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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这个成年男人都受不住,她才及笄还体弱多病,又怎么可能受得住,而且万一稍有差池,便会像炎蔼雪那样,连命都丢了! 如此,他怎么可能还让天佑期前去,而且徐闻足智多谋,遇险之地又和平雁原相近,总会想到办法联系平雁原的官员,炎梓默与徐闻是同时失踪,想来有徐闻在,炎梓默总不会出事。他都不担心了,天佑期还为何故意涉险? “不,我还是不同意。”心里一急,凛王干脆连尊称都抛去,直接你我作答,表示态度。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要不然我们只能分道扬镳了。高家庄就是他们两人堕桥的下游,我必须去那边搜查,徐闻我会找,炎梓默我也更要去找。” 说罢,天佑期抬眸望去,清灵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明媚的杏目却不由得微微眯起,似在冷笑、又似在嘲讽,仔细一看,里头还透着几分冷冽阴寒,叫人沉醉其中无法回神的同时,又觉得危险迷人,心肝颤抖。 他直勾勾的看着少女忽然变得尖锐、且充满攻击性的表情,眼光明灭难辨。 天佑期总是不时缠着他,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呆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做出一些挑逗的小动作。要是有外人在旁,又淡然温和、和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事关自己利益时,还敢直接在朝堂上怼天怼地,连血脉亲人都可以直接下死手。 他私以为,这样的人自己一定会慢慢厌倦的,纵有情绪反复,都只是因为受到了幻觉影响,把幻觉里甜蜜可爱的少女当成了现在的天佑期。 早晚有一天他会回到北秦,彻底离开夏朝,离开天佑期。 可当天佑期表示,不惜自己以身涉险,乃是危即性命,也要第一时间先救了其他人后,他心里居然会莫名的难受暴躁,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难受熟百倍。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天佑期的双眸,一直没有移开,试图从中找出点赌气来。 但是没有,她是认真的! 她已经决定好,一定要去高家庄了! ☆、68.随手丢开 马车内, 两人皆是沉默对持, 不言不语。 只不过气氛诡异的是,男子绷紧下颌, 眉头紧皱,眼眸严厉的盯着少女不移,更在下一刻听见少女侃侃而谈,说正好让他走官道,更安全一些, 自己也好精减人手快速前行时,恼怒的脸色终于彻底黑沉了。 他似乎还不知道,这种情况就是常人俗称的——吃醋! “反正这条路线我不同意。”凛王一锤定音道,说罢,又很快抛出了下一句解释:“离开京城前, 女帝亲自下令, 让我们一路同行, 要是眼见你故意改了路线,以身涉险而不加阻拦,反倒成了本王的不是。所以这条线路, 我不会同意的。” 马车骨碌碌的往前驶着,听到对方这般斩钉截铁的话,饶是天佑期都懵了。在她本来的设想中,却是没有打算与凛王一道前去高家庄, 他们只会同行一路, 然后在临近高家庄的地界分开, 因为她还有事要秘密去办,便想着在高家庄处理好,再与凛王在平雁原汇合的。 何况凛王对她的态度向来是有多远避多远,平时轻易不敢靠近。纵使被她耍了几分小手段,不得不从,也是摆着脸色,态度谨慎防备,绝不靠近半分。 所以任是天佑期多会揣摩人心,这一下也被凛王坚定的态度驳得失了冷静。后面再听闻凛王的‘解释’后,眼眸也是更冷了几分。 她筹谋依久,好不容易将连王爷按半囚禁在京中,无法脱身。而连淑然被驱至平雁原,连家军的驻地上。就等着到高家庄行事,干脆一石三鸟,手刃仇人。 此行可谓意义重大,能不能重生后,实际真正的改天换命,便就看此行造化了。又怎么能轻易被男子的几句反驳压下,生出退意。 说到底,人总得在权势到手后,才好谈风花雪月、诗词歌赋。要不然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莫说旁的,就连活着都已经充满了艰辛,还有什么好谈? “脚在我身上,凛王殿下这话说得太绝对了吧?我要是想去,没有人能拦得住。至于母皇的命令,这便好办了。快到高家庄时,我会亲手写下告罪书让侍卫快马加鞭,亲自送到母皇手上的。如此,殿下可算满意了吧?” 天佑期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重新梳理起那束被玩得蔫而不唧的荼蘼,一副小花快被玩坏了,有点小可惜的小孩子表情。 气着气着,凛王可算是盛怒极后反而回归冷静,他总觉得天佑期不是这样冲动的人,他徐徐道:“快慢都是差在那十来天时间上,就为了十来天,有必要将冒着生命危险吗?还是高家庄有什么值得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哪怕很多反驳的话卡在喉间,但他还是神差鬼使的问了出口,只要天佑期说得理由充分,他也不是...... 也不是什么?陪她去吗......还是让她去? 这后面的想法还没冒出来,就见天佑期把那束玩坏的荼蘼,一把仍将刚刚凛王收拾残枝败叶的小盆子中。 都说看一个人性情如何,最好在她如何对待弱小动物、花草树木间看出来。北秦女子大多娇弱,皆是从小养在深闺、伺花弄草伤春悲秋占了绝大部分,这也就造成了北秦国对女子的刻板印象,都是细花怜草之人。 哪有像天佑期这样的,送人不成后,便甩着晃弄,玩腻了便随手丢开,弃若敝屣。 “没什么理由,总之我是一定要去高家庄,后面这条路你就先去平雁原,如无意外,会在城郊树林......不,应该是在平雁原城中汇合。” 天佑期左右一思索,觉得也对方走的路应该没有危险,留下路引凭证,便一锤定音,不欲再谈了。 凛王深知天佑期作出决定后,便是一副油泼不进水滴不透的无赖样,越是不让她做,她可能越是想着法子去做,说不定还会为免与他起争执。还会干脆表面顺从,暗地里抛下人,悄悄的往高家庄走去。想到天佑期完全有可能做到这一步,他气得几乎想当即按紧少女,好好抽一顿才行。 黎儿进马车驶,看到了就是凛王殿下阴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脸,当即吓得噤若寒蝉,连想禀告已经临近午时,方圆十里只有这一处驿站,都不敢细说。 倒是天佑期见午时已到,又赶了大半天路,干脆挥手让侍卫下马原地休息,茶足饭饱后,马上继续赶路。 黎儿那敢独自面对这位已经到达怒火边缘的主,一见天佑期要下马车,便马上哆嗦的跟着跳了下来,稳稳的跟在天佑期后面。 也不知道是黎儿多想,还是她天生就怕那些身形高大,气度威严的人,总是疑神疑鬼的觉得,凛王殿下的视线一直盯着这边,炙热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