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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是妖修与魔修的混血,不为北境与魔域所容,年幼的时候被渊渟在北境捡到,带在身边养了一百多年。因为沉渊的缘故,渊渟习惯独来独往,又因为南海封闭多有不便,后来便把二黑交给了云开。二黑看见守微,刷地飞过来。“啊啊啊阿渊你终于想起来了,”他扬起一边羽翼指着云开,控诉道,“这家伙虐待童工!”“他拔我毛!抢我吃的!让我干活!还不许我去见狐喜jiejie!”“咦,屁屁怎么有点疼。”二黑缓缓转身,看向守微手里那根黑色的鸟毛:“…………”守微面不改色,揉着毛团道:“圆滚滚的,再吃还怎么飞。”“……”“多干活长得高,现在多高了?化个人形看看。”“……”“刚从魔域过来就想见狐喜,回去找你的狐喜jiejie吧,再见。”“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被全世界抛弃的二黑委屈地哭了出来。寒暄叙旧之后,二黑终于道出来意。“长明宫最近动静很大,据说明理因为大徒弟的死痛心不已,打算联合魔域再来一次仙魔之战报仇。”“报仇找我就行。搞这么大动静,野心按不住了而已。”云开轻嘲一声,“如果我没记错,叶明尧是他第八个大徒弟。”二黑晃晃脑袋:“你记错了,是第十个。他的大徒弟和韭菜似的,割了一茬还有一茬,消息传过去还没多久,第十一个大徒弟已经选出来了。”“铁打的明理,流水的大徒弟。”守微感慨。*比试开始前一天,沈川终于掐好时间结束闭关。守微融合前世的回忆与感悟之后,修为也精进许多。云开塞给守微一堆乱七八糟的保命法宝,包括一瓶保命丹药——正是先前拍卖会上,守微出过两次价,最后并没有买下的那一瓶。守微掂掂瓶子,问道:“你杀人夺宝了?”“……二黑买的。”当时十一号隔间里的小矮子,正是化成人形的二黑。守微还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当时随口出过价却没买的。最后都被二黑买下来,给了他。守微哭笑不得:“出价只是无聊,若是真的想要,我自然会买……”话音渐消。他想起来,濯辰里的金山银山,除了小部分前世积攒的,剩下大部分应该都是云开放进去的。“咳……”怎么觉得,已经还不清了。☆、小白莲花平台广阔,悬浮在半空。平台表面刻有复杂的铭纹,能承受高强度的攻击。下方有一层柔和的灵力罩,一旦掉下平台,直接判输。人群按照先前定下的区域,有序地依次落座。虚玄宗附近都是来自东郡的宗门,其中,云衍剑宗居于首位。守微看向手里的木签,第一轮的对手来自六合门,名叫岳恕。六合门,是东郡的一个宗门,离虚玄宗不远。虽是距离不远,两宗之间却少有交集。陌生脚步声传来,一个五大三粗的身影挡住日光,投下大片阴影。守微抬起头,正好迎上打量的眼神。那眼神颇为无礼,充斥着桀骜与不屑。这人长得粗犷豪放,两条大刀眉宽阔蛮横,胡子宛如荒山里的杂草。他背着把奇大无比的重剑,灼灼热气从中逸出。守微皱眉。那人轻哼一声,像是不屑与之交谈,转而走向沈川。“虚玄宗无人,只能派金丹中期参加剑道争锋,真是旷世奇闻。”沈川这才抬眼,不咸不淡地说:“关你何事。”“比试禁止旁门左道,却不计较生死。全力以赴之下收不住手,出了些意外,也可以理解。”大汉取出手里的木签,放到沈川眼前,特意强调道:“虚玄宗,守微。这位是你师弟吧,你和他是有多大的仇,把人骗到这里送死?”原来这人就是六合门的岳恕。天地棋盘中,有一处地心秘境,熔岩炽热,岩浆流淌。数万年过去,秘境深处孕育出一小碗极品天炎浆,价值不可估量。岳恕的重剑名叫流火。只需几滴天炎浆,就足够将流火往上提一个品级。岳恕与沈川偶然相遇,他放低姿态请求沈川的帮助。二人约定好,事成之后,岳恕只要五滴天炎浆,剩余的都归沈川。然而岳恕最后起了贪念,意图暗算。沈川发现并将他重伤,天炎浆自然一滴也不会留下。岳恕怀恨在心,却打不过沈川,只能暗自隐忍。他看见抽签结果后,大喜,暗道“天助我也”。沈川师弟的性命拿捏在自己手里,还怕他不乖乖将天炎浆交出来。“找死的是你。”沈川一贯沉默寡言,此时话里掺杂几分冷意。“少嘴硬。你交出天炎浆,我手下留情,给你师弟留一口气。”跳梁小丑而已,沈川懒得理他,阖目调息。岳恕突然想到,他并不能完全威胁到对手的性命。如果这个金丹中期的人直接认输下台,自己并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回头,重新打量守微。只见守微悠然看戏,浑然没有紧张恐惧之感。“靠!”岳恕低声骂道。也是,金丹中期不可能有什么留名的指望,他在哪一层认输都没有区别。岳恕冲动而来,只是闹了场笑话。不但算盘落空,还白白碰了一鼻子灰。他因难堪而恼羞成怒,却因为种种顾忌只能忍下。岳恕眼睛瞪视沈川,双拳紧握,肌rou紧绷;而沈川不闻不问,只是闭着眼,周身气息平稳淡定,表明他此刻心境毫无波澜。这场景太过滑稽,云开笑出了声。岳恕猛然回身,控制不住吼道:“你笑什么?”这一声吼,直如雷霆震怒,让人耳朵嗡嗡响。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里,原先暗中观察的视线也大胆起来。岳恕色厉内荏,云开再撒一把盐:“我笑你不自量力。”“刷——”重剑出鞘。在岳恕看来,便是连一个“筑基期”的人都敢当面嘲讽自己。他本就冲动易怒,好争一时意气。巨大的流火重剑当头砸下,炽烈的热气排山倒海似的涌来。旁边却有一把剑突兀出现,牢牢架住流火。千钧之力被扛下,岳恕再用力也无法挪动分毫。云开抬头,看向上空交叉的两把剑,对岳恕扬起嘴角。岳恕眼中隐隐发红。“够了!”挡住流火的,是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