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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伤显得十分狰狞。伤口处不断有黑色的血渗出来,蔓延开来,一直往下流到半露不露的的衣衫深处。 他的眸色越来越阴沉,刀上居然有毒?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板娘心急火燎道:“王爷王妃,奴婢将大夫带过来了!” 萧景承手一伸,将她整个人裹进了自己胸前的被子里,“进来!” 阮盈沐心里有些着急,挣扎了一下急道: “殿下,您不能与我挨着这么近!” “别动!”萧景承沙哑着嗓音低喝了一声,“要不要命了?” 没……没那么夸张吧?她睁着水盈盈的眸子瞧着他无比认真的面色,渐渐弱了下来,不再挣扎。 老板娘临时找来的大夫也有模有样的,年纪有些大,头发花白,拎着一个巨大的药箱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低头拱手道:“草民见过王爷王妃。” 萧景承打量了他两眼,约莫曾经也是宫里的御医,犯了什么错才被罚了出来。但是,他垂眸又瞧了一眼怀里的人,这伤的位置…… “你将药箱子留下来,先出去罢,若是需要你,本王会叫你。” “这……”大夫犹疑了片刻,老板娘对他使了个眼色,赔笑道:“如此,奴婢便同秦大夫在门口候着,王爷若有任何需要,直接唤一声即可。”说罢便同秦大夫一起退了出去。 阮盈沐被他捂在怀里,尽管他的大手摁住了她的伤口,血已经不太流了,可是毒素依旧在,她的意识慢慢越来越不清醒了。 “殿下,您为何将大夫遣退走了……我……” “嘘,没事的。”萧景承安抚地来回抚摸她的脊背,“我常年疾病缠身,久病自成医,平日里闲来无事倒也钻研了一些医书,算是略微精通。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他将她的身子放平,打开药箱子取了药枕包,展开。 阮盈沐迷糊糊地看见了针,身子下意识的战栗了几下,直往后缩,小声道:“我不要扎针……” 萧景承单只手握住了她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肩膀,哄道:“乖,不疼的,一下子就好了。扎了针就不疼了,伤口也很快便好了。” “我不要……疼……”她整个人又往后缩了缩,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哀求,“殿下,我不要扎针……我害怕……”说话间眼眸里就盈满了雾气,泪珠子挂在长长的眼睫毛上,将落不落,可怜的紧。 萧景承感觉自己向来坚硬如铁的心,像是被一双手给捏住了,捏住了不算,还要来回使劲的揉。 但是,这毒再不处理,恐怕会危急她的性命。 他狠了狠心,用力制住了她,语气坚定道:“乖,不要动,若是不针灸,你这毒是无法排出来的,你明白吗?” 阮盈沐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只一边哭一边挣扎,嘴里含混不清地反复念着不要扎针不要扎针…… 萧景承拿着针的手颤抖了片刻,将针扔了出去,无奈道:“好了好了,不扎了不扎了。”他柔声哄着她,放开了压制伤口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头凑了过去。 “唔……”阮盈沐发出了一声猫一样细小的哼声。 萧景承自下而上,沿着伤口舔舐了过去。 “疼……”她又哭了。 他只得尽力放缓了力道,只用舌尖轻轻地触碰伤口,待她习惯了这种碰触,不再哼哼时,用力吸了一口。 “啊!”阮盈沐被突然炸开来的刺疼激得尖叫了一声,意识骤然清醒,双眸睁得大大的,一低头便见到豫王殿下的脑袋,正缓缓从她胸前挪了开来。 她一脸震惊,嘴巴张大到快能塞下一个生鸡蛋,连疼痛都忘记了,不可思议道:“你……你你在做什么???” 第40章 萧景承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缓缓抬起一张面无表情的俊美面容。他苍白的唇上沾染了些许血色,还有鲜红的血渍从唇角缓缓渗了出来。 阮盈沐下意识整个人往上躲了躲,一把抓住胸前凌乱的衣衫,面色爆红,心跳快得像是要破胸膛而出。 她一时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又头晕眼花起来,不适地喘了一口气。 萧景承沉默着抬手又握住了她的香肩,力道轻柔又固执,安抚地凝视着她的双眼。 他的表情太过一本正经,导致她也不能继续联想到什么荒唐□□的事情来。她使劲眨了眨眼眸,将惊恐的面部表情压了下去,这才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你……你嘴里含着什么?”她颦起了眉,失声道:“你不会吸了毒血吧?快吐了!” 萧景承闻言,将嘴里的毒血吐到了地上,低声道:“你不肯扎针,我便只有这个方法了。” 阮盈沐倒吸了一口凉气,“殿下您太乱来了!快快去漱口,若是将毒传染给了您,那我便是罪无可恕了!” “毒素还没吸干净,你……你再忍一忍。”言下之意竟是想继续吸了毒血。 “不了不了……”阮盈沐连连拒绝,眼一闭,咬牙道:“您施针罢。” 他垂眸看了她两眼,“好。”方才那么抗拒扎针,这会儿宁愿扎针也不愿意让他……碰么? 阮盈沐紧紧闭着双眸,扭过了脖子,将一侧脸埋进枕头里,整片伤口暴露出来,衣衫只堪堪遮住了某个不该露的地方。 萧景承先用盐水漱了口,片刻后凝神道;“不要怕,不会很疼,我只扎四根针。” 她克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子。事实上他的手极稳,极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施针便结束了。 本来已经快要止住的黑色的血,又缓缓流了出来。萧景承一边拿纱布沾了盐水擦拭流出来的毒血,一边同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还是想不通,连扎针都害怕,怎么敢空手去夺刺客的刀刃的?” 阮盈沐以为他是在嘲笑她胆子小,不由轻声反驳道:“人自有弱点,有人怕鬼,有人怕狗,还有人蛇虫鼠蚁,那不许有人怕针吗?” 萧景承低低沉沉地笑了一声,“总之你都有一肚子的歪理就是了。” 犹疑了片刻,她小声道:“妾身幼时曾被人扎过针,就是这种细细小小的针,扎在身上也不会留下明显的伤口,不容易被人发现,不过疼痛却是细细绵绵的……” 萧景承的手一顿,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两人说话间,毒血放了干净。他拔出针扔了出去,又打开药瓶子,撒了一些金疮药上去,扶她起身,手法娴熟地进行包扎。 阮盈沐恢复力强,这会儿毒素清了,人也精神了些,轻声笑道:“妾身一直以为殿下十指不沾阳春水,但现下瞧着您的手法,倒是熟练得很,比起宫里的御医也是不逞多让了。 “爱妃不是也过谦了么?”萧景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平日里弱不禁风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