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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至于……哥哥,”表姐打量一眼萧珩,戏谑:“你meimei今天借给我,你不介意吧?” 少年嘴角弧度很浅,没说话,也似乎是不爱说话。 没试探出什么,她有点无聊,继续说:“但你也有事要做,你要陪新郎敬酒,你也要换衣服……”稍想了想,她又开口,“不了,你不用换衣服了。” 换了,就盖过新郎风头了。 不换,也轻易盖过太多人了。 …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表姐结婚,钟贞是累得不轻,她以果汁代酒,陪着jiejie一圈敬下来,饿到头,什么胃口都没了,浑身疲倦。 她在宽阔宴厅中找到萧珩的身影,婚庆公司的主持在台上与亲朋们热烈互动着,觥筹交错间,他将几支烟递给新郎,现场嘈杂闪动的灯光下,他侧颜的轮廓格外沉静,肤色偏白得,像冷冷的玉。 午间吃饭时,表姐和她打趣说,今天有不下五个人旁敲侧击来问萧珩的名字了。 她说,她这位哥哥真受欢迎。 钟贞一点也不开心,他明明是她的宝藏。 她也不喜欢白天。白天,她一点也不好接近他,白天,他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 婚宴在晚上八点半结束。 那天回家,公路上,长长的昏黄路灯。 她在困倦中靠在萧珩的肩上睡去。 他垂眸注视她。 钟父握住方向盘,觉得车厢静极了,下意识唤:“贞贞?” 萧珩伸手将她脸颊发丝轻轻捋好,微低头,闻言,唇瓣擦过她的耳后肌肤。 眼底晦暗更甚了。 他回:“叔叔,meimei睡了。” 舌尖,欲望亟待。 最后到底忍不住抿了抿,唇间全是她的气息。 … 沦陷,在他清醒中加速。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长假的第五天,屋里仍然只有他们两个。 早前半个月,钟老师定下和秦淑原一起国庆旅游的计划,因而这段时间两位大人都不在家。 傍晚,钟贞写完作业,时间近饭点了,她倒出笔筒里各式各样的外卖小吃名片。 书房。 萧珩坐在钢琴前,想再弹一遍钟。 琴盖上厚重的琴本被拿走,他越过书脊上纤细的手,视线定在她脸上。 钟贞在翻他的琴本。 他伸手勾住她的腰,一切行径都是下意识的。 她已经在他怀里。 萧珩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打量她,第一次,他发觉钟贞眼梢是有点儿微微往下。 要哭不哭的时刻,一定极诱惑人。 他稍一想,便想低头,沉迷于更深的痴迷中。 有些东西在这世上是为打破常理而存在的,从前,萧珩被认为是这样的存在,如今,他才算真正明白,钟贞才真正算是,他不是。 钢琴漆黑亮如镜,钟贞在反光中见到萧珩,他神态寡淡,眉目浓郁如画,仿佛只要有光,就能衬出他这张脸。 她发觉他的五官每个单拆开看,都有某种精妙。遮去他的眼睛后,光瞧他这张脸,足以叫人浮想联翩。 但他不会是你所想象的任何一种。 她鬼使神差地坐在他身侧,宽笨的琴凳恰好容纳下两人,他和她靠得很近。 钟贞又往他那挪了下,靠得更近了。 萧珩一手翻书,忽说:“要听哪个?” 她变得有点说不出话:“啊?” 他侧头想看她,发梢擦过她耳垂,钟贞下意识扣住他后脑勺:“别动。” 很突然,她心下也骤然一跳。 钟贞诚实答:“我痒。” 冷不防他低头,埋在她颈畔,低笑。 酥麻窜遍全身,温软的吻,在她颈侧流连,越来越逼近,越来越清晰。 这种自杀式深陷的快乐,他是第一次悉知。 萧珩告诉自己,他不过片刻的沉沦。 再重一点,她仿佛就变成他的了。 每一个吻,都是他竭力控制的结果,他逐渐甘愿不要命,却又不得章法。 他确实渴望着她,长久地、长久地渴望。 没有终点,一直飘荡。 直到她触手可及,所有的欲望变得深刻而清晰起来,他在她眼里,明白了自己。 面对钟贞,有距离,他就是萧珩。没有距离,他就什么都不是。 他的唇贴在她耳后,嗓音沉冷:“选好没?” “你选好,我弹给你听。” 她眼睛落在琴本上。 窗外天将夜未夜,她的脑袋也有点昏沉。 有点喜欢了吧? 钟贞闭眼随意翻了几下,她指,“就这个了。” 萧珩看去。 幻想即兴曲。它的旋律美得像一个幻梦。 … 门铃响时,钟贞拉着萧珩去玄关。 她踮脚看了猫眼里的人,有些惊喜:“我叫的外卖到了。” 开门,萧珩接过小哥手里的外卖,钟贞合上门,关掉屋内的灯,带他一路走到阳台。 他见她自顾自坐下,边拆开塑料袋边说:“下酒菜和啤酒。” 钟贞开了两罐啤酒,一罐举到他面前:“庆祝一下我今天终于把作业给做完了。” 萧珩接下,钟贞故意抖了抖,啤酒白沫流了他满手,他看着她喝了一口。 她挑眉,佯装惊讶:“好学生会喝酒啊?” 他神情如常:“不会。” 钟贞靠在他身上,微眯起眼睛,“我初二的时候,背着我爸第一次喝酒。” 她眸光放远,这会暮色四合,天光逐渐被吞入漆黑的兽口中。 “我爸以前管我很紧,中考后到现在,已经算是好很多了,不过也可能是不住在一起,他也没法管到我……” 她转头看他:“你呢?” 萧珩:“不太记得了。” 他只看着她。 钟贞喝了些酒话就有点多。 “我初中和小学是在镇上念的,我爸在镇上初中教书嘛,我们那个初中小学就是合并在一起的,所以我那时候做什么都被他管着……不过,每年暑假我都去爷爷奶奶家过,那个时候最开心,没人管我……” “我以前最开心的就是在爷爷书房窝一个下午看好多杂书……” 讲到这,钟贞不解地问:“你的书为什么不放在家里?” “你的书都是放在学校的吧?学校课桌就那么大……”她皱眉,很是想不通。 萧珩抚上她的脸,断言:“你醉了。” 她薄怒,挥开他的手:“我才没醉。” 他笑了笑。 她又问了他一遍,萧珩只说:“你觉得为什么?” 她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从来都看不懂你,不过……”她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和萧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