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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看清了来者的面目后,封不觉便站起身来,顺势将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毛茸茸的大手给挪开,笑道,“我看你也挺面生啊。” 觉哥的反应相当聪明,在弄清状况前,他尽量不去表现出明显的态度、也不去说任何容易透露自身情报的话。 “呵呵……”体毛哥也挤出一个笑容,抬头(身高差)看着觉哥道,“面生没关系,都是一条船上的同伴,很快就会混熟的嘛。” “不知这位大哥,想怎么个混法呢?”封不觉听得出来、看得出来、也猜得出来,这种没事儿过来找你搭话的家伙……非jian即盗。 “嘿嘿……是这样的……”体毛哥露出一个阴险的神色,回道,“我和几个哥儿们在那儿玩牌,但人少玩起来没什么意思,我看你一个人在附近瞎转悠半天了,好像没什么事干,所以……” “啊哈!”封不觉不用把话听完,就知道这是个什么套路了,他即刻打断了对方,并摆出了一张标准的鱼腩脸、喜形于色地言道,“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玩儿牌我最喜欢的嘞~不瞒你说……俺在老家就是打牌的一把好手,像什么比大小啊、二十一点啊、抽乌龟啊……俺都是打遍全村无敌手啊!” 觉哥的表演那可真是由内而外……两句话一说,不止是神态、连口音都变了,而且转换得相当自然。 再看体毛哥那边……无疑是被忽悠住了,凭他的智商,还真想不到自己会被别人给反套路,他现在已经深深地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超级水鱼,不用半个小时,这小子就得把裤子都给输了。 “哈哈哈……好好,那咱就……”两秒后,体毛哥就迫不及待地准备把觉哥往自己的同伙那儿带。 不料…… “等等。”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封不觉又抢了对方的话,“嘿嘿……”他憨笑两声,才道,“你可别拿俺当傻子,俺才不一个人跟你去嘞,到时候你们输了,仗着人多赖账俺咋办?”他微顿半秒,还没等体毛哥开口解释,便接道,“俺带一老乡一块儿来玩儿,这样你们输了就不好赖账了。” 体毛哥一听这话,便在心中吐槽道:“切……我还以为你这乡巴佬要说什么呢,你一个只会玩儿比大小、二十一点和抽乌龟的人还挺讲究……” 想归想,表面上他还是和颜悦色地回道:“瞧你说的……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还能设局坑你不成?”他摆出一个特坦然的表情,再道,“行行……那你去叫上你的老乡,我就在……”说着,他又抬手指了指十几米外的一根桅杆,“……那儿,对,就是桅杆下面那块地方,我去那儿等你啊……你可快点儿。” 交谈至此,封不觉已经小跑着离开了,边跑还边回头喊道:“放心,我马上来!” 他的确是说到做到…… 三分钟都不到,他就来了——带着斯诺来的。 也不知觉哥跟斯诺说了什么,后者出现在体毛哥他们面前时,整张脸都是一种紧绷的状态。 “呵呵……各位久等了啊,这是俺老乡。”封不觉拍了拍斯诺的肩膀,笑着介绍道。 “无所谓,快坐下吧,趁天气好的时候赶紧玩儿两局,一会儿保不齐又变天了呢。”一个头上包着浅蓝色头巾的壮汉扫了他们一眼,用不耐烦的语气催促道。 “好嘞。”封不觉应了一声,满脸愉悦地坐了下来。 斯诺没说话,只是坐到了觉哥旁边。 此时,他俩都是直接坐在甲板上的;而他们正对面,共有三名水手,都是背靠着桅杆,席地而坐。 那三人,其一就是来和觉哥搭话的体毛哥,其二则是刚才催促他们的蓝头巾,而第三人,是一个留着褐色卷发的瘦子。 …… “嘿,你看见没有,‘蒜头’他们又下手了呢。” “啊……刚才就瞅见了,这次的目标一看就是两条水鱼……瞧他们那白净的样子,八成是第一次出海吧。” “诶?咱要不要去跟水手长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正好让那俩菜鸟受点教训、长长见识……免得他们以后出去给黑胡子海贼团丢人。” …… 以上,是七八米外、两名水手间的悄悄话。 按理说,在这嘈杂的甲板上,哪怕那两人说得再大声一点,那几句话也是不会传到桅杆这边来的。 但是,封不觉和斯诺,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两位说了什么。 因为……觉哥和斯诺都已进入了各自的“赌博状态”(注:这不是游戏中的技能,而是他们在现实世界中本就掌握的能力);在这种状态下,他俩的集中力、观察力等都会有很大提升……要读取七八米外的两个人的唇语,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第1201章 海盗归来(五) 话分两头,且不说封不觉和斯诺作为队友去共赴的那场牌局进展如何,咱们先来看看鸿鹄这边的情况。 和斯诺不同,鸿鹄对觉哥是非常熟悉的……因此,当他确认了封不觉准备探索“甲板上方”时,他就果断地进入了下层的船舱。 这是一种信任,一种类似于“对手间”的信任。 鸿鹄相信,封不觉肯定能把甲板上的相关事件统统搞定,完全不需要他来帮忙……所以,他才离开了那个区域,这样才能让队伍的效率最大化。 “这剧本的难度的确是比较低的样子……”在甲板下转悠了十几分钟,鸿鹄也摸出了一些门道,“除了武器库、储藏室等地方有人看守之外,其他地方基本都可随意进出;而且,这帮海盗全都穿得倍儿有‘个性’,从外观上来看……我们这三个‘玩家’也没有什么显眼之处;这种条件下……浑水摸鱼的空间很大啊。” 鸿鹄在思索之余,侦查的脚步一直未停;他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先把这艘船内部的构造和基本地图查探出来,以便自己实施后续的行动。 然而,就在他第二次经过“酒吧”侧门外的走廊时,忽然……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其耳畔响起。 “这位……眼镜兄……”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特点,但鸿鹄知道,自己过去肯定听过这个声音,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见的。 “你……在叫我?”鸿鹄转过头去,一边打量对方,一边问道。 这一刻,说话者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鸿鹄的视线中。 此人上着一件横条纹的汗衫,下穿一条粗布裤子、裤管卷到了膝盖处。看面相,他大概三十多岁……长了一脸的癞疮;虽然其年纪不大,但却像老人一样驼着背,走路时得靠一根拐棍儿撑着才行。 “呵……这儿也没有别人了吧?”那驼背男子笑了笑,如是回道。 “那么……你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