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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黑暗的自然界诞生的一群凄艳的妖魔……’ 不可抗拒的妖魔。 确实如此。 “我没有什么事和你换。”他一无所有,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我尽量做到。” “我想当年级第一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九 这周周六上午大课间结束,萧珩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他待在里面十几分钟,表面上点头应答,心下不耐到了极点。 无非是些老生常谈的内容,督促他这回的月考,再说些期望的话,施加无形的压力。 走在教学楼的天桥上,他碰见了钟贞。 今早风和日丽,她站在水杉的日阴下,正和两位同学在天桥上吹风闲话。讲到高兴处,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脸颊酒窝若隐若现。 她眸光一转扫到他时,不着痕迹地移开,看向别处。 萧珩神情如常地在她身前经过,没注意旁人一眼。 等少年走下楼梯了,小贾在旁双手合十:“我就爱他那种目中无人。” 小乙伸食指弹弹小贾同学额头:“他那是不屑于我们这种低俗平庸之辈,连个眼神都不给,别自己给自己加戏了……” … 一封信从课桌肚里掉出来,淡蓝色的信封,封上写了他的名字,字迹娟秀、熟悉。 旁边座位的男生见了,不免一番起哄。 萧珩面无表情地将信放回原处。 到午休,全班睡了大半,他不急不慢拆开信封—— 萧珩同学。 写这封信,我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昨天早上你在洗漱的时候,你的卧室门没有关,很不巧地,我在门缝里看见你床头柜上的药,和我一个月前买给我心上人的药很像。 自然,我敢确定你先前在医院没有配这个药,我也确定萧珩同学不会杂七杂八地乱买一通药,我也很确定,我是把我的药悄悄给了我心上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萧珩同学这里。 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我和年级第一同学交情匪浅。 现在,我非常希望萧珩同学能帮我转告给我的心上人、我那位年纪第一同学一些话,钟贞定感激不尽。 一,我希望在学校,没人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请萧同学替我保密。有句话说,距离产生美,我认为非常有道理,萧珩同学以为呢? 二,我希望他能多教教我功课,我的理科太差了,但我听说年级第一同学会参加这次的全国奥赛,请萧同学替我转告他,他一定能拿第一的。毕竟他是我心上人,我相信我眼光不会错。 三,我希望他知道我喜欢他。 说了这么多,都是要让你转达的,很抱歉,萧同学。 但最后几句话,我是对你说的—— 白天,你是无数人的年级第一、萧珩同学。 夜晚,你是我一个人的萧珩。 午安,哥哥。 … 午休时,钟贞闭眼趴在桌上,脑袋里想事。 原本那天晚上她是要问萧珩那首诗的,结果她头脑一昏搅和了。不敢当面把话说得太清楚太直接,好歹以后也是同一个屋檐下相处。 不是情人,也得是兄妹。 事实上,钟贞遇事很勇敢,从小到大不是胆小怕羞的人。她不明白怎么碰上萧珩,反而变得不知所措,说话做事都要偷偷着来,既希望他知道,又希望他永远不。 每天既希望他在学校见到她能留下一个眼神,又希望他不。 或许是他和她之间加上的那层模糊的关系,让她做事都有所顾忌。 又或许是暑假太久了,她沉浸在过去时间中太久了。 钟贞一直记得那晚突如其来关灯的勇气。四围沉入暗河,他隐匿其中,仍奇异地给她以一种指引。 萧珩同那首诗、古典乐一样抽象,很难让人看懂。 原本她很期待他的回答,没想到深夜一醉汉上楼,突然猛拍对门。 气氛顿失。 幸而先前只在黑暗中,灯一亮,有光了,之前的一切无影无踪。 她也只能和他道晚安了。 惆怅郁结的一晚。 直到翌日清晨,他房间门半掩,那床头柜上的药,她看得一清二楚。 事情隐现了初初的轮廓,她确认了一件事,他一定不讨厌她。 不讨厌她,就意味着,可以有喜欢。 一股冲劲涌上心头,她在早自习给他写下那封信。 上帝保佑。 希望他知道我喜欢他。 …… 而钟贞不想那么快知道结果。 有些事,晚一点知道是能保有幻想的,也能期望有好事发生。 于是放学后,钟贞跑到十六班,佯装路过在萧珩身旁低声说了句别等她,便匆匆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公交去了市立图书馆,在图书馆待到五点多,她才返回小区。 甫一入门,她扔掉书包就被厨房间传出来的香味吸引。 秦淑原在料理台前包馄饨,边包边说:“贞贞,今天没和萧珩一起回?” 她弯腰摆好鞋子,应了声,忙好奇地凑过去,问:“今天是有客人要来?” 弇城是江南小县城,馄饨是逢年过节招待贵客与亲朋必上的吃食。 一盘包好的馄饨摆齐,秦淑原拿了另一个空盘,她嘴角上扬:“你猜猜谁来?” “我爸?” 秦淑原点点头,笑意愈发明显了。 帮厨再三未果后,钟贞捞起书包回房。她将今天在图书馆借阅的书摆好,想了想,又去厨房观摩学艺。 萧珩经过时,在门口见到钟贞桌上的几本书。 他依次扫视去,眸色渐暗。 作者有话要说: ☆、十 时针指向六时,门铃骤响。 秦淑原切菜的动作一顿,胡乱往围兜上擦了擦手,她边往外走边对厨房内的钟贞吩咐了句,让她看着点在煲的汤。 锅里,汤泛起奶白色,小幅度沸腾着,飘香四溢。 砧板上是切了一半的木棍山药,钟贞洗了手正想切完,有人敲了厨房移门。 移门双面玻璃,中间规整的木框将萧珩的脸挡住一半,钟贞侧头瞥去,他显得有些遥远。 萧珩拉开移门,玄关处的谈话声传来,断断续续的,他径自走到冰箱门前,俯身打开拿了一罐可乐。 易拉罐环被扔到垃圾桶,声音清亮地转了圈。 “贞贞——” 是她父亲钟老师。 钟贞又细细地洗了遍手,正要出去,他倏地截住她去路。 萧珩背对移门,面朝着钟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