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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也不乏淡淡英气, 这应该是一位被家里娇养着的夫人,娇娇气气,又莫名有恃无恐,有无尽的底气。 连她身边丫鬟的穿戴都不同旁人,透着一股子大家族底子。 这位夫人是谁?有身孕了不好好在家里养胎,来这种地方做甚?不认识的人就有些好奇。 认识的人人么……立刻挤眉弄眼各种内涵,叫自己的小厮下人赶紧外头传话去,别犹豫,速度要快,这里马上就要有大热闹了! 阮苓苓扶着南莲的手,走向宽敞的大门,离的还远,已经有守卫禁军过来喝问:“尔等何人!天牢重地岂容擅闯!” 阮苓苓收回手,眼梢微垂,端肃站定。 南莲根本不用主子吩咐,立刻小跑过去,脸上挂着笑,手腕一翻,迅速又小心的往这护卫手里塞荷包:“我们是裴大人的家眷,大人无缘无故不能归来,着实担心,打听到人在这里,就想着进去探一探,还请军爷个方便……” 护卫直接瞪眼拒绝:“不行!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关的是什么人?你想见就见?” 小丫鬟本来就透着心虚害怕,塞钱的手都在抖,对方直言拒绝,面色还很凶,她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捏着荷包眼角通红,好不可怜:“我们都是女眷,不干别的,也……干不了别的,就想见一面,看看人是死是活,求军爷行行好——”她说着就要跪下,“我家夫人还怀着身子呢,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生是好!” 护卫退后一步,有意无意避开了她的跪,视线滑过阮苓苓,语气仍然拒绝,更加冷静:“ 既然知道自己身子娇贵,就速速离开,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你在这哭也不行!” 阮苓苓没想哭的,她教南莲说这些话,准备主仆二人好好配合,装一装演一演,脸面不脸面的没什么,重要是打探到消息,可看着面前这巨大森严的建筑,想起监牢这种地方总是阴暗潮湿,见不得光…… 那个男人一向瞎讲究,心里总有一股傲气,最不愿被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被关在这种地方,怎么会舒服? 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护卫赶紧往侧边退了一步,似乎想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我可只是赶你们走,没动手啊!” 阮苓苓捧着肚子走过来:“小妇人断没有为难逼迫的意思,只是……就算死刑犯,也能吃顿断头饭,我家夫君哪怕罪无可赦,也该有见家人的机会,这里守卫森严,有阁下及一众禁军在侧看管,我们两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小妇人求的不多,真的,只想见我家夫君一面……” 护卫很警惕,或许是不想被孕妇碰瓷,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行就是不行,少废话!” 阮苓苓帕子拭泪,问的小心翼翼:“可是,可是上头有什么话,阁下不方便?” 现场气氛悲情又肃穆,四外围观的人也是叹声连连。 “啧啧可怜呐可怜,这位好像是裴大人家眷,姓阮的那个表妹,新婚还不到半年,怀了身孕,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这样当头一棒,谁受的了?” “受不了也不能这样逼人家禁卫军啊,人家公事公办,凭什么给你碰瓷?” “兄台这话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同样境况,换了你试试?丈夫下牢,不可能无动于衷,求也要求出办法来。” “就是就是,而且这天牢听起来吓人,到底是圣上直辖,圣上仁慈,对将死之人一向体恤,哪怕十恶不赦,也会容其见家人最后一面,留下遗言,在这条街混的人都知道,怎么兄台竟不知么?” “呵,这还没怎么着呢,倒是让旁边看的人吵起来了,女人就是祸水!” “不说别的,裴明榛都要死了,诸位还是留点口德,欺负一个孕妇像什么话?” “那她也得有机会让别人欺负她啊,她要不来这么折腾冒头,谁能说她的嘴?真是丢人,还高门大户呢,丈夫被抓了就来撒泼,尊严体统呢?”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有些言语对阮苓苓很是不友好。 不管外人怎么看,禁军护卫执行公务,把门看得死死,对上阮苓苓没半点退的意思,扬声道:“夫人是明白人,当知我们也是有规矩的,任凭你在这里怎么闹都见不着人,不若快快归家的好,再不走,按律法规矩,是要治你罪的。” “不知怎样才能见到我夫君,须到哪里走文书流程?”阮苓苓咱不管这些警告之语,急急的问,“不管大理寺还是刑部,都有规矩流程,天牢定也一样,只是我一介妇人着实不熟悉,敢问这位兄台,这探视家人的上官许可,我该去哪里,求哪位大人办?” 护卫皱着眉,没说话。 阮苓苓继续急急往下:“还是有上官直接下发公文通知了你们,不管任何人都不准见?” “倒是个聪明的。” 街边围观人群里,有一对父子,父亲花甲之年,看起来面带病容,身体不怎么好,儿子正值壮年,比起意气风发,更多了几分内敛。 父子相貌肖似,身上穿的衣服样式都很普通,细看之下衣料却大为不同,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的讲究。 世间总有这么一种人,衣着一般,气势却无两,言行举止透着上位者的尊贵,与身上穿的衣服无关,说的大约就是这种人了。 做父亲的说完话,儿子安静片刻后也点了点头。 父亲来了兴致,微笑看着儿子:“你说说。” 青年视线滑过阮苓苓:“ 她看起来十分焦急,没头没脑的想办法,软磨硬泡让人头疼,实则探监并不是目的,她是想知道,裴明榛一事有无转圜的余地。” 如果天牢的答案是能见,让见,结果就有些不理想了,只有定了罪,快死的人才会有这待遇。结果不理想,找到批探视流程的主事人,未可不是解决的方向。 答案若是不准见,给不出上官名正言顺的盖章命令,甚至说不清要等多长时间,就是事有蹊跷,还未落定,后续可cao作空间就大了。 而上官的命令是口令还是公文,也是有各种讲究的,懂的人细细一想就会明白。 “儿子猜,这护卫多半说不关你的事。” 果然,护卫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阮苓苓的问题,而是粗声粗气斥她:“你一个妇人cao这么多心干什么?外面的事与你无关!如有需要,自有官兵去你家寻你!” 阮苓苓就懂了,所以就是……没有正经流程,也没有公文。 心想快速转着,她做出个拭泪的动作:“总要……给出个时间,小妇人胆子小,这以后的日子,一天天的,没个盼头怎么过?” 护卫:“我一个看门的怎么清楚,说了让你回家等!” 阮苓苓继续抹泪,似乎六神无主,说话也语无伦次:“听说太子也被我夫君带累,不知现在是何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