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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刚才上车的那个男孩子又直起身,从后门下去了。“我找人,不坐车,不好意思。”贺朝下车前冲司机打了声招呼,然后转头又对谢俞说,“这回真走了。”“……快点滚吧你。”话虽然说得狠,然而等车开出去几站路,谢俞抬手摸了摸自己耳尖,发现还在烧。周末两天时间过得很快,在三班班群里一片‘不想上学面对考试成绩’的哀嚎声中,周日的尾巴也快过去了。谢俞收拾完东西,上床之前看了两眼班群。[刘存浩]:两天为什么那么快,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活在世上的最后两天。[万达]:而且咱们学校老师还特别敬业,把试卷带回家批了,你看没看到老唐发的,他说周一就能出成绩。耗子,你想好死后准备葬在哪了吗,我想撒在海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刘存浩]:我喜欢土葬,尘归尘土归土。[许晴晴]:你们有毒吧,不就一次期中考。[V长=abc]:学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晚,一次失败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端正自己的学习态度。[罗文强]:学委,你又换公式了?隔了一会儿,贺朝也冒出来说了两句。[贺朝]:快什么快啊。[贺朝]:我感觉两天过得好慢。[罗文强]:……[万达]:这不像你,朝哥。[刘存浩]:朝哥,你活腻了?他们朝哥不仅看上去像活腻了,而且还一反常态,第二天早早地到了教室。“你今天很早啊,”刘存浩因为早上要值日,不得不起早贪黑,直面惨淡的人生,“早得有点古怪。”贺朝抬头,笑笑说:“你这说得,好像我每天都迟到一样。”刘存浩简直惊了,想说‘你难道不是吗’,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摇摇头拿着抹布去厕所洗了。谢俞来之前去学校外面的早餐店里买了杯豆浆,付钱的时候看到疯狗和老唐坐在店里吃饭,他拿着东西,一时间也不好就这样走人:“姜主任,唐老师。”老唐冲他点点头,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招呼他过来:“你这就喝豆浆?能饱吗,坐下吃两个包子。”“不用了,我……”“不什么,过来。”疯狗把边上的塑料凳拖出来,充分体现了滥用职权四个字的含义,“不然不准进学校。”谢俞拿着rou包,坐在边上听姜主任吐槽学校食堂的伙食:“那个rou包,三口咬下去都吃不到rou。”老唐点点头:“第一次吃的时候我以为它本来就没有馅。”姜主任又说:“味道也不太好。”谢俞:“……”姜主任这个人只要不在学校里,还挺好说话,即使现在只是跟学校隔着一条马路。跟平时广播里的姜播音员不太一样,跟让广大学子头疼不已的疯狗也不一样。很普通。普通到好像是因为肩膀上需要担起来的担子,以及老师两个字,才变得强大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谢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人来得都差不多了,万达风风火火地从老师办公室门口跑回来:“好消息,试卷没批完!没!批!完!可以多活一天了兄弟们!”刘存浩扔了抹布站在讲台上跟万达热情相拥:“好兄弟,今天中午我们吃顿好的,死也要死得风光。”“搞什么,”谢俞从后门进去,坐下说,“要死要活的。”贺朝看了一早上热闹,总算把同桌等来了:“期中考啊,他们连遗嘱都立好了。什么如果我不幸被我妈打死……记不住了,大概这个意思。”班级同学大早上立遗嘱的画面太美,谢俞觉得跟姜主任一起吃包子也不算什么。提到吃,谢俞想起来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于是贺朝就听到他心心念念了整个周末的男朋友,在刚见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对他说的第二句话是:“你核桃吃没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万达的墙角也不是每次都准,他听到的是试卷没批完,其实没听全,是部分班级试卷还没批完,三班并不在这个“部分”范畴内。于是当吴正抱着叠试卷走进来的时候,全班都安静了。贺朝倒是挺高兴:“老谢你看,我这道题居然对了。”谢俞心说,我不是很想看。“想不到吧,这点试卷,我周六就批完了,”吴正从粉笔盒里挑了几截粉笔头出来,又说,“都看看自己考成什么样,万达,你闭什么眼睛,你闭着眼睛装看不见也还是八十分……你看看人贺朝多开心,考三十分也有三十分的快乐。”万达:“……”☆、第60章每次考试成绩出来,总有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吴正教了这么多年书,第一次碰上像贺朝这种,明明拿着“愁人”的成绩,却硬是凭本事挤进“欢喜”队列里。很服气。是个人才。服气得吴正没忍住,往最后一排连扔好几个粉笔头,边扔边说:“贺朝,你这心理素质……我掰着手指头再往上数三届都未必能找到一个能比你强的。”“过奖过奖,”眼看着粉笔头迎面飞过来,贺朝笑着说,“也就一般优秀。”“——你小子,真当我在夸你?”有截粉笔头偏了几度,正好砸在谢俞桌角,‘啪’地一声落下来,又滚到地上。谢俞本来还在发愁,男朋友怎么考来考去还是这么点分,以后难道真的去开挖掘机,听到这句,没忍住撑着脑袋笑了:“……傻逼。”“好了,”闹也闹过了,感觉到大家的情绪比刚才活跃一些,吴正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开始分析试卷,“一次考试成绩算不了什么,这套题难题其实不大,为什么平均分那么低?我看了一下你们失分点……”吴正拿着试卷,在黑板上抄题目,抬手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立方体。谢俞低头把那张考了四十几分的数学试卷往桌肚里塞,也没事干,趴在桌上打算睡一会儿。刚趴下去,手腕被心理素质优秀的同桌拿笔戳了两下。谢俞的脑袋慢慢吞吞动了动,头枕在手臂上,侧过脸看他。贺朝也趴着,姿势跟他差不多,两个人就这么在课堂上互相对视了几分钟。明明一言不发,谁都不说话,但只要视线缠绕在一起,心底某块儿地方就慢慢沦陷下去。少年背对着窗外的阳光,闲散的样子,嘴角轻微向上勾起。谢俞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先动了手,伸手把贺朝胸前没拉好的拉链规规矩矩地拉到最上面:“哥,勾引谁呢你。”“我哪敢,”贺朝低头看看谢俞还搭在他衣服上的手,没想到小朋友占有欲还挺强的,笑笑说,“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