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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皇上看重顾诚玉,固然有文采的原因,可他更看重顾诚玉有没有真实才干。若是顾诚玉无能,皇上必然会将此人舍弃。 只是顾诚玉现在还没领什么差事,想使绊子也急不得。皇上不是让他参与编撰会典一事吗?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这下官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下官听顾诚玉说他对书籍涉猎极广,这些所需书籍,他之前都是看过的。” 张亥对顾诚玉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他知道夏清怕是起了什么心思。夏清的小弟子也进了翰林院,以夏清的权势,那闵峰再得些功绩,在皇上面前露了脸。 夏清最后再趁机为他求几句,难道皇上还会驳了夏清的面子不成? “张大学士,听说你家长孙得了痿痹症,可有寻访到名医诊治?” 夏清没有继续谈论这序目到底是不是顾诚玉写的,而是问起了张亥家中的小儿子。 张亥对于自家长孙的事儿,从不往外说。因为他家长孙今年六岁,生下来时看着还好好的,可到了一周岁时发了高热,还伴随着肢体疼痛,最后竟然瘫了。 直至长到六岁,只有一条腿能勉强拖着走路,还有一条腿已经萎缩了,那条腿看着极细。 期间不知寻过多少名医,都说是得了痿痹症,开了不少的药方,却都无甚成效。 近年来长孙的腿越发走路不便了,他虽然忧心忡忡,可是京城的名医都被他寻遍了。就连那远些的,他都让人去请过来诊治,却都束手无策。 为此,这两年他都已经彻底死心了。 这会儿听得夏清提及此事,他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打人不打脸,夏清当面谈论此事,让他颜面何存? 夏清一见张亥面色下沉,就知道张亥的心中在想什么。 其实他是想说他认识隐世神医家族的一名神医,若是张亥能答应他将功劳给了闵峰,他也能请那位神医出山,为张亥的长孙诊治。 “不知首辅大人还有何吩咐?若是无事,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翰林院还有诸多事宜,需下官去办理。” 张亥虽然觉得夏清不可能会因为此事来嘲笑他,必是有其他的目的,可是他这会儿也没心情与夏清虚与委蛇。 他不管夏清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他是不可能与之同流合污的。 “张大学士莫急,本官先前机缘巧合之下,认得一名隐世神医。若是张大学士有意,本官也能为张大学士引荐一番。你家长孙的病症想是拖不得了吧?这点你比本官更清楚。” 因那神医欠着夏清一个人情,所以他当然有把握能请他出山。可这样的人情,一旦用了就没了。 这样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他这么做不光是为了闵峰,更是为了他自己。 先前他还不将顾诚玉放在眼里,可是如今皇上摆明了对顾诚玉另有打算。再加上此人颇有些能耐,这样的人还是早些将他除去为好。 张亥本来想告退,可他听了夏清的话,就愣在了原地。夏清既然说是神医,那自然不会骗他,可那神医真的能治好长孙的病吗? 再说,夏清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给他这么大的好处,想来是要用什么来交换的。 张亥不用想也知道夏清此刻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为了那序目。一时间,他有些犹豫起来。 夏清见张亥紧皱眉宇,满面踌躇,就知道张亥的心中正在挣扎着。他也不催,只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的确,正如夏清所想,张亥的心中此刻正在天人交战。 若是就此答应夏清,那就违背了他一贯做人的原则,更何况先前他还信誓旦旦与顾诚玉保证,不会贪墨了顾诚玉的功劳,那岂不是要打了自己的脸? 可若不答应,长孙唯一的希望就会葬送在自己手上。那是他的孙儿,他怎么忍心? 夏清看着张亥举棋不定,他却胸有成竹。他不是不知道张亥的品性,可是谁还没有个不得已的时候呢? 张亥的长孙就是张亥的命门,他不怕张亥会不答应。 等了有几息,张亥还在考虑,夏清却有些不耐了。 “张大学士,你要知道你家长孙还是有机会治愈的,你如此犹豫不决,实在是没道理。” 顾诚玉是张亥什么人?什么也不是。张亥用不着为了顾诚玉的利益,舍弃了他长孙的性命。 纵使那神医也不一定能治好张亥的长孙,可毕竟还是有希望的不是?这就看张亥如何选了,他是不相信张亥能为了顾诚玉而舍弃自己的长孙。 “那就多谢首辅大人引荐了!”张亥说了这话,仿佛失了浑身的气力,原本挺直的腰背都佝偻了几分。 他知道,今儿他答应了夏清,日后在夏清面前,他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张亥嘴里有些干涩,“只此一次!” 第四百零八章 违背原则 这话他不但是说给夏清听的,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只帮这一次,日后夏清也休想因为这事儿来威胁他。 夏清听了面上微微一笑,同时心中却是嗤之以鼻。 张亥这样正直的人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了违背原则的事? 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这世上没有打不动的人,或是为了名利、权势,又或是因为种种不得已的理由。 对于张亥说的只此一次,他更是不信。这一次因为长孙的性命,下一次还会为了别的。 至于将这次的把柄拿捏在手上,让张亥成为他的人,那却是不成的。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闵峰,捅出来对谁都不利。 “那张大学士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等呈给了皇上,本官就会兑现承诺。” 夏清打算让张亥这序目交上去,这序目上的字体乃是楷书,翰林院所有的书籍都必须用楷书。 楷书的书写手法都大同小异,都是形体方正,笔画平直,所以根本不容易辨认。 既然要说成是闵峰所作,那就不适合他亲自呈给皇上了。 这事儿还得张亥亲自去做,等皇上看过这序目之后,他再让其他官员在皇上跟前捎带几句,最后他亲自为闵峰说上几句好话,他不相信皇上会拂了他的面子。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首辅,投靠他的官员众多,皇上自然会好好掂量掂量。更何况,就算皇上不管不顾,那姬道长想必也能使上几分力不是? 想到这里,他心中隐隐有些恼火。这么个六品的小官,之前何至于这么麻烦。 他给吏部递个信儿,吏部尚书这点面子还是要卖给他的,可谁知皇上却过问了此事,真是节外生枝。 这两年他的权柄受到了掣肘,皇上对他的信任日益减少,他做事也开始束手束脚起来。 “那就请首府大人言而有信,下官先行告退!” 张亥带着沉重的心情,回了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