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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论理是德嫔的地界儿,便是要碗姜汤也是麻烦。 小太监连忙应了,起身便往小厨房去。 溪午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要蹲下来替余晚晴挽裤脚,要看她膝上伤处。 余晚晴实是见不得她这忙乱模样,伸手拦住了人,口上道:“你也陪我跪了大半个时辰,只怕也是腿上也不好受,哪里能够再叫你这样走来走去,蹲着跪着?” 说着,她又把溪午拉到自己身边,温声道:“你也坐吧,这些事叫底下人来就是了。“ 溪午既是心疼又是感动,不觉便红了眼睛,小声嗔道:“奴婢哪里能够和娘娘比?” “让你坐,你坐着便是了。”说着,余晚晴伸出手,把人强按在了自己身边坐下。 一时儿便有两个小宫女拿了药膏上来,半跪下来,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替余晚晴挽裤脚。 裤脚一点点的挽起,便见着那原本纤长如玉的细腿如今已是不能见人——着地的部分小腿都被冻得又红又青,尤其是那受力的膝盖,青得发黑,肿的不成样子,好似两根红萝卜。 小宫女抬手抹了些药膏,一点点的涂在伤处,慢慢揉搓开来。因着小宫女手指纤细白皙,此时覆在余晚晴那青紫交错、红肿变形的皮肤上,对比着实鲜明可怖。 伤成这样,余晚晴自己都不敢多看,索性便先与溪午等人说了皇帝允她迁宫的事情,好奇的问了一句:“陛下说是让我搬去华清宫,也不知是在哪一头。” 溪午却是个知道的,闻言也有几分喜色:“华清宫虽是偏了些,可宫室还是齐全的,离顺妃娘娘的长春宫也不是很远,倒是个好地方。” 余晚晴听了也觉皇帝够意思,再想想华清宫还有小厨房,心里就更美了。 这般说着话,小宫女也给余晚晴上好了药,腿脚上倒是舒服了许多,余晚晴便又叫人给溪午上药——溪午腿上的伤,虽是不及余晚晴这般可怖却也不轻,真要是放着不管,说不得明早便要起不来床了。 这头才上了药,小厨房那里也送了姜汤过来,大约是看在溪午叫小太监送去的荷包份上,也可能是那小太监真就是嘴甜哄好了人,小厨房的姜汤倒是真材实料,热腾腾的一大碗。 余晚晴也分了溪午半碗,说着:“我瞧着你脸上也有些烧,还是喝点儿吧。” 溪午推却不过,只得接了来,喝着两口。 也不知是不是姜汤太过辛辣,溪午喝了两口便觉得眼中酸涩,差点没把眼泪掉进汤碗里。 余晚晴也是不大适应姜汤这味道,蹙着眉头喝着,倒是喝得很慢。 也是亏了她喝的慢,倒是在临睡前等到了个好消息—— “听说德嫔娘娘在乾元宫触怒陛下,陛下也是发了好一通火,又从李公公处听说了她叫您罚跪的事情,直接便叫德嫔也出去跪着了。据说是要叫她跪到天亮!”姜采去了一趟长春宫却没见着顺妃,倒是回来路上听说了这么个好消息,忙赶着过来说与余晚晴听,还不忘捧了下皇帝臭脚,“还是陛下圣明。” 溪午不禁也跟着点头,补充道:“说不得也是恶有恶报——谁让德嫔这般嚣张,非要欺负娘娘,连李公公都瞧见了。她不倒霉,谁倒霉?” 余晚晴虽然也高兴看德嫔笑话,但她脑回路显然和在场诸人都不一样,更加清奇,更加.....歪。她靠坐在榻上想了半晌,手里捧着个暖手的暖炉,颇有些好奇:“这事说来也是挺怪的——这半夜三更,陛下怎么就忽然想起来叫德嫔过去说事?而且,德嫔对着李进忠都是那般小心,怎么可能忽然就触怒了陛下,竟还惹得龙颜大怒?” 姜采与溪午听得愣愣的,倒是一时没了话。 余晚晴则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很有事啊! 也许,就是因为皇帝不行,半夜里心火郁结,这才忽然想起来要找德嫔玩点儿其他花样。毕竟,这些个嫔妃里头,阮皇后病弱,林贵妃和顺妃又都是身份尊贵的大家闺秀,周美人也是个病美人,也只有德嫔是宫女出身,身段看着也不错。那种事情上,德嫔肯定也更放得开,更配合........ 说不得,帝妃二人今晚上就是因为那事上不谐,搞得皇帝有火没处发,这才叫德嫔出去跪着出气? 再想一想李进忠今晚过来宜安宫时那火急火燎的模样,余晚晴更是觉得心里有底了:肯定是皇帝急着泻火,李进忠这心腹自然也是要跟着着急啊。 当然,这乌七八糟的想法,余晚晴也就敢在自己心里想了那么一想,没敢说出去——毕竟,人家溪午和姜采都是很“单纯”的小姑娘,余晚晴也不想用自己污里污气的思想污染人家...... 就在余晚晴一个人抱着暖炉,懒洋洋的歪在榻上,等着人过来服侍洗漱,准备收拾完了就去睡时,外头又传来些许喧闹声。 因着溪午脚上有伤,不好多动,还是姜采出去了一趟,然后喜孜孜的回来禀告:“娘娘,陛下派了太医过来给您看伤。” 余晚晴:“!!!” 这,这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大一样啊! 难,难不成皇帝这个变态又瞄上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我他么奇冤! 大家早安,mua! (*╯3╰) 最近晚上天天熬到十一二点也是超困的,我要调整一下作息,早睡早起,所以暂时单更几天,等我存稿差不多了再试一试双更。 ☆、夜话 想到这里,余晚晴不禁瑟瑟发抖。 她承认:一开始她确实是想过要侍寝没错, 可那是因为侍寝这个可以一键拉灯, 系统托管, 直接天亮啊。要是皇帝拉着她玩那什么花样,要是有些花样口味轻,够不上拉灯的要求, 那她岂不是....... 窝草, 这个不能再想下去了, 真的是越想越恐怖。 又想要弃考了怎么办! 余晚晴被自己的想象吓得脸色发白,一时间也都忘了说话。 反到是单纯如溪午、姜采等人, 全然不曾多想, 只当是皇帝体贴, 这便欢欢喜喜的去请了太医进来给余晚晴看脉。 好在,来的这位周太医年过五旬, 看着倒是面目慈和的老者,做起事来更是仔细周道, 那些惹人怀疑的话一句都没说,便是看脉都是隔着一层绢帕,实在是很有分寸。 看过脉后,周太医也没多话,径自便叫人拿纸笔来,抬手要开方子。 余晚晴看在眼里,稍稍安心了些,让姜采送人出去时再给送个荷包——人家老胳膊老腿的, 大晚上跑一趟也不容易。 余晚晴这头略觉安心,溪午紧接着便又道:“亏的是陛下恩典,要不然,以娘娘如今份位,怕是请不找周太医呢——这位可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