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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已是在黄金之地的纽约站稳了脚跟,于金融市场有一席之地。 当然江氏家族的本职仍旧专注于保全,它是纽约最出名的保险机构,在曼哈顿拥有一整做大厦。因为之前于黑道上趟了一脚,洗白后便选了最容易转行的保全行业。 而今,江氏家族不仅是有名的保险机构,暗地里还贩卖很多不为人知的资料。不过他们很聪明,重要的完全不能泄露出去的资料他们是绝对不会泄露半点出去。哪怕顾客开出天价。 正如此前隋野在江氏家族购买的关于罗斯尔家主的资料,隋野出了高价购买罗斯尔家族的机密资料仍旧无法撬开江氏家族的口。他们称之为道义,当然更为贴切的应该是明哲保身。 这也是江氏家族在不属于自己本土国家的地方掌握着那么多机密仍能立足的原因。 江覃的老宅隐于唐人街深处,是一栋四合院建筑。外型上古香古味,里头还带着个庭院和鲤鱼池子,游廊上头摆了许多品种的杜鹃花。廊下还挂着各式鸟笼子,笼子里都是空的,偶尔能见着一只八哥。 那八哥是老爷子养的,那些挂在廊下的鸟笼子全是那八哥的家。由此可知,八哥宠妃的地位。当然在江覃看来,那就是只妖妃。 江覃进门,绕过鲤鱼池子和庭院,从那游廊下走过,一边走一边嫌弃这些鸟笼子。刚走出游廊,到那大花厅门口就听见一声粗嘎的大嗓子嘎嘎的吼道:“傻逼覃覃回来啦!覃覃回来啦!回来啦!艾玛,哥哥的毛要不保了。救驾——护驾——” 江覃脸当场就黑了,曾经的他生活在这栋宅子里,午夜梦回无数次想炖了那该死的八哥。 江老爷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朗声大笑嚷道:“覃覃回来啦!” 江覃那脸已经黑得发紫了,大步踏进大花厅。直奔着老爷子抗议:“爷爷,别叫我小名。” 要知道他那名字里的‘覃’读音是‘qin’,一叠音,‘qinqin,qinqin’的,当叫哪个梦中情人呐。 老爷子向来是无视自家孙儿的抗议的,笑呵呵的就说道:“欸,你亲爹跟这儿磕着呢。非说你那职业是卖脸的,丢人。” 江覃这才发现原来他老爹也在,就在大花厅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言不发,黑着脸。一双眼锐利如匕首,但凡是给盯上两分钟,腿都打颤了。 江覃的老爹名江拾忆,名字组合起来那叫一个文艺,再看字,更文艺了。还带着股淡淡的忧伤,别说,老爷子取名就这么没水平。当年一看见江覃,对着他身上那长命锁后头俩字,直接取了个‘覃’,就这么叫起来了。 想想也是悲伤。 江拾忆,这淡淡的忧伤、略显cao蛋的名字不符合江家主果断狠绝的行事作风啊。可老父亲取的名儿能随便丢么?不能。 江家主就取了个谐音,拾忆,十一。江湖人称江十一。 这也是个挺cao蛋的名字,从青春忧伤风格变成了中二武侠风。偏这二人各执己见,俱都认为自己取的名字好听,对方取的名字难听到爆。 江十一年过四十,样子看上去还年轻。俊朗又气势昂然,成熟的气质往夜店那么一戳,年轻的姑娘都会凑上前来玩一把老少恋。 可惜的是,江十一和他那中二武侠风的名字一样,性格中二且……性冷淡。 还真是性冷淡。 江家主驰骋华尔街二十年,身边从来没有过莺莺燕燕的存在,连个炮友都没有。贤者时间全靠五指姑娘,清心寡欲得令人发指。 据可靠消息(老爷子逗八哥时的胡诌)称,江家主是和亡妻感情深厚,不愿续弦,对其他女人也没有欲望和感情。一心只想守着亡妻。这版本挺深情的,对江家主的形象非常有利。 但江覃记得小的时候听他老爹用冷漠嘲讽的口气说起,“老子的女人天下第一美,那些女人?庸脂俗粉。” 呵呵,真相就是这么中二。 概因江家主的语气太过笃定,神情非常自信,导致江覃对那位从未谋面的已故的母亲倒是非常想看一看。可惜,他的老爹根本记不起他‘天下第一美’的女人的样子,这不是打脸。 这是因为他家老爹失忆了。 没错,如此狗血的梗出现在江覃中二至极的亲爹身上。倒是满足了江家主年轻时所有的幻想,江湖厮杀、红颜知己、爱恨情仇……多么波澜壮阔的人生! 据捡到失忆的江家主又恰好认出那货是自己失散多年(别问为什么会失散多年,身为大佬总会有无数个失散多年的儿子)的儿子的老爷子回忆,既然人失忆了,干脆就叫拾忆。多恰当。 那时候,江覃也才一岁多,不记事。唯一记事的人又失忆了,还被刚找着儿子的老爷子从香港带到美国医治。后来伤好了就留在美国,也没寻思着要去找人和以前的事儿。 江家主对这点倒是挺豁然,觉得过去的记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顺其自然。说不定哪天睡着睡着就想起来了。从某一点来说,这心态好,但对于还记得的人来说,所爱之人生死未明,死抱着微弱的希望行尸走rou的活着却是痛苦不堪。 可惜江家主没想着这点,他一直都认定他老婆,儿子他娘亡故了。不知为何,没有记忆的人就是这么笃定。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 但对此,老爷子倒是没发言。他只是说捡到这父子俩的时候,身上都是血。小小的江覃倒是被保护得挺好,半点伤没伤到。只是江拾忆满身是血,那血型有两种,一种是他自个儿的。一种是和江覃同血型的…… 这就是江覃所有的身世之谜,乏善可陈、狗血至极。 “爸,你又不满什么?之前不是都说了不干涉我当模特的事了?” “你是当模特?我之前同意的是你当模特,不是让你去当演员。之前出卖身体,现在连脸都出卖了。我估计要是你妈没死,准得哭死你……” 江覃小声嘀咕:“我妈死没死都不知道,少跟那儿咒我妈。” 江家主啥都没听到,一个劲儿的教训儿子。他对于这个既出卖身体又出卖脸蛋的儿子感到非常失望。 老爷子逗着八哥,硬让八哥把对江覃口中的覃覃改成弟弟,没能成功。 江覃在旁瞧着,阵阵恶寒。习惯性找他妈安慰,从兜里掏出从小跟在身上的长命锁。一掏,掏空了。口袋全都掏空了,仍没找着。江覃急了,眉头皱起来,脸绷着。 江家主瞧着不对,问:“怎么了?” 江覃脸色难看,“长命锁丢了。” 江家主脸色也变了。 那长命锁是江拾忆、江覃和过去那段空白的记忆唯一的关联,江拾忆固执的认定那是他那‘天下第一美’的老婆送给他儿子的长命锁。上头一个琴字,一个覃字,意思肯定是说,男的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