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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蛊推出来,林熠就无事了,可他没有这么做。阿琼眼看着林熠要被送去镇抚司,又被这么一顿毒打,急得要流出泪来,咬咬牙转身跑开。丽妃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立刻顺水推舟:“这是要杀人!把他收拾服帖了!”吕浦心那名亲信又大着胆子挥舞起鞭子一顿乱打,当场鞭刑,口中更是不干净,林熠身上顿时火辣辣的血流不止,却被折花箭伤和一群近卫压制着挣不开,宛如囚龙。忽然,执鞭人手腕被身后一男人捏住,咯咔脆响骨骼尽碎,鞭子落下,男人随手接住。那是个一身墨色暗蛟纹将军袍、戴着玄色面具的高大男人。押着林熠的羽林卫要拦他,被他踹得飞出去数尺,落地吐血。吕浦心的亲信片刻后才觉手腕剧痛,惨叫着滚在地上。吕浦心一时不知他是何来路,拔刀指着他:“大胆!什么人!”萧桓一手把林熠扶起,轻轻揽在怀里。另一手微微扬臂,方才抽在林熠身上的鞭子把吕浦心狠狠抽翻,雷电般的噼啪声,鞭尾旋即卷起他的刀,一起一落,刀瞬间深深没入他脸旁的砖石中。第46章春生萧桓把鞭子一收,丢到一旁目瞪口呆的卢琛明身上,那鞭子上染着林熠的血。林熠后背绯红的云雾绡外袍破损,部分露出伤口的地方血rou模糊,幸而玉衡君上次的药有些效果,折花箭伤发作得轻微。“还真敢打。”他大半身体重量靠在萧桓身上,一手抓着他衣襟,另一手抱着萧桓的腰,额头抵在他肩上。林熠抬起头,本就苍白的脸更无血色,可怜兮兮小声道:“好疼啊。”萧桓一眼未看旁人,手心摸到他背后浸湿衣料的血,面具下声音低沉:“先治伤,别的交给我。”林熠却攥紧他的衣襟摇摇头:“不,我亲手来。”萧桓又是心疼又是怒意难遏,但林熠不是柔弱得需人处处呵护的花草,林熠坚持的,他便会尊重,沉默片刻,仍是顺着林熠的意思。旁边一众犷骁卫、羽林卫不敢轻举妄动,丽妃更是被吓得几乎站不稳,尖声道:“这又是什么人?”林熠迅速小声跟萧桓说了几句话,萧桓顿了顿,便召来身后一名宫人,吩咐了几句。“怎么回事!”永光帝突然进了御花园,快步走过来,身后一群宫人忙不迭跟上。阿琼远远地望着,趁机悄悄跑回丽妃身后。丽妃立即柔柔弱弱奔到永光帝身边,身上绮罗带起一阵香风:“陛下,救命啊,他们要杀人!”“爱妃莫要胡说,什么杀人?”永光帝扶住她安抚两句,目光扫过这一片混乱狼藉,看向萧桓和林熠,眉头蹙起,“烈钧侯怎么伤成这样?”林熠从萧桓怀里站好,苍白的脸上一层汗,一脸隐忍行了礼:“陛下,恕臣失礼。”永光帝撇开丽妃上前,萧桓立即扶住林熠,林熠一副晃晃悠悠站不稳的样子,却回头瞬间冲他单眼一眨,迅速勾唇一笑又收起来。“陛下,侯爷轻薄了我宫里的眉枝,还险些暴起伤了臣妾,这位……”丽妃看了眼萧桓,又道,“这位更是一来就动手,你看看……”丽妃丝毫无视林熠身上的鞭伤,哭着指挥手下宫人去照顾吕浦心:“快叫太医!国公世子都要被打死了,你们还愣着!”丽妃扑进永光帝怀里:“陛下,臣妾就这么一个弟弟,在羽林卫尽忠职守,今日却被打成这样,陛下做主啊!”这娇媚无比的宠妃绕场一周,什么话都先说尽了,卢琛明已反应过来,他丝毫认不出如今的萧桓,立即去扶被一鞭子抽得呕血的吕浦心:“陛下,卑职和吕校尉按规矩办事,小侯爷犯了宫规却不肯伏法……”这里乱成一团,太子萧嬴也恰好过来,皱着眉头走到永光帝身边:“父皇,这是怎么……”半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讲了,太子萧嬴看看萧桓和林熠,略讶异:“这位是……酆都将军?”萧桓微微颔首,在场的人皆愣了愣,只活在传闻中的酆都将军竟在这种情况下露了面。太子便对永光帝道:“凡事讲究个理字,这其中应当有什么误会。”萧桓淡淡道:“不如问问谁先对烈钧侯动的手?宫中可不是随意用刑的地方。”丽妃噤了声,方才是她撺掇得羽林卫抽下了第一鞭,此刻立即指着吕浦心那名亲信:“他擅自用刑不对,可侯爷武功高强,实在压不住。”吕浦心也挣扎着道:“陛下,卑职只是履行职责……”丽妃又指着萧桓:“这……酆都将军可是一来就动手,本宫的弟弟险些没命!”萧桓冷冷道:“哦?留他一命倒是留错了。”丽妃闻言一阵胆寒,萧桓的目光如一道利剑,她朝后退了半步,说不出话来。永光帝脸色沉得似铁:“那什么宫女,叫什么眉枝的,是谁?”眉枝颤抖着爬到永光帝面前,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陛下,奴婢……侯爷他……”永光帝被她哭得烦了,摆摆手:“谁看见此事了?可有证人?”眉枝抹着眼泪:“回陛下,当时就奴婢和侯爷两人,这种事怎敢空口栽赃?”丽妃在旁也抽泣:“陛下,臣妾自知人微言轻,可到底是我宫里的人,不说别的,就是想讨个公道,谁知成了这样?”永光帝一抬手,让宫女把丽妃扶到一边去,道:“林熠,怎么一句不说但说来,寡人不会委屈谁。”林熠松开萧桓,有些虚弱但背脊依旧直挺,站在那里,敛首道:“陛下,臣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没等丽妃抬起丹蔻尖尖的指头反驳,林熠微微扬起下巴,又接了一句:“何况那什么眉枝实在不好看,臣的眼光没这么差。”永光帝见他少年意气的劲儿,听到这儿,一下有些气不起来了,道:“你倒是看得上什么样的?”林熠挑眉道:“自然是清冶无双,端雅昳秀的绝世美人。”言罢微微侧头,迅速而隐蔽地对萧桓轻声道:“最好左眼眼尾有颗痣。”萧桓扶在他腰后的手略紧了紧。永光帝被他逗得一笑,摇摇头:“你啊,少年心性,伤成这样还说笑?这脾气随了你爹!”林熠撇嘴,惨兮兮一笑:“我爹都没这么打过我。”永光帝和萧桓听见这句,心里都拧了一下。眉枝哭得更厉害了:“侯爷他……我位卑身贱,如何敢无事生非、自毁清誉?”林熠晃了一晃又靠住萧桓,委屈道:“本侯的清誉就不是清誉了?小爷这清白之身可是留给心爱之人的,怎能教你污了去?”他手里又不老实,悄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