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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去干这个。是为了钱。为了救弟弟。 看着文文静静的一个姑娘。没想到对自己那么狠。 许鹿说不出话来。季泽解释说:“我来的路上刷新闻,偶然看到的。” 许鹿问:“她能不能出来?她弟手术的时候就这几天,需要她签字。” 季泽换了衣服宽慰她:“如果有亲属的话,应该会保释。 他们应该会想办法,毕竟医院里的病人比较重要。” 许鹿没敢说,医院里的病人不会知道他最亲的亲人为了救他,付出了什么。 晚上回去和夏露说起这个事,夏露一下就来精神了,问:“这么可怜?不能出来我去给她做保释。 我给她做法律援助。” 许鹿被她怂恿的真的打了电话。 派出所的人接的。杨毓这个情况还有点特别,她不是被抓获的团体成员,但是也不排除有性.交易嫌疑。 这种情况就好办很多。 夏露大概最近压抑的狠了,大晚上来精神,非要做雷锋,一心拯救弱势妇女。拉着许鹿去了派出所,交涉了半夜,交了钱,终于把人保出来了。 许鹿说是说是被夏露拉去,其实也是她自己自愿。 杨毓出来后一直木着脸,羞愧的无地自容,尤其看到许鹿。许鹿没办法和她聊天,为了怕她尴尬一句话没说,倒是夏露一脸豪爽得说:“后面如果还有什么麻烦,你可以打电话直接问我。不要怕麻烦。” 许鹿怕再说杨毓会越发难受,拉着夏露赶紧回去了。 第二天上班杨懿的家属依旧没有来,他的手术不得不推迟,直到第六天。许鹿才看见杨毓,在门诊楼和住院部连接的通道的楼梯里,她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压抑的哭声,眼睛通红,许鹿多嘴问:“怎么了?” 她吓得赶紧低下头,匆匆越过她一声不吭的就跑。 许鹿没在意,以为她为前几天的事在意,也不好再多嘴。 直到第二天早上查房,杨毓在杨懿病房里,查房时,她问主任:“我弟弟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做?我已经缴了费用,都准备好了。” 主任说的时间很确定:“后天晚上,今天下午会就手术具体事项和你详谈。” 杨毓至始至终没有看她,许鹿觉得她有点反常。 季泽问:“你们有什么秘密,怎么看着你那病人家属有点不一样?” 许鹿跟他交代:“那天正好碰上我同学,她是学法律出身,两人一冲动那晚我们把她保释出来了。” 季泽大概没想到,惊讶说:“你勇猛啊。” 许鹿失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杨懿的手术还没开始准备,杨毓就被送进隔壁科室了,艾滋病感染。 许鹿没想到她到底出事了。她有过担心,但是没想到结果真的变成了最坏。 ☆、第二十六章 等许鹿去看她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缩在床头,侧卧着蜷缩起来,面朝着窗外,看着孤零零的。 徐鹿有些不忍,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她惊慌失措的抬头,翻身坐起,懵里懵懂的语无伦次说:“我弟弟……我,没事。” 许鹿看不得这些,见她这样,敛了情绪问:“杨懿的手术只有你能签字吗?” 她薅了把头发挣扎说:“只有我能签字,有病不影响我签字吧?” 许鹿摇头:“当然不影响。” 她大概忍不住情绪了,突然开始毫无预兆的痛哭,抱着头从嚎啕到嘶吼。从开始的难过到发泄。 许鹿拍拍她肩膀,无能为力。她从来不是个多能说会道的人,更不多过问病人家属。只是杨毓让她觉得心疼。也可能是她爱护弟弟让她格外难过。 杨毓等自己哭累了,依旧把头靠在膝盖上,双臂搂着双腿,带着哭腔说:“我一直以为我带着小懿,我们就算再难,我总能熬出来,我不怕吃苦,真的,但是我怕厄运。我这样的人,真的不会有好下场,但是不要连累我弟弟,他是个好孩子。” 许鹿不确定,她感染艾滋是因为滥交还是因为什么。她不做声听她继续说。 杨毓大概一个人忍得太久了,哭着问许鹿:“你听过盐水街吗?” 许鹿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摇头。 她笑了下,笑的有点难看,“那是个肮脏又罪恶的地方。” 许鹿静静听她讲,但是她自己大概已经猜到她的故事。 “盐水街臭名远播,里面到处是洗脚房、廉价的宾馆,发廊……,但是依旧不停的有人住进来。我爸就出生在盐水街,我mama是外地人,我爸爸死的很早,我妈带着我和我弟弟改嫁,继父是从外面搬来的,其实不算改嫁,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后来干脆就住在我们家了。我妈懦弱,没有主见。一辈子都依靠别人,我爸爸去了她就依靠别人,虽然别人给不了她任何帮助。她后来怀孕了,但是又流产了,被活活打的,即便这样,她都不肯赶他出去。那个男人打我,打我弟弟。他卖了我们家的房子,花光了我们家所有的钱,我妈都可以原谅他。直到最后她被他活活打死了。醉酒杀人,只判了五年。一条人命就值五年。” 说到一半,她开始低着头呜呜的哭,许鹿摸摸她的头安慰她:“会好的。” 她哭了会儿继续说:“我弟弟比我小三岁,我爸死的时候我小学刚毕业,之后我就再没有念过书。我爸爸特别疼我,总把我放在肩膀上,叫我妞妞。他总说我长大后一定有出息。可是后来,为了挣钱,我早早就不念书了,为了能让我妈有钱去医院里看伤,我在我爸爸看不起的发廊。洗脚房、宾馆李都打过工,什么苦我都吃过,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照顾不好我弟弟。对不起我爸爸。我弟弟从小就听话,我被那个男人打的时候他都敢扑上来抱着我,他从小就乖有什么秘密都肯和我讲,他学习好,一直和我说等他毕业了,我就不用受苦,他要养着我。再不让我受一点苦。我怎么舍得让他这么受罪,他已经病了这么多年了,只要能治好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出卖我自己算什么。只要能治好他,我命都可以不要。”满脸全是眼泪。 许鹿听得心里发紧。 太多人的艰难她都无能为力。 杨毓哭完后和她嘱咐:“许医生,无论如何不能让我弟弟知道,他和我不一样,他只要健康了,就一定很优秀。他的人生才开始,我又不会马上就死,只要他不知道,就能安心继续念书。” 许鹿听得眼睛涩,心想:他要是嫌弃你的话,那还算什么亲人。 从杨毓的病房里出来,她一个人沿着楼梯走。 已经五月中旬了,她突然很想很想小弥。 科室里有人替她们发起了众筹,医院里好几个医生替他们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