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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根点头:“是的。” “好,我知道了。”克莱尔点点头,然后从手腕上的储物手镯抽出一根雪茄来,递到罗根身前,“之前我买了太多面包,老板附赠的,极品的古巴雪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个,就当我给我未来儿子的朋友的见面礼吧。” 罗根愣了愣,接过那根极品的古巴雪茄。 克莱尔朝他笑笑,便转过身朝走廊出口走去,她刚走几步,便听见罗根叫住了她:“拉格菲尔德女士,您……不想知道您未来儿子的名字吗?” 克莱尔顿了顿,扭过头去看他:“不用了,我相信我取的名字是世界上最好听的。” 这一晚卡莉姨妈大展厨艺,做的都是克莱尔平时爱吃的菜,她带着塑胶手套,将最后一道烤羊排端上桌时,只看见克莱尔两手撑着下巴,双眼无神地看着这一桌子的佳肴,一点都没有平时那样雀跃的样子。 “怎么?今天不想吃?”卡莉姨妈有些奇怪,但还是特地把烤羊排端到了克莱尔的面前,又用手当扇子,把那股孜然味扇向克莱尔,故意笑着说,“你今天不吃的话,我是不会给你留的哦。” 餐厅的光是暖色的,照在那一桌子卖相十足的菜肴上,颜色更趋饱和,使人食欲大开。而克莱尔在视线接触到那块羊排时,愣了愣,捂住了嘴,在卡莉姨妈疑惑的目光下,飞快地跑向了洗手间,然后一手抓紧了洗手池边沿,一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开始干呕。 虽然没有吐出任何东西,但这样的干呕却压迫着胸腔,生理性眼泪从眼眶中涌出,将她眼睫毛上的睫毛膏糊成一片。 她在结束这一轮干呕之后,拧开了水龙头,对着自己的眼睛就是一顿毫不柔情的蹂躏。 “我说,克莱尔,你不怕这样会晕得更厉害吗?” 克莱尔听见身后传来卡莉姨妈的声音,她直起身,想要回过头去看卡莉姨妈,却先看见了镜子中自己宛若浣熊的眼眶。 “我以后再也不涂睫毛膏了。”克莱尔由衷地说。 最后,这一顿晚饭,姨侄俩一人面前一碗蔬菜沙拉,伊莲娜蹲在克莱尔的脚边,自己一只猫享用着温度刚好的羊奶。 克莱尔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用叉子叉了一颗裹满了沙拉酱的圣女果,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所以,你其实已经有男朋友了?”卡莉姨妈姿态优雅地吃了一小片火龙果,她眼帘微垂,并没有看向克莱尔,但是只是凭语气,就已经让克莱尔感受到了那种使人两股战战的威压了。 就像是飓风来临前的外围风圈吹动了梧桐树的叶子。 她干咳两声,思考了两分钟,觉得向卡莉姨妈如实交代自己在克拉科夫那一段与陌生人的艳遇,估计这个飓风就会直接登陆,然后将梧桐树连根拔起了。 “呃……算是吧……”克莱尔勉勉强强地说。 “他知道你怀孕了吗?”卡莉姨妈将自己的叉子移到了一片黄桃的上方。 克莱尔正想说话,只见卡莉姨妈的叉子已经猛地插进了黄桃中,下手果敢而迅猛,像是站在船头用鱼叉捕鱼的亚马逊女战士。 克莱尔眨了眨眼睛:“我……也是刚知道的。” “那么……”卡莉姨妈举起那根插着黄桃的叉子,“他知道你是巫师吗?” “事实上……”克莱尔揉了揉额角,“他是一个变种人。” 对面的卡莉姨妈沉默良久,才说:“你知道现在变种人的处境。” “巫师也差不多。”克莱尔回道。 “但是巫师是与世隔绝的。”卡莉姨妈叹了口气,“变种人不是。” 她将叉子又放回沙拉碗里,看着克莱尔的眼神温柔中又带了些心疼,她伸出手,隔着一张桌子,摸了摸克莱尔鬓边的头发:“你之前给我写信,说你想回来过平凡的生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生下这个孩子的话,离你理想中的生活,会越来越远。” “我……”克莱尔用叉子将沙拉碗中的圣女果滚来滚去,“我知道,但是……” 她顿了顿,还是将叉子插进了圣女果里面,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低着头,像是准备挨家长训斥的小孩子,然后听见卡莉姨妈叹了口气:“你就跟你的母亲一样,犟到了极点。” 克莱尔悄悄翘了翘嘴角,她知道卡莉姨妈这是松了话头。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克莱尔抬起头,笑着说:“我已经想好了,男孩就叫汤姆!女孩就叫杰莉!” 卡莉姨妈:“……” 克莱尔满怀期待地眨了眨眼睛。 卡莉姨妈:“……你给我重新想名字!” 蹲在克莱尔脚边的伊莲娜抬着头,看了看克莱尔,然后蹭了蹭克莱尔的脚边,发出一声柔柔的叫声。 用完晚饭,克莱尔先跟卡莉姨妈道了晚安,便小跑着上了楼,听见楼下的卡莉姨妈叫她小心些慢点跑时,她笑了笑,然后闪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在了身后。 她走到窗前,拉开了薄纱窗帘,推开了窗户,四周的夜色点缀着点点灯光,偶尔听见邻居家几声狗吠,花园前的那条路旁路灯闪了几下,便发出了昏暗的橘色光亮,从楼上,还能看见路灯下那些撞向灯管的飞蛾。 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四十三分。 克莱尔从储物手镯中取出那个受了诅咒的时间转换器,这个时间转换器因为在那个德姆斯特朗学生手中经历多次黑魔法实验,所以原本金色的表盘已经变得晦暗无比,有些地方甚至生出了斑驳的锈迹,镂雕之间的小型沙漏中的金色砂砾像是凝固在了沙漏的玻璃边上,无论怎么颠倒表盘,都不会有任何的移动。 克莱尔抽出了魔杖,杖尖对准了沙漏,开始念咒,随着她的咒语越来越复杂,杖尖逸出了一条红色的光线,缓缓地缠上了时间转换器上的沙漏。 她死死地盯着那些凝固在玻璃上的细沙,最后念出了一个拉丁文单词。 “per se!” 红光忽地粉碎,散作一道道光粒,而那些附着在玻璃上的细沙也纷纷脱落掉下,恢复最柔软时的样子,汇聚在一起。 克莱尔呼出一口气,收回了魔杖,又从储物箱中找出了以前去逛翻倒巷时才会穿的包裹全身的巫师袍,将巫师袍自带的兜帽戴在了头上,将一头灿烂的金发全部掩盖在阴影之中。 伊莲娜坐在床上,朝她叫了一声。 “乖,我马上回来。”她拍了拍伊莲娜的脑袋,然后握紧了手中那只解开了诅咒的时间转换器,走到了窗户前。 初秋带着凉意的夜风吹开了她黑色巫师袍的袍角,露出她白色长裙的一角,她闭上眼睛,摈除了杂念,想着自己曾从电视上看到过的那个地方。 伊莲娜从床上跳到了地毯上,然后听见她念出了一个咒语。 “ap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