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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安小跑着出了母亲的房间。人还没到客厅, 就已经听到周最骂骂咧咧的嗓音了, “好你个家伙,脾气不小嘛!竟敢抓老子……能耐了啊!看我不收拾你……” “喵喵喵……” “臭肥仔,我让你抓人……把你这爪子一根根都给剪掉……” “喵喵喵……” 周少爷真被肥仔抓了。 本来这一猫一狗是挺和谐的。周最躺在沙发上玩游戏。肥仔就蹲在地板上睡觉, 两只猫耳朵耷拉着, 懒洋洋的模样。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可等周最两场游戏结束, 被对手狂虐之后, 他备受打击,就扔了手机, 不再继续玩游戏了。 徐长安在肖晓慧房间,付忘言在厨房洗碗。各有各的事儿,就他百无聊赖,没事做。 他是有心给付忘言打下手的。可付师姐担心他把长安家的碗给砸了, 把他撵出了厨房。 周少爷闲得发慌。眼下游戏都不玩了,自然得找点乐子。很不幸的, 肥仔成了他的目标。 猫本来是很温驯的动物。但肥仔可能是只假猫。这只黑猫它不仅懒,它也特别讨厌人类的接触。它最享受一个人睡懒觉的时光。所以谁一旦妨碍它睡懒觉,那它就会变得非常凶,对你产生强烈的不满。 而周最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扰猫清梦”。肥仔每次趴在角落里睡觉,周少爷都喜欢去撩拨它一下。一会儿摸摸它脑袋, 一会儿又扯扯它耳朵,有时候还会把它整只拎起来逗它玩儿。每次都能听到肥仔在那鬼哭狼嚎,反抗不停。 大概这一人一猫积怨已久。今天肥仔爆发了。周最在它睡觉的时候摸它脑袋, 它毫不犹豫地就给了周少爷一爪子。 被一只猫给反抗了,周少爷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挑战。抓起肥仔就是一顿骂。并拿来剪刀,扬言要把肥仔的爪子给剪掉。 肥仔那个怕啊!本来还威风凛凛的黑猫,一见到剪刀顿时吓破了胆,缩着猫脑袋在那瑟瑟发抖。 “喵喵……喵……”一见徐长安,肥仔就冲她狂叫,向她求助,很像做错事被父母训的孩子。 “好了,你就别吓它了。”看着周最在训肥仔,肥仔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徐长安简直忍俊不禁。 “看你还凶不凶!”周最收起剪刀,恶狠狠地瞪了肥仔一眼。 “喵呜……”肥仔吓破了胆。周最手一松,它就忙从他怀里跳到地板上,以最快的速度逃走了。 “咋回事啊?这么大动静!”付忘言碗都还没洗完,戴着手套就跑到了客厅。 徐长安告诉她:“周最被肥仔抓了。” “那你赶紧带他去医院打疫苗吧。”付忘言看着周最,眨了眨眼睛,“你总是惹肥仔生气,也不怪人家抓你。” “我今天真没怎么着它,不过就是摸了摸它脑袋,谁知道它这么凶!”周少爷那叫一个冤枉啊! 付忘言冷声道:“还不是你平日里总去招惹它,它肯定早就对你不满了。不然今天怎么会反抗?” 周最:“……” 付姑娘扔下话转头继续回厨房洗碗。 “手给我看看。”徐长安冷静地说。 “没事。”周最把剪刀放进茶几抽屉里,慢悠悠地伸出右手。 徐长安垂眸瞥了一眼,少年的右手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红痕,渗着丝丝鲜血。 “都出血了,你这必须打疫苗!”徐美人一锤定音,“我去穿件外套,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吧。”周最一听要打疫苗,赶紧把手缩回去,“宠物猫一般都会打疫苗的,不会怎么样的。” 徐美人双手抱臂,施施然的口吻,“肥仔是赵阿姨在外头捡回来的,我可不知道她有没有给这家伙打疫苗。” 周少爷:“……” “这天都黑了,要不咱们明天再去吧?”周最和她商量。 “不行,早打早放心。”徐美人却是丝毫容不得他商榷。 周最:“……” “那咱们怎么去医院啊?这个点早该没公交车了吧。” “骑电动车去。” 周最:“……” 徐长安把母亲平时出门骑的小电驴从院子里给拉到了大门口。 小小的电瓶车,刚好能坐两人。 “师姐你带我吗?”周最瞅了瞅那小电驴问。 徐长安转头看了他一眼,惊讶道:“你不会骑电动车吗?” “不会。”周最实诚地摇了摇头,“我从没开过两个轮子的车,四个轮子的我倒是会开。” 徐长安:“……” 这样一来,只能是徐长安来开车了。 “你把围巾围好,晚上风大。”徐长安换完衣服出来,给自己戴上一顶厚厚的毛线帽。 “哦。” 周最忙把那条格纹围巾胡乱往脖子上缠了两圈。为图省事,也不关注围得好不好看。 “做事什么时候能认真点!”徐长安无语死了,那么漂亮的围巾,愣是被周最缠成了毛线圈,怎么看怎么丑。 她轻叹一口气。快步走到少年跟前。两人有身高差,她只觉得有一道狭长的阴影罩着自己。 她小心地摘下少年颈间的围巾,重新整理平整,又再次给他围上。强迫症患者真是连任何一个褶皱都不能放过。 “这样才好看嘛!”徐长安把那些流苏一根根理顺,最终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谢谢啊!” 周最傻愣在一旁,心里像蘸了蜜糖一般,无比酣甜。 “还站着干什么,上车啊!” “哦!”周最傻傻地上了车。 小电驴沿着石板路徐徐往前开,路旁是潺潺流水,游船摇曳。两侧商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断。 好像变天了,风越吹越大。夜幕沉沉,浓云堆叠,连一颗星星都寻觅不到。 冷风呼呼吹着,徐长安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几丝长发跑出帽檐,迎着烈风胡乱地拍,张扬而凌乱。 周最压根儿没觉得冷,反而觉得这一切很神奇。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慢腾腾地绕到前面,不由自主地拥住徐长安。 隔着厚厚的衣料,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女孩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 徐长安脊背一僵,冷声道:“你抱那么紧做什么?” “我冷。” 徐长安:“……” “松开一点,别抱那么紧。” “我怕掉下去。”少年睁着眼睛说瞎话,没脸没皮。 徐长安:“……” 她垂眸看了一眼少年暴露在风中的双手,白皙中泛着红。右手手背那道红痕越发显眼。 算了,看在周最受伤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徐长安偏头告诉他:“把手放到我口袋里。” “长安你说什么?”风大,女孩的话一时间难以辨析。 “我说把你的手放到我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