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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怨恨极了许青珂。 “你会怨我, 而不是怨那人, 也不过是欺软怕硬, 因为我更好欺负么?” 许青珂不紧不慢, 看着齐宣, 似乎讥讽:“可你若是真孝顺,怎么会发现不了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你爹。” 江同震惊,却见阿青的手掌已经在齐父脸上摸索了两下,再浸了一点水,撕裂,撕下了一张□□。 “被束缚双手的话,手腕上却没半点勒痕,是他人的死尸换上□□顶替你父亲的。” 齐宣愣在那里,“那我爹被他们带走了?!” “账本没找到,你父亲才有活下去的价值,这也是你父亲为什么死活不松口的原因,虽然这样一来——你齐家上百口是肯定要被牺牲的,被牺牲的自然也包括你。” 许青珂随手取下一本书,翻了翻,“所以也该怪你父亲心狠手辣,委实怪不得我。” 齐宣竟无力反驳,只觉得自己父亲的确太狠,竟连自己这个亲儿子都舍了? “我若是交代我知道的,你能不能保证我不死……”齐宣想从许青珂手底下求得一命。 这个人太聪明了,他想以她为依仗。 啪,许青珂合上书,转头看他,“你有跟我合作的价值吗?账本在哪儿你又不知道,除此之外,你知道的还不如我猜到的多。” 好生自信!也近乎睥睨。 齐宣无话可数。 “所以啊,这不是合作,你也没资格要求什么,想活命,也只能尽可能回答我的问题,我满意了,你才有活命的可能。”许青珂漫不经心的,齐宣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便只能答应老实回答。 “你父亲是否喜欢看传记?”第一个问题就如此突兀奇怪,牛马不相及。 “不喜” “可喜欢写字?” “喜欢,经常写草书。” “多久写一次。” “一两日,偶尔沐修回来写。” 许青珂连续问了十几二十个问题,很快,快到齐宣不能深思,只能凭自己知道的回答。 江同不知道许青珂为什么问这些问题,但他目光扫过这个书房…… 四个大书架上书满满,但相比外面翻乱,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 这有点奇怪,按理说第一个搜的不该是书房吗? “第一搜书房,但外面的也不可放过,应是双管齐下了,但账本很可能混在这些书中,若是乱翻乱找,到时候恐你父亲都找不到了,于是都按照原位一本本翻找,这么多书,时间不够,或者账本藏得深,他们没能如愿找到……” “大人,那可需要我们翻找?”江同打算调派人将这些书都翻查一遍。 “没必要”许青珂站在四个大书架中间,目光一一扫过这四个书架,须臾,走到桌子前面,直接拿起那最明明白白放着的一叠字帖,的确是草书字帖。 许青珂翻了翻,从中抽出一张,江同眼睛锐利,发觉这张字帖似乎比其他的厚了一点点,而许青珂指尖摩挲了下,揉出了纹,撕开,从字帖中抽出一张真丝绸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许多字——数目人名等等。 “大人!这是账本?您怎知道……”江同此时已经震惊,而齐宣也目瞪口呆。 账本是一副真丝绸子,这并不奇怪,毕竟更易于收藏。 但许青珂如何能准确找到它! 就好像她早知这个秘密似的。 “你们家甚为有钱,用的便是最好的松檀墨,此墨精妙难得之处就在于会随时间而墨香更浓。一个喜欢写草书且一日两日都会写的人,桌子上的字帖墨色气味怎么会这么老,该是以旧换新,替代往日的字帖,这才是书法家的习惯……将老帖子一直放在桌子上,以你父亲这般心思深沉诡诈的人,是有所用意的。” 许青珂将那张抽出账本的字帖扔在桌子上。 “最显眼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些人眼看着这一叠字帖,却愣是没想到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你父亲倒是好心机!”江同也恍然大悟了,忍不住对齐宣这样说道。 是夸奖吗?可齐宣却知道自己父亲跟自己恐怕必死无疑了——账本都被拿了,他还有什么底牌! 账本到手,许青珂这次下通州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美完成了——就三日的时间而已。 江同内心是惊叹的,对许青珂越发恭敬。 他的恭敬是有价值的,没多久,许青珂凭着花园里面泥土的脚印过深,疑似有人近期抬重物来回而找到了藏于假山后面的机关,假山下面是地道,地道下面就是一箱一箱的黄金白银,随便估量下也有两百万两巨资。 这是巨大的收获!江同觉得自己这次回邯炀可以升官了,毕竟这个案子办的实在漂亮,还找到了这么多的钱财巨资——抢在那幕后之人的前面。 人赃并获,皆大欢喜! 江同心中欢喜,却忽然接到手下汇报,当时脸色大变。 “大人,廷狱章云被刺杀了。” 许青珂正出地道,闻言看向他,眸色有些微闪动。 死了? 先是廷狱,再是章云,显然江同也知道廷狱这次颜面无存,那么这个案子乃至于以后朝廷都会变得复杂。 比如疑似通州幕后真凶的言党是要跟廷狱彻底撕破脸了。 不过这跟她有关吗?她觉得无关,却不知别人怎么想。 第72章 不是他 —————— 通州案官员招供, 贪污款跟账本都找到了,虽然有了许青珂被刺杀、齐家灭口跟章云被杀这样的意外,但对于朝堂而言总体是喜讯, 尤其是那两百三十万两的巨款,对于近些年亏空财政的朝廷真是雪中送炭, 一时朝廷内外对许青珂赞不绝口,但近些年厉煞的廷狱无疑有些灰头土脸,严松在堂上被几个高官不轻不重怼了两句, 却是冷漠如初, 深沉如旧。 蜀王却显得深沉, 他看着下面堂上百官众生态,也看到太子跟三皇子两人明里暗里都在争夺护送巨款回京的差事。 两党人互不退让, 争锋相对, 好一场大戏。 算起来,近些时候太子的确表现好了许多,闭门读书, 少说话多做事, 脾气也克制了, 这让朝堂内一些老臣颇为欣慰。 也让原本不喜太子的人一种错觉——莫不是太子还有朽木可雕的余地? 这种错觉对三皇子很不利。 他感觉到了,但在妖灵劝解下也不急着对太子动手——因为君上肯定在观察。 于是冲突变得缓和, 都隐藏在底下, 只是今日这差事实在太重要, 两人都不能退——起码不能让对方拿到。 也不知怎么的, 后来竟是太子主动提出了让五皇子霍允延担这差事。 呵, 太子开始拉拢五皇子了?刚刚还抢的那么凶,如今忽然杀一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