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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口子,已经送去了医院。兄弟们一再叫着要给蒋达报仇,齐烁让沈立压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又去了医院。到地方的时候蒋达已经缝合了伤口,脸上的血是擦干净了,可是衣服上留有大片的血迹,格外的狼狈。齐烁面色阴沉的把人给扶上了乔柏辉的车,抽着烟若有所思。金老大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做事从不自己出手,也不会让两个弟弟出面,所以要抓着他们的把柄很困难,而这些伤人的小混混要是大费周章的抓人也没必要,人力一分散说不定在日后更容易出事。所谓打蛇打七寸,抓不住给金家三人定罪的证据就贸然动手,反而没有意义,但是蒋达出事他要是不出头肯定没法儿交代,如今的真的是进退两难的时候。挤在后座的三个人见齐烁脸色不好都没敢开口,乔柏辉开着车斜眼看了人好几次,最后忍不住问道:“不能直接上门抓人?达子受伤了。”“嗯。”齐烁蹙眉点头,抽了口烟,“这种事儿没必要惊动警方,人反正是抓到了,我会和金家人去谈。”“持械伤人是刑事罪,幕后指使也可以判刑。”“自然有人会帮他们扛这个黑锅……达子,和他们斗了这么久,你一点把柄都没抓到?”蒋达捂着脑袋没说话,脸上的横rou一阵抽搐,显然头上的伤正疼着。齐烁见他脸色也不忍再问,于是又闷头抽了起来。将蒋达送回家,安抚好兄弟天已经蒙蒙亮,齐烁面色疲惫,乔柏辉当了一晚上的司机,这几天做得次数又太多,脸色也难看的不得了,回了家里,澡也没洗,两个人就躺在床上补觉。迷迷糊糊的时候,乔柏辉说了一句:“抓不到把柄,就只能栽赃嫁祸了……你是不是这么想?”齐烁睁开眼看他:“黑道这边的事儿你别插手。”“以前你希望我插手……插得越多越好……”乔柏辉这般说着,语气隐隐提高了几分,含着笑。“你拿把刀丢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把你给捅了我更高兴。”“……”乔柏辉嘴角的笑收了,深深地看着齐烁,“小烁……有必要吗?发财的机会大把,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何必走这条路?”齐烁翻身,把后背递给了乔柏辉。乔柏辉沉默了一会,又贴了上去搂住了齐烁的腰,就像这几天的相处模式一样,整个儿将齐烁抱住,喃喃开口:“其实……这世上还有一个叫以势压人,你把生意做大了,资金雄厚了,没有本事的人自然会让路……其实你知道的,金家人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你非要走这条道,市中心的那批人才是你的对手,你非得这些小角色计较?”说完这段话,乔柏辉等了一会,又说:“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又和我好了,说到底还是我给出了足够了利益,既然这样,打败金家人就真的有利益吗?”“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凄凉。”齐烁低声开口。“我只是想你明白,既然你做事都是‘利’字当头,那么金家人的‘价值’绝对值不起你现在的付出,不如缓上一缓,再储蓄一下自己的力量,为新区的开发做好准备。”齐烁蹙眉想了想,抬手覆上乔柏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我知道了,睡觉吧。”“嗯。再好好想想。”齐烁闭着眼,想着乔柏辉这番话,又想起了当初沈立说过的话,说他做事太急,尤其是在扎根不稳的时候,一急就会露出马脚,说不定连现有的东西都会失去,如今再被人这么告知,他不得不自省一番。或许真的有些托大了,以为重生就自傲自满无所顾忌,把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他如今做事还是略显激进,这样方式对有着未来记忆的他而言不是不好,可是他要对付的人却未必愿意跟着他的脚步走,金家人小心谨慎按着规矩办事,沈立和乔柏辉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实际上这才是符合这个年代的规矩。自己却妄图去破坏这个年代的规矩,确实胆子大得有些过了。追根究底,再往前想,自己当初是小混混出身,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凭着一股硬气走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是底层的痞气却一直没改过,后来虽然略有收敛,可到底还是喜欢直来直往的做事,虽然讨了上面人的欢心,却留了一屁股的债,说到底不过就是个打手,别人握在手里的武器罢了,所以到了最后才会被人推出去顶了罪。重生过来已经有三年,虽然说如今的自己成了发话人,可是行事习惯还是老一套的方法,欠缺稳妥,贸贸然就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最近为了应付金家三兄弟的挑衅,疲于奔命不说,也劳民伤财,场子隔三差五出事,兄弟们也三不五时的见血,自我审视一番,这事确实是自己做错了。想到这里,齐烁低声问道:“睡了吗?”“嗯?”睡意正浓的声音从脑后传来。“火已经烧起来了,该怎么灭?”“浇水……”“浇什么水?”“火开了……”齐烁愣住,下一秒顿时笑了,他扭过身看过去,就见到乔柏辉眯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又闭紧了眼,模样确实是困顿到了极致,于是齐烁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睡吧。”心里有事,齐烁是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干脆起身洗了把脸,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下了楼。九点左右,他提了些好烟好酒去吴所长家里拜了年,闭口不谈生意上的事,说了些好听的话,坐了半个小时就走了。回到家里一拧钥匙就挑高了眉梢,门没锁,留了条缝,推门进去,就见到钟宇坐在自家的沙发上,乔柏辉顶着一头乱发面色不好的看人,见他回来,眼睛一亮,起身奔着自己就冲了过来,给了个热情洋溢的法式长吻,然后满意笑道:“你二奶过来了,我好茶好烟的招待了,可没刻薄啊。”齐烁干笑了一声,琢磨着乔柏辉到底有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到底埋汰到谁了?还没睡醒呢吧?乔柏辉宣布完自己的主权后,身心彻底通畅了,故作大度的又滚回到了床上,却立着耳朵装睡觉。齐烁见乔柏辉回到床上,这才看向钟宇:“你过来干吗?”不得不说,钟宇这张脸对自己依旧很有杀伤力,主要当初自己爱得太深,伤得也太深,就算一切重来,这人也被牢牢刻在了心里,迄今为止,能够拨动自己心弦的人依旧是眼前的男人。仅仅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地看着自己,就莫名地散发着勾引自己的气息。钟宇面瘫着一张脸看人,眼底的神情微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