄礼,哼!” 他话音一落,洛芙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她一生就这一次及笄礼,怎么可能会不想着大办,此时,她终于确定,今日邱姨娘一事,不过是给她的警告,她眼泪啪嗒一声落地,掀开衣摆跪在地上,忍不住求情道: “爹爹,姨娘她最近身染风寒,不便前往明净寺啊,求爹爹开恩。” 洛煜安的声音平淡:“为主母祈福,是她的福分。” 这便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洛芙身子一软,支撑不住地瘫软到底,拂面低声抽泣着,外面的邱姨娘似乎也知道了屋里的情况,大声道:“奴婢领命,能为夫人祈福,是奴婢的福分,二小姐莫错怪了侯爷的好意。” 芳韵堂的屋里,在洛煜安的命令下来后,便冷沉一片,尤其是几位庶女,眼底更闪过一丝悲凉,她们的姨娘在爹爹眼中从来都不如夫人重要,这就像一条枷锁,让她们几个庶女,逃不脱,挣不开,从始至终,只能任由主母捏在手心。 就在这时,屋里的御医突然开口:“侯爷,微臣也许知道了夫人的病况。” 他的声音突然降低,让洛煜安眉头紧皱,问道:“是何?” 御医瞥了一眼张嬷嬷,为难说道:“刚刚这位嬷嬷说过,夫人曾被梦魇过,这似乎是……厌胜之术。”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御医的声音越发低弱,只飘零入了内室的几个人耳里,却也让内室瞬间冰寒一片。 就连洛伊儿也用帕子遮住嘴,眸子里却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