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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可说，但心里自在。

    离开前贺一念对着贺秀知墓碑自言自语：“mama，你说不让我计较，其实我还是讨厌他的，如果可能我真的不希望和他再有什么联系了。”

    可惜贺秀知永远不会再为她解答心里的苦闷，贺一念突然觉得当年发现丈夫出轨又离婚的贺秀知才是最可怜的。

    在锦城机场乘机回北京，不巧的是天下大雨，飞机要延误一段时间，贺一念坐在候机厅等着，闲着无聊打开APP玩弹钢琴。

    灵动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有节奏的移动，机场声音嘈杂其实并不能听得清楚手机发出的声音，黎暮隐约听到一丝，不经意间扭头看。是那天在贺家见到的小姑娘，大概是还没长大，眉宇之间全无忧虑，像个快乐的孩子。

    贺一念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只是一抬头先惊讶了：“是你？”

    黎暮没想到小姑娘还认得他，出于那莫名的好感，向来不喜欢和陌生人多说话的他轻松接过话题。

    “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恭喜。”

    恭喜？

    “前些天见贺总发过动态，说是贺家二小姐成绩喜人，还发了你们一家人的合照。”贺晏安的婚姻生活虽没有在外界多传但圈内有心人还是知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的，黎暮踏入这个圈子就被科普过他当年对贺家近乎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举动，劝他不要和贺晏安合作。至于是有心还是恶意，黎暮不做分辨。

    “谢谢。”贺一念暂且放开他是贺晏安合作伙伴的身份，改问黎暮的身份。

    “我叫黎暮，是做软件开发一类的，目前正在和贺先生谈合作事宜。”

    软件开发？贺一念不明白贺晏安为什么突然对软件开发感兴趣，据她对贺晏安的了解，他和老太太一样都有些保守，铭文做到现在依然依照传统发展，并没有多少改进更新，贺晏安本人对高科技新事物接受很慢，甚至不是特别信任，因为这个他在公司的很多举措经常会遭到别的股东反对，认为太过陈旧，他也因为这个没少生气。

    贺晏安从贺祖父手里接过铭文一步步发展壮大，不可否认他的眼光和能力，只是近几年铭文仍旧保持原来的成绩，很难更进一步，无论多少人劝说贺晏安仍免不了犹豫。陆勍曾经给她消息，说是有股东在收购铭文的股份，打算在下一次股东会议的时候换掉贺晏安董事长的职位。

    这样的贺晏安为什么会突然对软件开发感兴趣呢？

    上飞机之后贺一念开始感叹今天运气不错，因为很巧合的，她的座位和黎暮的座位是并排的。

    黎暮也意外，飞机起飞后他找备好的书来看，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大概是真怕贺一念再来找他说话，工作之外应付小姑娘他还真是不擅长，当年可是因为这个被人臭骂一顿的。

    两人座位上非常安静，不过有位漂亮的空姐格外热情，时不时走过来问黎暮有没有什么需要，黎暮要了一杯白开水，空姐笑吟吟送过来，她正要走，贺一念突然开口喊住她。

    “jiejie，给我一杯牛奶。”

    空姐尴尬应好，送过来的牛奶温热，贺一念慢慢喝完，捧着书看了一会儿歪头靠着椅背睡着了。

    黎暮不再听到这边有翻书的动静扭头看了才知道她睡着了，刚才说她没长大，这倒和小孩子一样喝完牛奶就睡。

    他让空姐送过来一条薄毯，炎炎夏日飞机上的温度并不高，若是穿着裙子睡着怕是会感冒。不过他这一举动倒是让空姐悟到另一层意思，过来送毯子时不复刚才的殷勤。

    贺一念回北京没有告诉任何人，贺晏安也生气她不听自己的所以并没有过问她最近的行踪，老太太被大孙子哄着去北戴河，剩下颜卿卿为避嫌也鲜少过问贺一念的事情。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贺一念要回去的话只能先坐出租车。

    “家里没来人接？”黎暮有些讶异，贺家人就这么放心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游荡？

    贺一念很诚实的摇摇头：“黎先生可以顺路带我一段吗？”

    “不必这么客气，刚好我住的地方离你家不远。”黎暮是司机来接，捎带小姑娘回去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那司机仍然悄悄打量贺一念好几眼，等送贺一念到家之后默默记住了她的名字。

    黎暮哭笑不得：“韩叔，不要我身边出现一个女孩子你就要告诉我奶奶，她老人家总不至于认为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看上她孙子的吧？”

    被他称作韩叔的司机也很尴尬：“你放心，就是老太太问起来我回答一两句。”

    黎暮没办法，只能随他去，不过刚才在车上贺一念极少和他说话，就算被奶奶知道也无妨的，人家小姑娘才不会看上他这个可以喊叔叔的中年人吧？

    **

    第二天早上贺一念从楼上下来吃早餐，贺晏安刚吃完准备去上班，突然看到她免不了惊讶：“念念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让司机去机场接你。”

    “没关系，有人送我回来。”自从昨晚吃过飞机餐就没再吃别的东西，贺一念专心致志对付面前那碗粥。

    贺晏安原本还有一丝心疼也在听到这句之后消失殆尽：“你是贺家的人，不要老去麻烦陆家的人。”

    若说这世上现在谁对贺一念爱护最深，那绝对是视她如自家亲人的陆勍父子，也因为他们，贺晏安才对贺一念忌惮颇深。

    贺一念才不在乎贺晏安什么态度：“他们也很关心我的。”

    哼，这关心是真是假还不清楚，也就这丫头傻乎乎的被人利用还不知道。贺晏安有心要和贺一念絮絮父女之情，不过贺一念专心喝粥，根本没把贺晏安的话放在心里。

    “你是真的确定学药学？”他最在意的还是这个。

    贺一念说已经报过志愿，她填报志愿的账号密码没有第二个人知晓，她也确定不会有人乘机改她的志愿，现在只等着通知书下来板上钉钉。

    “如果你以后的工作我帮不上忙你可不要怪爸爸。”

    能帮什么忙？贺一念没想他话里深意，等贺晏安走后随意琢磨了才想明白，贺晏安是希望她进铭文吗？她倒是真没有这个兴趣。

    很快贺一念毫无悬念被第一志愿录取，通知书拿到手里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搬家。大学虽然要住校，但在校外有个住处更方便，她打算把外公留下的一套小别墅修整一下住进去，那处是离学校最近的。

    因为是自己未来要长久居住的地方，贺一念干脆亲力亲为，房子装修后家具之类的都是她亲手挑选的，室内设计请的也是知名设计师，一应处理完毕已经临近开学的日期。

    她要搬出贺家，贺家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反应，不过没想到的是反应最大的不是老太太而是贺晏安，老太太很好说话，贺一念说了自己的理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