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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独留了车夫在山下管车,谢氏母女迈步上前,丫头们便在后头提着供品,另有十余个随侍在后头护着,阵仗很大。 山脚下有几个识得的瞧见,忙是往那处大拜了拜,口里道着“贵人来了,贵人来了”。 另有刚来此处,不明的便问起来,“那是谁家,好大的阵仗。” “谢家,听说过没?那可是,谢相家的女眷,你们可别拿眼去看,小心惹怒了贵人。” 说这话的是一个青衣老伯,他在此处最久,见过的贵人也多,便愈发晓得等级悬殊,不可窥也。 他这话说完,又是与那三个壮年,警告了一番,“你们三人,可别把在老家的习惯带来,那谢家,可不是你们能肖想的。” 这三人与他是同乡,早年偷鸡摸透的,在老家那处名声很差。如今是近日才来不久的,他见这三人眼露异光,只怕是又要行坏事……如此,这话是警告,亦是劝诫。 那三个壮年,明面是应了,待老伯走后,各自“呸”了一声,连着又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他们又拿眼看去,看着走着山路上的谢家众人,只觉着那处金光闪闪,恍如享不尽的金银珠宝。 老三与老大打了个眼,“大哥,可要?” 老大又望了那车夫一眼,摇了摇头,只道,“先回去。” 山路上,谢母是与谢亭说着话,“那师太唤无名,是十余年前来的,那会香山还是一座无甚名气的小庵。不曾想这无名师太着实是个有本事的,名声便愈发旺了……待上去,也让师太瞧瞧你的命脉。” 谢亭平日最是不信神佛,若命脉是一眼能见,那天下岂不是大乱? 可她母亲着实是一个好信徒,如此,谢亭也不愿扫了她的兴致……便点了头,应了。 待到山头的时候,庵外早站了一众人。 打首的师太瞧着面如白玉,气质沉静,见着谢母过来,上前行一个合十礼,“谢施主。” 谢母也回了个合十礼,喊了一声,“师太。” 待谢亭也拘了礼后,便与师太说,“这是小女,今日随我来还愿。” 那师太看了一眼谢亭,还了一礼,才又与谢母说道,“都准备好了,请施主随我来吧。” 她说完这话,是侧身,请谢家母女先行,才又随在身后,落了半步。 谢母是让丫头们先把供品,交给小师太们。才又接过丫头递来的香火,跪在蒲团上,看着慈眉善目的菩萨,拜了三拜,上了香火…… 待谢母起来的时候,便与师太说道,“还要多谢师太,家中两个儿媳都有了身孕了。” 无名师太长得慈眉善目,如那跪坐的菩萨一般,闻言是先说了句“菩萨慈悲”,才又跟着一句,“也是施主心诚。” 她们这厢说了几句话,谢母才又与师太说起谢亭的事,“如今,我仍有一事担心,是要劳师太看一看我女儿的命脉。” 无名师太合十一礼,才又看向谢亭,“谢小姐,是福相。” 她这话说完,见谢亭不大在意,便也一笑,又道一句,“只是,姻缘不顺。” 谢亭眼一横,方想说些什么,便被谢母握住了手,轻轻拍了一拍。 谢母上前一步,一礼过,问道,“不知师太,可有什么方法。” “阿弥陀佛。” 无名师太是先念了句法号,才又说道,“前尘过去,而福来。” 她合十,一礼,“谢小姐,不如往前看去。” 而后,却是一句不说了。 等下山的时候,谢母是心事悠悠,谢亭便轻轻说道,“母亲,有些事,不能偏听全信。” 她这话说的很是自在,眉目也清平,心里却留了一条痕…… 她侧头望向那被云雾遮住的尼姑庵,可也只是这一会,她便迈了步子,扶着谢母往山下走去了。 待下了山,山脚下已站了不少人,谢母与谢亭是先上了马车。 随侍便派发起余下带来的供品,谢母慈心,每每来总会留几篮子给山脚下住着的人。 那队伍原先是整整齐齐的,后头不知起了什么绊子,是吵闹了起来。 青衣老伯原是排的第一位,如今拿了糕点是先谢过,便往回走,一面是吃了起来。 可他步子还没走几步,就直直的往前摔了,边上站着的一看,又见那老伯口、眼、鼻里都出了血。 前头那三兄弟里的一位,去探了探鼻息,大声嚷了句,“陈老伯死了!这糕点有毒!” 那前头的人一听,忙把手里握着的糕点扔在地上,有的吃了半口的是弯腰催吐起来。 那三兄弟先上了去,与那随侍要讨说法去。他们三人原本就是孔武有力的人,力气也大,那派着糕点的随侍,腰间悬剑…… 可如今这种情况,这剑,却是无半分用处。只好用力气把人拦住,好生与人说了起来。 后头的民众一瞧陈老伯当真死了,又见那三兄弟义愤填膺的模样,自也是被挑唆了起来,一一上前要了说法去。 随侍里做主的唤秦,是先让人去看那陈老伯,等人回了,面上也有些不大好。 他这面便先稳着民众,一面是让人去报给夫人听。 那三兄弟中的一位,便扯着他的衣领说起话来,“你们是什么心肠,竟拿这些有毒的东西来给我们!大家伙看看,陈老伯就是吃着这个糕点死的!我们去与他们主人要说法去!” 那些随侍哪里能让他们过去,自是把路拦了住。 那位秦随侍便大声说了话,“请大家冷静下,我们是谢相家的,今次不是我们第一次带糕点给大家!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 “这事定是有内情,请大家先冷静一会,我们这边马上去请人来看一看!你们若不信,我便尝尝这糕点,若是当真有问题,我们自是不敢推辞!” 那秦随侍说完这句,是果真要去拿糕点要吃,可那三兄弟哪里能让他尝了。 一面推搡着,一面是把那糕点盒子撞了翻,口里还嚷着,“大家伙可别听信他们的话,我看他们是要去派救兵,再做个官官相护。到那会,哪里还有我们说话的余地!” 这厢推推嚷嚷的,谢亭这处自是听到了,外头随侍正好来禀了这事。 谢亭撩了半边帘子,她仍戴着帷帽,这样看去便瞧得那头乱的很。 她眉一拢,与随侍说起来,“你马上回去,与父亲告了这事,再派些人来。” 那随侍自是拱手道是,立马翻身上马,往城里去了。 谢亭便与谢母说道,“那人死的蹊跷,这事看着也不简单。” 谢母也点了头,她想的要远些,一面是让车夫先驾马撤去。 那兄弟几人瞧得这幅模样,哪里肯让她们走。 这厢正是僵持不下时…… 等那随侍到乌衣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