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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了下来,冷冷清清的,显得木屋里更加清冷。佩恩缩起身体,感觉到了一丝寒意。特塔依森林森林位於大陆的最南端,从来没有冬天,佩恩从小在温暖的地方呆惯了,不知道山顶上的夜晚如此寒冷。他不由得想起伊格萨斯那个天然大火炉,兽人的体温比正常人高上许多,即使是在大雪纷飞的寒冷季节里,兽人都可以赤裸著上身一点事也没有。“阿……阿嚏──”揉了揉红红的鼻子,佩恩只期望‘他’来的时候会给自己带条毛毯,这夜晚可真冷啊。抱著身体昏昏沈沈睡了过去,到了半夜,他忽然被一阵刺骨的寒冷给冻醒了。冷风无孔不入,冷冽的空气源源不断涌入胸腔,佩恩感觉身体更加冷了,四肢都冻的快僵硬麻木。“呜──呜──”呼啸的山风听起来就像野兽在悲鸣,佩恩缩了缩身体,他不是没有在山中待过,然而这样恐怖的风声还是第一次听到。“该死,那家夥怎麽还不来,快冻死我了。”他不由得的小声低咒对方。看来是没办法睡觉了。一边抖著身体,佩恩一边慢慢往角落里挪。他尽量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以减少热量的流逝。……万籁俱静,某个黑影在夜幕的遮掩下悄悄潜进了猎枭部落──“咚!”门外忽然传来重物倒下的声音,吓了佩恩一跳。木门一下子被用力撞开,冷风顷刻间全都灌进了屋,寒意顿时扩大了好几倍──佩恩浑身一阵激灵,冻得牙齿都在颤抖。然而下一秒,他立刻被拥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之中。“伊、伊格……”抖著牙齿,佩恩连话都说不完整。伴侣这副可怜兮兮的摸样看在兽人眼里更加心疼,他紧紧搂住怀中的青年,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对方永远嵌进身体之中,再也不分开。“疼……”怀里微弱的声音传来,伊格萨斯这才如梦初醒,赶忙放开了快要窒息的伴侣。该死,他又忘了控制力气。“别……”大口喘著气,青年的脸因为缺氧而嫣红一片,他伸手拉住了兽人的肩膀。“别离开,冻死我了。”说完一头扑进了对方怀里,像只猫咪似的蹭来蹭去,恨不得将自己全纳入兽人的气息之下。“可、恶──”牙咬切齿地低吼,兽人的怒气临近爆发点,“那群该死的猎枭,居然这样对你!”他恨不得放在嘴里含著,抱在怀里宠著的人,那群狂妄自大的猎枭居然敢虐待!简直罪无可恕、死不足惜!“可恶,我非灭了他们不可!”“你瞎叫嚷什麽,小声点。”满足的喟叹,佩恩在伊格萨斯怀里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躺下,果然还是伊格的身体最温暖啊,还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味道。“你看到我留下的羽毛了?”调整下坐姿,佩恩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兽人身上。点点头,伊格萨斯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十分懊恼。“一开始我就怀疑猎枭,但是不确定。我以为对方没胆子敢接近狮鹫的巢xue,没想到他们趁我不注意掳走了你……对不起。”最後一声沈闷的道歉显然是对佩恩说的,这让青年非常惊讶,狮鹫居然会说对不起?“没关系,我这不是没事嘛。”“不是,你不明白!”伊格萨斯忽然激动起来,按住佩恩的脑袋死死压在胸口,他的声音低沈沙哑,透露著nongnong的惊恐,好久才压抑著从头顶传了过来。“你不明白……狮鹫的伴侣被其他兽人抓住会有什麽下场……一旦和我扯上关系,就连你的族人都不会接纳你……”所以他不才不敢碰对方,不想去破坏爱人和平安宁的生活。孤独也好、狮鹫灭绝也好……只要对方能开心的活著,对伊格萨斯来说就足够了。“伊格……”暖意瞬间涌上了心头,佩恩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的伊格啊,原来竟是这样为自己著想。无声的,柔软的触感印上了双唇,清新悠远的香气滑过鼻端,这一刻,连兽人体内的激动的情绪都停止了蠢动。“伊格,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佩恩心疼地抱住眼前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年轻兽人,好想替对方抚平心中的伤痛。他明白伊格萨斯是为了自己才苦苦压抑!原来狮鹫是这样深情的生物啊,强大、美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偏偏又被命运捉弄的痛苦不堪。这一刻,佩恩觉得就算自己死了也无所谓,只要能留在伊格萨斯的身边……然而令人激动幸福的时刻却往往是短暂的,温馨甜蜜的气氛很快被兽人一声低吼打断。“有人!”伊格萨斯忽然放开怀中的佩恩,身形一闪窜了出去。他动作迅如闪电,快得甚至没给对方有所反应的时间。“呀──”熟悉的轻呼传入耳中,佩恩暗叫不好。果不其然,伊格萨斯很快拎了个娇小的雌性回了木屋。“这家夥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偷听。”兽人丝毫不懂得什麽叫怜香惜玉,拎住对方的衣领粗鲁的提到眼前。被那双凌厉的眼睛瞪视,意外闯入者尴尬的扭了下身体,双手下意识护住腹部。伊格萨斯皱起眉,在对方身上嗅了嗅,一脸嫌恶的开口。“你身上有猎枭的味道。”他注意到雌性的小动作,又仔细闻了闻,讶异的开口道。“你怀了蛋!”猎枭居然敢放著他到处乱跑?“伽罗!你怀了猎枭的蛋?!”“佩恩,让他先放我下来。”两人同时开口,伽罗无辜的眨著眼睛;而佩恩则暗叫不好,忘了事先跟伽罗通气,但是谁又想到伊格萨斯这麽快就找上门来了?偷偷瞟了一眼沈默不语的兽人,琥珀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却隐隐有股低沈的气流涌动在身旁。佩恩感觉自己的手心紧张的攥出了汗。轻轻将手中的雌性放下,伊格萨斯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後牙咬切齿地指著佩恩一字一顿道。“你刚刚叫他什麽!”瞟著不断和自己打眼色暗示的佩恩,伽罗立刻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呃……我忘了。”尴尬地朝兽人笑笑,伽罗明显看到对方额头的血管狠狠抽搐了下。伊格萨斯恶狠狠低咒了一声,这次径直走到了低头冒充鸵鸟的青年面前,一把将对方拽了过来,冷飕飕的声音濒临爆发的边缘。“你就是佩恩?”兽人问的很轻很柔,预示著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道现在坦白一切,伊格萨斯会不会气得咬死他。佩恩苦笑,抬起头可怜巴巴瞅著对方,显然哀兵政策在这个时候不起作用。“说──!”蕴含著怒气的身影陡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