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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做的太过分。 这种事情,宋乐仪上辈子经历的多了,莹白稚嫩的脸上一片平静,嘴角还勾着淡淡的笑。 宋乐姮看不下去了,正欲说话,却被雅夫人按住手,朝她摇摇头,眼神示意:姮儿,不可以。 宋乐姮眼神闪了闪,手最终缓缓垂下,选择一言不发。 “如此盛情,若是不喝,倒是本郡主的不是了。”宋乐仪端着醒酒汤,青葱玉指绕着碗边缘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把玩,汤上腾起的雾气覆在手腕上的避毒珠上,一如既往的白透。 “本殿不胜酒力,喝了些果酒,竟有些醉了。”赵元敏忽然说道,她抬眼望向赵妙,“安平表姐不介意我喝了这碗吧?” 说着她便要去接过宋乐仪手中的碗,却被宋乐仪一晃,躲了过去,只见宋乐仪朝着她笑意吟吟道: “敏敏,这醒酒汤你可不能喝。” “夷安。”赵元敏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急切。 宋乐仪抿着唇角笑得愈发真挚,前后两辈子,在这种宴席之上,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衬她,有人愿意为她说话。 见眼前人一个个如临大敌般,赵妙便忍不住勾起唇角,眼神嘲弄,她的嗓音冰凉:“敬和表妹与夷安何必争抢,本殿再吩咐人去煮一碗就是。” 说着,她抬手便要唤侍女来。 “不用这般麻烦,一碗就足矣。” 宋乐仪冷笑着出声打断,转头看向柳氏,缓缓道:“子曾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本郡主瞧着宣平候夫人有些醉了,嘴里净说些胡话,这一碗,便赐予她喝罢。” 她抬腕把青瓷小碗递给冬桃,冷声道: “冬桃,还不快给夫人端过去!” 杀鸡儆猴,她会,落井下石么,她也懂。 冬桃机灵,立刻从宋乐仪手中接过瓷碗放在木盘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洒了一滴,完完整整的送到了柳氏面前。 柳氏的脸色瞬间惨白。 上官江月转头看向母亲,眼底担忧,又不禁染上几分责怪,夷安郡主岂是那任人玩弄之人,刚刚的教训还不够么,母亲为何要做那出头鸟,没准还要连累她。 可是她却忘了,柳氏与夷安郡主无冤仇,刚刚不过是想为她的女儿出一口气罢了。 “妾身未醉,便不喝了。”柳氏笑得僵硬。 宋乐仪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诸位觉得宣平侯夫人醉了么?” 赵元敏第一个反应过来:“本殿觉得夫人似乎醉了呢。” “我曾听闻,醉人不自知,如今见了夫人,总算知晓是什么意思了。”一直沉默不言的雅夫人突然说话,她脸上挂着得体得笑容的笑容,说的仿佛和真的似的。 宋乐仪勾了勾唇角,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嘲讽,她这个继母啊,总知晓何时该明哲保身,何时该站出说话。 有人带头,便有人附和,情景还是刚才的情景,宋乐仪却与柳氏换了个位置。 有趣,安平狭长地眼底闪过亮光,冷眼瞧着一切,不发一言。 柳氏面色苍白,仍在垂死挣扎,推却道:“这碗醒酒汤是安平殿下为郡主您准备的,妾身若是喝了,岂非夺人所好,实在不妥。” “安平殿下大度,不会计较这些许。”宋乐仪转头看向赵妙,“殿下您说是吧?” 赵妙拢了拢袖口,眉眼不抬:“既然宣平侯夫人醉了,那便给夫人喝吧。” 冬桃心下解气,端起药碗递到柳氏面前,道:“夫人可用奴婢喂您?” “不、不用了。”柳氏颤抖的着双手正要接过,赵妙冰凉的声音再次传来,“夫人小心,莫将先帝御赐的的瓷碗打碎了。” 这下,柳氏的手也不敢抖了,接过碗一饮而下,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宋乐仪与赵元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见了笑意,这瓷碗釉色普通,半点也不像是宫里出来的东西,不过是赵妙胡掐而已。 在柳氏饮汤地功夫,赵元敏靠近宋乐仪,在她耳边低声道:“夷安,你说那醒酒汤到底有没有问题?” “不知道。”宋乐仪摇头,赵妙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醒酒汤无毒,可并不代表没有其它问题。 上官江月紧紧的攥着袖口,不敢上前阻拦亦不敢为母亲说话,眼睁睁的看着柳氏喝去了小半碗才放下。 她身子轻颤着,再一次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或许在诸世家勋贵之中,宣平侯夫人与宣平侯嫡女的称号已然高贵不凡,可是当与皇家血脉相较,她们便什么都不是。 就连,就连那个天生的卑贱的胡姬之女都能踩在她们头上! 凭什么,凭什么宋乐仪与她同为侯府嫡女,她却能高高在上,而她与母亲却要匍匐在她们脚下任凭差使。 或许是那醒酒汤真有什么问题,又或者是柳氏心底恐惧难安,身形竟开始摇摇欲坠。 上官江月呼出一口浊气,敛去眼底的疯狂与嫉妒,换作一副担忧母亲的模样,忙搀扶上去,软声喊道:“母亲,可还好?” “无事。”柳氏摆了摆了手,她想,安平公主应不会如此大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醒酒汤里做什么手脚。 赵妙冷不丁道:“上官姑娘这是质疑本殿准备的醒酒汤有问题?” “小女不敢。”上官江月额间流下一滴冷汗,忙俯身致歉。 赵妙冷笑一声,执起酒樽,将剩下的残酒一饮而尽,连个眼神都未给上官江月,她站起身,清瘦的脸上一片凉意:“本殿先行离去,诸位还请尽欢。” 望着赵妙离开的身影,宋乐仪凉凉一笑,在冬桃耳边耳语一句后,起身跟上。 …… 赵妙刚走至游廊转角,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笑吟吟的声音:“殿下这么着急是要去做甚?” 消瘦女子动作一缓,转头看去,只见一身银红衣裙的小姑娘正看着她,嘴角勾着嘲讽的笑,眼底的光很冷。 “夷安,你可知这是镇国公主府?”赵妙压着手指,语调幽凉,险些压不住眼底的汹汹杀意。 “可是今日,殿下敢在着镇国公主府里对我动手吗?” 赵妙攥着手指,不说话了。 宋乐仪笑了笑,缓缓伸手,逐渐从背后露出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木棍,她软声道:“我没你那么狠,动辄下毒要人性命,只想活动一下筋骨。” 赵妙已然猜到了她的意图,神色扭曲的咬牙道:“你敢!” “有我宋乐仪不敢做的事么?”银红衣裙的小姑娘扯着嘴角嗤笑一声,拎了拎手中棍子,好言劝道:“殿下一会莫要叫。” 她顿了顿:“不然被人瞧见,怪丢人的。” 赵妙深呼吸一口气,显然母亲的告诫反复正在耳边徘徊,她挪了一下脚步,转身就跑。 比起宋乐仪来,她显然跑的不够快,没三两步就被追上,而后小姑娘拎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