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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一起, 感情脆弱得像一根蚕丝,风稍大点没准就吹断了, 尤其还是前女友这样的大风。 小牧在车边点了一根烟抽着, 既然他能感觉得到顾翎这次和迟宸溪遇上并不完全是巧合,那么另外两人也应该能察觉的出来,不过, 顾翎说来就来,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走了,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也亏顾翎没做出什么来,她还没什么行动,那两人的关系就凉成现在这样了,要是一哭二闹,没准迟宸溪早买票走了。 他狠狠咂了一口烟,不知道严序这一趟陪着去敦煌,结果会如何。 严序一手牵着迟宸溪,一手拖着她的箱子,他自己没带什么行李,只在胳膊上搭了一件外套,一些证件在里面。在窗口买了两张晚上一点多去敦煌的票,就到候车室坐着。差不多到大学生放暑假的时候了,候车厅里零零星星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走来走去。 除了买票,严序抓着迟宸溪的手一直没放开,两人并排坐在一张金属椅子上,迟宸溪有些困,头依靠到严序肩上,他略略垂脸看了她一眼,目光对上,她笑了一下。那会儿,她有种他们正在私奔的错觉,后有追兵,目的地也不是去敦煌。 闭上眼,严序身上的香气在她鼻尖萦绕,淡淡的清冽感。 “你用的什么香水?” “creed 银色山泉,怎么了?” “很好闻,我也要买一瓶。” 她闭着眼睛回答他。和之前在剧组一起拍戏时她闻到的味道不一样,不过那个时候是冬季,现在是夏季。 “这是男士香水。” 她笑:“喷在身上,会有种是我就是这方圆百里最冷艳高贵无人匹敌的冰山雪莲的自豪感,不分男女。” 严序看着她闭眼时候覆盖下来的浓密睫毛,想低头亲亲她,但他从来都是比较内敛的人,除了拍戏,鲜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这样的举动。 广播通知检票,两人排在并不太长的队伍末尾,都戴着口罩。在这个地方,戴口罩并不算稀奇,也不太会被人侧目注视。 半夜上车的人不多,但是透过窗户能看到硬座车厢的人不少,他们进了软卧的车厢,里面很清静。 迟宸溪把在站外面买的饮料放在桌上,说是饮料,其实就是两瓶苏打水。 她的票是上铺,严序的是下铺。她站在门口,手上拉着横拉门的边框。 “其实你不用亲自送我过去。” “这么晚,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严序把箱子放在床下,然后理了理袖子,“你坐着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火车停下,洗手间不能用。” “我洗手。” 她讪讪地抿了下唇。 乘客陆陆续续就位,而这个单间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乘客,甚至隔壁的隔间里也只有一个乘客,乘软卧的人并不多。她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走动几步,背对着门,盯着外面的夜景看。车上比外面亮,其实她并不能看到什么。 身后有严序的脚步声,他进了单间里,反手把门拉上。 “困的话就睡会儿吧,到站我叫你。” 她摇头,车子发动,车体猛地搡了一下,迟宸溪往一侧倒,被严序一把抓住。 “我还带着妆。”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要去卸妆吗?” 她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又一次摇头,抬眼看了看严序,朝他走近,搂住他的腰。 “抱我一下。” 严序依言把她搂进怀里。 她两根手指单调地拈着他后腰衣服的布料摩擦着,轻吸了一口气,说:“严序,今天跟我想象中差的太大,当然,这些都是意外,我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了解实在太少了,而我那天也的确冲动了些。所以,我想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嗯——就是接受的时间。” “多久?” “我不知道。” 严序心头浮起一阵阴霾,喉结暗暗地滑动,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寻味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回看他,问:“你们当初为什么分开?” “她想结婚,但是我……” “你不想?” “不是,那时候我在公司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不能承诺立刻和她结婚,她那时候已经过了26岁生日,认为自己耗不起,所以她提了分开。” “为什么不和她结婚?不喜欢她?” “不是。” 那就是还喜欢她了? 迟宸溪这么想着,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又把自己醋了一遍。 “就当你是不婚主义,刚好我也是。”她退开,坐到床边把鞋脱了,爬到上铺去,“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她闷闷地说完,把被子扯过去盖住头顶,像小孩子赌气一样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不再和严序说话。 迟宸溪脑子里同时有不同的想法涌现,睡着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也一点儿都不困。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总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可能是错的。 就像小时候,她以为她自己交到了朋友,但是那些小孩子不过是想去她家找零食,之后再告诉其他小孩,迟宸溪家有好多零食。吃完了零食,就再也不是朋友,大家依然孤立她,不和她玩,撕她的作业本,在她英语演讲比赛之后阴阳怪气地损她,还给她造谣。 她感谢林弯弯,陆渺渺还有其他那些让她相信人与人之间是可以真心相待的朋友,但是面对严序,她心里头的担心害怕连自己都说不清是为什么。 耳边是列车开动时轰隆隆的声音,迟宸溪把头从被子里拿出来,单间里的灯被严序关了。她翻了个身,双眼望着天花板,想了想,起身滑下床,坐到严序的床边。 他并没有睡,手臂折叠着枕着后脖颈,靠着枕头半坐着,在夜色里发呆。因为什么都没有带上车,他连音乐都没有听。或许是怕灯光影响迟宸溪睡眠,在夜间可以保留的小灯也被他关上了。 被子在床尾整整齐齐地折叠着,她爬到靠里的一侧,拉过被子盖到两个人的身上。严序有些愣怔地看着她的举动。 “你说的到站了叫我,不要睡着了。” 他沉默地侧躺下来,把被她胡乱拉过来的被子理了理,把她后背盖住,好半晌才说了个“好”字。她吸着鼻子,一手抓住他衬衣的一角。 “你又哭了?” “我没哭。”她只是单纯地吸鼻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