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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毫不留情的嘲讽起来。 一人发狠道:“这一次的诗会,我定要云深书院的人,丢尽脸回去。” “哪里需要罗兄出手?他们根本不堪一击。与罗兄比起来,拍马难及啊。” “就是。不过是群嘴上厉害的家伙而已。每次见着我们,倒是骂得很难听,只是每年诗会,一个个却跟娘们似的躲着。” “简直是给太傅丢脸,真不知太傅为何如此看重云深书院。” “想想去年,他们如此狼狈的落败,今年还要让他们长长教训,终身难忘才是。” “只可怜了新入学的那些学子们,怕要被推来参加这次的诗会。” 数人说的开心,拍手大笑起来。 两人就那么安静的听隔壁诸生高谈阔论。 宋问一手捏着茶杯,深深叹了口气。 林唯衍问道:“你说你最讨厌的是什么样的人?” 宋问答:“自作聪明的人。” 林唯衍兴奋道:“打架吗?” 宋问一饮而尽,摇头道:“对付自作聪明的人,当然要用更好的办法。我就等着诗会让他们长眼就可以。何况林大义小友,我最近真是不想再去大理寺了。” 林唯衍继续劝道:“我看大理寺的人与你挺熟的,从来没有为难过你。” 宋问道:“住嘴林大义小友。你这是在诅咒知道吗?” 宋问是不想惹事的,因为没有说到她的事情。所以听着就管听着。 也许他们就听到宋问心里想的了,接下去就聊起了她。 “这云深书院在长安城里,近日风头真大。百姓还赞赏有加,真是让人觉得不痛快。” “还不是那什么宋问搞的事?唉,他们这是彻底放弃科考了吧?” “一个外行人,总是喜欢插手朝廷的事,不过是在添麻烦而已。自作聪明的愚昧之徒。” “不错,我看啊,就是一个考不上进士,又沉迷功名利禄的穷酸书生,想借各种事情给自己攒点名气而已。凡事与他有关无关的都上去插一脚,你们说讨厌不讨厌?” “就是。若是我们想,还轮得到他们?” “云深那群学生愚蠢无知,怕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百姓也愚昧,不是吗?赞赏他们的,不都是没念过书的农户而已吗?遭人唬骗。凡是有些眼力,谁不是在嘲讽?” 宋问仰着头,两手狠狠捏着折扇,吐出一口气。 一人拍手道: “我上次在街上见到李洵与冯文述几个,竟对那宋问很是推崇,言语间对她多是维护。也是疯了。” “李洵自去了云深书院开始,就比不得从前了。先生以前还夸他的文章颇俱灵气,如今也是泯然众人矣。你们可有再听过他做的什么诗赋?” “还有冯文述。我就搞不懂了,他们成日里在做些什么呀?” “那宋问教出来的学生,能有什么出息?他四书五经背全了吗?就这种人做先生,还指望学生什么?” 几人扭头看向那人,问道:“这般夸张?你见过宋问吗?” “云深书院的学子说的,乙班的学子,平日里根本不上课。那宋问,讲两句就走,还时常带着学生出去游玩。每日开心着呢。” 几人咋舌道:“这云深书院也不管管?” “那么年轻的人,就能当上书院的先生,谁知道是什么来头?”那人煞有其事道,“倒是书院的助教,都快急疯了。就想着如何才能将那宋问赶出去。” 宋问背对着他们,无声且凶狠的“呸”了一声。 这梁子结下了! 她的学生果然都是诚实的人,一句也没说错! 这群监生实在是太讨厌了! 罗姓书生摆手道:“别说他了,说着扫兴。不如说说最近这城中盛传的王侍郎。” “这王侍郎,确实叫人钦佩。若是能请他来国子监讲两课就好了。” “他是户部的人,我看你也是疯了。” 林唯衍又凑过去,小声问道:“生气吗?” “嘴长他们身上,我又不能割了。”宋问道,“我对他们也是很同情的啊。读了十几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唯衍道:“哦。” 宋问接着道:“不过我更同情长安的百姓啊,这将来管他们的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你说是不是?嗯?” 林唯衍:“哦。” 宋问:“你哦什么?” 林唯衍:“不想听你说话,只想听你喊我打人。” 宋问捏捏手指道:“你离我远一点,见机行事。现在我要去给自己报仇了。” 林唯衍看向她,质疑的挑挑眉毛:“你自己?” 宋问勾勾手指示意他赶紧让开。端起桌上的茶杯,朝几人走去。 林唯衍拎起长棍,换了个靠窗,且易于观察的位置。 宋问走过去,笑道:“诸位在聊王侍郎?” 几名学子收了声,看向她道:“兄台是?” “在下来京城不久,见过王侍郎两面,对他颇为佩服。”宋问道,“又听几位谈吐不凡,方才的诗作颇有意境。所以忍不住过来聊上两句。” 几人干笑两声。 他们本是天之骄子,来搭讪的人多了,也不是都理。 只是见宋问五官隽秀,眉目清明,所以才对她客气。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宋问举着茶杯叹道,“这想必就是,王侍郎深陷囹圄之时,心中所想吧。我每次想起,都觉得感慨非常。” 众学子听闻,品味两句,惊叹道:“兄台真好才学啊!尽将那种浩然之气与爱国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宋问谦虚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会做两首诗而已。” 不过是个移动的诗文库而已。 几人围着宋问,热络道:“敢问兄台高姓。” 宋问:“宋。” “宋兄是哪里人?” 宋问微笑着如实答道:“钱塘来的。” “真是想见识一下宋兄的高作。” “太多了。”宋问道,“请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