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媚色动人(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可是他现在忽然对自己的看法产生了怀疑。

    叶脉的线条平缓顺滑一气呵成,花头的结构虚实分明顿挫有度,牡丹的形状和姿态都把握的很准。

    牡丹并不是一种好画的花卉,比起草兰山茶之类的要复杂许多,一般人要画花只画五个花瓣便算了,可她却画了这么复杂的一个花头,又在当时那种情形下,说是信手拈来也不为过。

    笔都拿不好的人,如何能画出这种神形兼备的牡丹来?

    还有她刚才提醒他的话,总让他觉得,她似乎有很多秘密,她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一样。

    祁湛目光闪烁一下,缓缓站起身子,走到楚妧门前,轻轻推了把门。

    门只露出了一条细缝,随即便推不动了。

    屋里似有水声,像是在沐浴。

    祁湛顺着那门缝看到了里面横隔着的门栓,脑海中似乎浮现起了楚妧让刘嬷嬷关门的样子。

    气呼呼的,连两腮都鼓了起来,像一只诱人啃咬的蜜桃。

    祁湛唇角浮出扬起一抹浅笑,缓缓收回了手,思索了半晌,缓步离开了院子。

    *

    沐浴过后,楚妧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让刘嬷嬷备了纸墨,打算写一封家书回去。

    往常的家书都是祁湛写的,所以这次她一提笔就犯起了难。

    就她这字迹,要是把信寄回去,还不得露馅?

    想到这里,楚妧握着毛笔的手忽然顿住了,饱沾浓墨的笔尖顿时在纸上晕开一道深深的墨痕。

    露馅!

    她刚才光顾着生气了,竟然没想过与祁湛说的那些话会不会露馅!

    府里从没有人与她说过佟兰的事,可她刚才不但与祁湛说了佟兰的事,还对佟兰的死因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祁湛心思细腻,不可能不会多想。

    而且他到现在都没有来找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楚妧眼睫一颤,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她知道了佟兰的死因,祁湛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再进一步,如果祁湛知道了她的身份,会不会把她当成什么妖魔鬼怪?

    楚妧咬住笔尖,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刘嬷嬷看到看着楚妧忧心忡忡的样子,微微皱眉,担心楚妧写家书回去给楚衡告状,便又多问了一句:“世子妃,您的家书想写些什么?”

    写、写些什么?

    马上年关了,楚妧原本打算写一些新年问候之类的。

    楚妧知道,就算她不写,祁湛也会写,但她刚才生着气,并不想让祁湛代劳。

    不过到了现在,她却忽然有了让祁湛代劳的想法。

    楚妧的眼睛亮了亮。

    她要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祁湛。

    *

    祁湛靠在椅子上回忆着与楚妧从相识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他从前并没有留意过,可如今一回忆起来,那些不起眼的细节就被一一放大了起来。

    比如说她身为一国公主,拿笔的姿势却和拿炭笔的平民百姓无二。

    又比如说一开始明明是她主动要嫁给他的,可到后来却要主动退婚。

    他当时只以为是自己吓到她,她才要退婚的,可是现在结合大靖皇宫那些关于楚妧性格的传言,和她对丁正文的态度来看,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祁湛微垂下眼,借着昏暗的烛火,刚提笔写下两个字,傅翌就走了进来。

    他将手里的书信递给祁湛,恭敬道:“世子妃说年关要到了,她想写封家书寄回去,因为以前的家书都是世子代笔的,她若是贸然提笔,恐惹皇上忧心,所以,她这次也想请世子帮忙抄写一份。”

    祁湛挑眉问:“她让你来的?”

    傅翌道:“是。”

    以楚妧的性子,生着气的时候,是不会与他说话的。

    可是现在却主动让傅翌来找他,分明是示弱的表现。

    莫不是她也意识到了什么?

    祁湛面色不变,缓缓将信封打开,意料之中的,刘嬷嬷的字迹。

    歪歪扭扭的,很是难看。

    宁肯让刘嬷嬷写也不肯自己写,还真是警惕。

    祁湛微微敛眸,瞧到那信的内容时,原本平静无波的唇角忽然扬了一下。

    这信里洋洋洒洒的,写的全是骂丁正文的话。

    什么恬不知耻几番sao扰她,惹的夫君不快;什么口无遮拦几次阴阳怪气,破坏他们夫妻感情之类的,洋洋洒洒,写了足足有七八百字。

    末了还不忘总结几句,他们夫妻伉俪情深鸾凤和鸣,根本不是丁正文那种跳脚小丑可以破坏的,可每每想起丁正文那阴暗的想法,她心里就气的厉害,希望皇兄好好处置了丁正文,让大臣们都知道,破坏他们感情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信的最后,又把祁湛夸了一番,只是说的事儿却颇有深意。

    比如中秋之夜,两人一同在船上赏月。

    又比如回程途中,祁湛在山林里打了只紫貂,让刘嬷嬷给她缝了个小兜帽……

    说的全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可每一件事都充满了画面感,就像是确确实实存在过似的。

    祁湛唇角弧度扩大,似乎明白了什么。

    与其说这信是写给楚衡的,倒不如说是写给他的。

    她怕他察觉到什么,特地借丁正文的事来试探他,末了又含沙射影的用佟兰的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翌看着祁湛怔怔出神的样子,想起楚妧先前含泪交待他的话,忽然小声问了一句:“世子可要、可要将信抄写一份?”

    “嗯,备纸来罢。”

    傅翌又点了盏灯,看着祁湛写完了信,才将信纸放到信封里收好,弯腰准备退出去。

    可他还没跨出门槛,祁湛的眼睛就望了过来,语声淡淡地问:“不用蜜蜡把信封好么?”

    傅翌指尖一颤,手里的信封险些掉了下去,心虚的说了句:“属下、属下忘了,属下这就去封……”

    “就在这封。”祁湛抿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封好了就先把信送出去,然后再去忙别的,记住了?”

    傅翌的嗓音有些发颤:“记、记住了。”

    祁湛淡淡一笑,将茶碗放到了桌上,起身进了里屋。

    傅翌不敢再有别的动作,老老实实的按照祁湛的吩咐,将信封好,送给门口的小厮,这才回到了楚妧院里。

    楚妧正站在门口张望着,一见傅翌过来,忙披着外衣迎了出去,问道:“世子可将信抄了一份?”

    傅翌道:“抄了。”

    楚妧有些紧张的问:“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或者……露出什么疑惑或者探究的眼神之类的?”

    傅翌回想了一下祁湛刚才看信的样子,低声道:“旁的倒是没说,也没露出什么探究的眼神,就是……就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