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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自己抑郁,好像得了抑郁,就得了某种免被唾弃的无罪金牌,就可安心自在地继续做一个无能的人。” 她讥诮地看着杜若予,杜若予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露出惊诧的神色。 杜若予很平静,“你这是以偏概全。” 梅扬眉,饶有兴致地看她。 杜若予说:“你只强调家庭与能力,好像人的一生都由出身和财力决定,诚然这两个因素确实划分了大部分人的三六九等,可有些人的天生弱势,难道也不能被你所理解吗?” 梅问:“什么天生弱势?” 杜若予说:“抑郁症患者的性别比例里,女性患者是男性患者的三倍之多,刨除部分生理因素,女性在社会中面对的诸多不平等,以及在家庭中被迫承受的额外付出,在你眼里,难道也是愚人的无能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几年前站在这里的你,和如今站在这儿的你,究竟哪个是真的你?” 梅在病房里踱了几步,冷冷道:“过去的梅已经死了。” 杜若予定定地看着梅,“人真的能重生吗?” 梅停下转悠的脚步,扭头看她,“这要看你能为理想做到哪一步了。” “我一直以为海洋同盟就是小孩们玩的一套冒险游戏,会逐步摧毁抑郁者的生存信念,最后诱导或强迫他们自杀,但这和重生有什么关系?” 梅冷笑,“有些东西,是给小孩玩的,有些东西,是为主服务的。” “为主服务?服务什么?” 梅说:“听命于主,就是为主服务。” 而这世上最乖巧的顺从,就是无条件奉献生命。 杜若予不自在地哑了嗓子,“……死吗?” 梅却执着地要纠正她,“不是死,是重生,是从一种桎梏里跳出来,去追求更高层次的自由。” 她反问杜若予,“你不觉得咱们现在都被约束得很厉害吗?不自由的空间和时间,连生死都不自由,我只是想摆脱这样的处境而已,难道不应该?自由难道不是最重要的?” 杜若予诧异地问:“你真觉得自杀就能重生?不对,自杀了就能自由?” 包括那些为此选择了死亡的人? 杜若予难以理解,“假如我跳进你说的那个海,我就能飞跃进天堂?可天堂不是在天上吗?难道海里藏着个像黑洞一样的时空隧道,逆境重活,向死而生?” “没错,就是向死而生。”梅轻巧地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假的?” “怎么试?”杜若予说,“我现在在住院,也是被看管着的,医院里可没有海。” “心中有海,哪儿不是海?”梅说,“海是由水组成的。” 杜若予看着她,若有所思,“自由是你的终极吗?” 梅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笑脸,“不是,我的终极,在见到我的主。” 你们中的少数派 第十九章 重要线索 监控室里,方未艾见卫怀信铁青着脸,忙拍胸脯保证,“这个梅虽然神神道道,但我们一定保证杜杜的安全,这边的监控是二十四小时的,你不要担心。” 卫怀信点了下脑袋,不置可否。 片刻后,他说了句话,“梅在不断暗示若予自杀。” 方未艾点头,“其实我想不明白,她不停怂恿别人自杀,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难道只是为了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她自己曾经就是一个自杀未遂的人。” “我记得梅当年自杀的时候,也很年轻?” 方未艾回答,“二十出头吧,比杜杜大不了几岁,也是国内最早一批接触到海洋同盟的受害者。” 卫怀信沉吟,“当年有专项调查过这个海洋同盟吗?” 方未艾摇头,“我印象中没有吧?如果真酿出人命,市局肯定有档案可以查,我想顶多就是自杀未遂,或者有些偏远乡村自杀后家人没有报警……” 卫怀信打断他,“不是,我指的是,有没有专门的精神科专家会诊这类受害者?” 方未艾抓抓头发,“那得问李嘟嘟了,不过应该有吧,你看李嘟嘟对梅的印象不是挺深刻的吗?海洋同盟这样的组织,这十年里,国内可不多,他们搞科研的,肯定会感兴趣吧?” 卫怀信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脑袋里有两条线在无序地交缠,一明一暗,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又叫他一时捉摸不透,他踱了两步,忽又停住,“你说有些人自杀后,家属也不会报警?” “是啊,这种情况很多,不过大部分都能被证明确实是自杀……”方未艾的话未说完,眼见卫怀信着急就要走,忙唤住他,“哎,你急着上哪去?你可别拆杜杜的台啊。” “我去找李医生。”卫怀信说,“我想知道当年都有谁参与过梅的治疗。” === 方未艾缩在监控室里兴致勃勃就着可乐啃卫怀信留下的凤爪时,荆鸣夹着个文件夹,风驰电掣跑进来。 “方狗!查到了!”她兴奋地嚷嚷,下秒看见桌上的可乐,捞过来一饮而尽。 方未艾忙问:“你查到什么了?” 荆鸣打了个透心凉的嗝,才打开文件夹,说:“我和陈副队不是去查梅的男女关系吗?她身边几乎没有亲密的男性,我们就换了个思路,去查她曾经接触过的,自身条件比较优秀,足够叫她仰慕但又只能远观的异性,然后就被我们发现了个有意思的家伙!你猜这个人是谁?” 她的双眼睁得又圆又亮,显然笃定了方未艾猜不出这个人,又期待着自己爆料后叫他大吃一惊的场景。 方未艾果然茫然摇头,“是谁?” 荆鸣嘿嘿笑道:“这个人就是……” “丁浩生。”说话的人是推门而入的卫怀信。 荆鸣和方未艾一起瞪眼张嘴,俱是惊异地看向他。 方未艾傻傻问:“你说谁?” 荆鸣则问:“你怎么知道?” 卫怀信把监控室的门关好,才说:“我刚刚去问李医生,她说梅初次因为自杀被送进这家医院后,医院里的医生通过治疗知道了当时刚传进国内的海洋同盟,专业范围内,大家都对海洋同盟蛊惑和cao纵人进行死亡冒险的递进式手法很感兴趣,当时由这家医院的主任牵头,南城另外两家医院的精神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