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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这三瓜两枣的呀。 不过底下的奴才没这么好糊弄,譬如那周瑞家的就跟薛宝钗要过海上方,显然是知道方子的价值的。 话说了半夜,琥珀也不回自己房了,在朱绣这里洗漱了,胡乱睡下。 次日晨起,朱绣还拜托琥珀,“若是有关于林姑娘的说头,你千万来告诉我一声。” 琥珀忙答应了,刚迈出屋门就迎头撞上青锦。 朱绣早听见她的脚步了,拉她进来问:“一大早的你跑来做什么?” 青锦嘟着嘴不高兴,反倒说:“绣儿你都和别人好了,往常我跟着你睡一床,你还嫌我!” 天地良心,你这姑娘睡觉跟打架似的,不知道呢,一个胳膊一个腿就甩人身上了,偏力气又大,一下就把人砸醒,这么着,谁愿意跟你一床睡呢。 朱绣私下里还cao心过这姑娘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若是嫁个文弱书生,把人砸出个好歹来算谁的。 不爱惯这毛病,朱绣生恐松一分这姑娘就打蛇随棍上,今晚再赖下住,就唬她:“快说!要不是鹦哥出息了,我早该去给老太太奉茶了!你再耽搁,我就走了。” 青锦就酸溜溜的,“还不承认呢,教这个做糕教那个泡茶的,就不要我了。” “呸!哪个说坐那里品茶的都是闲得慌,又是哪个嫌弃那些糕点花样子是饿得轻!”朱绣真是气坏了,这人能吃爱喝,吃完喝完还嫌茶盏盛水少、点心个头小,说多少回都不听,教也教了,实在不是这里头的人。 朱绣也是绝了日后给她找个小书生的念头,那些个人,不管书读的多少也都有个文人雅致的情怀,青锦去了不得把人家给憋屈死,还是不造这孽了。找个抗造的,青锦还能用拳头说话,不用担心把人打死。 青锦多机灵啊,一看朱绣要翻旧账,立马软和了,甜甜的道:“好绣儿,我是有事跟你说呢。” “昨儿天黑,太太叫二奶奶过去,屋里没留人,我看见赵姨奶奶在窗户下偷听,原也没在意,谁知晚饭后头,听她嘟囔什么‘薛家姐儿、林家姐儿,光疼别人家的孩子看不见我环儿’还有些说薛姨太太、姑太太的话,我就留了心。下了差就拿了些你给我的面脂膏子和点心匣子,找她说话……” 饶是朱绣也没想着千叮咛万嘱咐这丫头还这么大胆,原书里的彩云彩霞为什么一个不治死了一个嫁给吃喝嫖赌俱全的旺儿之子,还不因为这两个跟赵姨娘走的近,又都看上了贾环!不然金钏儿死的时候王夫人还可惜呢,这两个却没提一个字。 大晚上的你钻赵姨娘屋子里叽咕,要是叫王夫人知道了,可不得记上一笔! 朱绣知道这是为着自己,心里酸酸涨涨的又感动又气得慌,正要说话,青锦就抢道:“就这一回,况且现在太太忌讳柳姨娘,对赵姨奶奶面上还过的去。” 话不是这么说的,就凭她赵姨娘有一子一女,就算不受宠了也是当家太太的眼中钉。 “赵姨娘那张嘴,急了什么话都往外咧,见着好处就不撒手!保不准以后就缠上你!” 青锦嘿嘿一笑,绣儿又担心她了,“不怕,我去之前就跟金钏儿姐妹说了,赵姨娘眼馋面脂膏子不是一两天,太太面前还说过呢。我就说环三爷脸都皴了,出去恐丢了太太的脸,不若给她一盒子面脂,省的老拿这个说话。这可不是假话,那日老爷看见还问了一句呢,金钏儿她们都听见了。我这样一说,金钏玉钏儿都催我去,还给我半包茉莉粉,说只求让赵姨娘别聒噪了,做好了给我在太太跟前表功。我才去的么。” 朱绣这才明了,这丫头方才是故意说的严重,吓她呢。 一面敷衍:“是是是,你长进了!”一面当她面翻个白眼,催促道:“又关林姑太太、林姑娘什么事?” “赵姨娘说老太太要派人去接林姑娘了,太太本不愿意,拗不过老太太,这两日就要打发人和船去扬州的,叫二奶奶过去就是吩咐这事。”赵姨娘那张嘴,最藏不住话,无事都要抱怨天抱怨地,她过去,稍提起薛姑娘,赵姨娘就打开话匣子,怨怪起来。 “赵姨娘还抱怨太太偏心,说怪不得不声张呢,原来是怕那林家的姑娘热孝出门有碍名声。听她那不忿的气儿,保不齐过几日大家伙都知道老太太要把表姑娘接家里来了。” 朱绣打发青锦去了,还在想,这绝不是王夫人为着黛玉着想,该是老太太怕接不来人,脸上不好看,才不叫声张呢。不过这回倒真不用担心,林家正有这心思呢,可不就是瞌睡来了枕头。 只是老太太那日见的是谁家的女人,叫她立刻就生出把外孙女接过来的心思?朱绣猜度着可能是甄家,毕竟荣国府南边的老亲就属他家了,可信息忒少,始终猜不透这里头的缘故。 —— 荣国府跟个漏子似的,没几日,就都知道老太太怜惜外孙女无人依傍教导,要接来府中抚养的事。 贾母还发作了一回,王熙凤很是惩治了几个碎嘴的婆子。到腊月初十,赖大打发回来报信请安的人才到,说林姑老爷那里才松了口,口信到的时候应已接了林姑娘在船上了,请老太太不必牵挂。又说还有位甄应嘉老爷的清客叫贾雨村的,将同路而往,来拜见二老爷。贾母这才欢喜起来,两日便要念叨一回外孙女。 来人的时候,朱绣正在小茶房,这些话听得真真的。那贾雨村,是个最没良心没底线的人,怎么又黏上来了?这回因多了自己,多了姆妈留在林家教养林黛玉,林如海便没弄出为女儿延请西席的事来,也就没招惹上这贾雨村。不知他怎么钻营的,竟然靠上了甄家。想来这回拜会贾政,也是为求官而来。 朱绣不管外头的事,只是觉得有些头疼,明明变了那么多了,可有些事情,还会莫名其妙的发生。这是‘剧情’的力量,还是那什么‘太虚幻境’的关系? 可不管是什么,自己已在局中,自然只能奋力一搏!朱绣摸摸胸口的翠华囊,心中一定,她自己,不就是这孽海情天最大的变数么,若那警幻仙子并僧道二人,真那么神通广大,她早就该被发现被清除了。 可见,这尘世中的事,那些仙子甚的也无力干涉更多。纵观原书,那僧道二人就如同现代的传销贩子一般,只用口舌来搬弄,唯一弄出来的‘灵物’风月宝鉴,还怕火烧——若非时人多信佛、信道,这二人身份给他们披上了一层画皮,僧人道人的话,人们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下意识就信上两分,恐怕这二人也翻不出这么多水花来。 想明白这些,朱绣只觉得身上一轻,似乎原来背负着什么枷锁,都松了二分。 这又过了好几天,林家的船都得走了小半程了,可整个府里竟无一个主子关心这表姑娘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