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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礼数你也该进宫拜谢才是。 于是正月初六,她被赶出家门,进宫见皇后。 走到坤宁宫门口,就见到寒风中有一个红着眼眶的小小身影,见了她来,又甜甜的叫道:“芳年jiejie好。” 沈芳年赶忙上前,小声问道:“怎么红了眼睛?皇后娘娘欺负你了?” “没有,皇后娘娘只是召我来看我规矩学得怎样了。”谢芫姬拿手背揉了揉眼睛,又道:“jiejie快进去吧,我等你一起出宫呀。” “好,去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 沈芳年进了坤宁宫拜见皇后,心思却系在等着自己的谢芫姬身上,反倒忘记了来之前的紧张。 皇后却也没为难她,或者问一些她不好回答的问题,依旧保持的日常的雍容典雅,问她家中可还好,为婚礼准备得如何了。 沈芳年一一答了,皇后还感叹道:“当年本宫同你姑母还是手帕交呢,还记得她出嫁时的模样,没想到如今一晃,她的侄女都要嫁人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姑妈才能帮着说服了皇后赐婚么?沈芳年又想起了那天谢昉说的,谢崇礼曾经在坤宁宫做过首领太监的事情,当然,不敢问出来。 “听说谢佥事年后便要去南京赴任了?”皇后见她不言,又问道。 “啊,听说好像是的。”她回过神来,赶忙答话。 皇后似笑非笑,“这可真是巧了,白卿也在南京谋了个差事,如今已经在路上了呢。” 沈芳年的心猛地一跳,笑得勉强,不敢出声。 皇后也没久留她,她行了礼便赶紧出门,找到了谢芫姬,两个人一起出宫。 “其实皇后娘娘她并没有欺负我,只是告诫了我一些入宫后的事情。”谢芫姬不忘为皇后辩解,“是我自己胆子小,就有点想哭。” “胆子小,不进宫不就好了?”沈芳年笑着逗她。 谢芫姬连忙摇头,“那可不成。” “那将来进了东宫,你又怕了,怎么办呢?” “纪煜说他会保护我的。”谢芫姬小声道,“我相信他。” “傻丫头。”沈芳年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额前碎发,“那你的规矩学得怎么样了?” “昨日刚刚送走了教习姑姑,还以为能在进宫前自由几天,没想到哥哥还是不让我出门。”谢芫姬皱着眉毛,忽然眼珠中闪过精光,惊喜的拽住了沈芳年的衣袖,“芳年jiejie,我想请你帮个忙!” “哈?” ☆、元宵佳节 正月十五,从下午天光尚亮的时候起,外面已经开始布置花灯,各种摊贩也已经纷纷准备开张。京城各家中的女孩子都在梳妆打扮,准备用最美的姿态迎接难得的一夕自由。谢宅中小姐的房间却是大门紧闭,小姐在休息,谁也不得打扰。 沈芳年躺在谢芫姬的床上,只穿着中衣,长发倾泻。她越来越觉得这个忙不该帮,她当时绝对是被谢芫姬装出的可怜模样迷惑了,才会答应她帮她在元夕偷偷溜出谢宅。沈芳年怎么也想不到,谢芫姬说的帮她,是在谢宅里假扮她。 她想要坐起身来,却不知谢芫姬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将她又推了回去。 “好jiejie,你不要动嘛。”谢芫姬给自己系着斗篷,一面对她道。 沈芳年的脸色难看,“我现在有点后悔了,你随便找个婢女躺在这里不就好了?” “不!你才是我的计划的关键所在!”谢芫姬坚定的对她点了点头,“你想啊,我哥哥那么精明,不管我让谁假扮我,他肯定会发现的,但是如果他掀开被子,发现是他最爱的芳年jiejie,他就会消气了!也不会有心思再去灯市上抓我了!” 沈芳年愣了两秒,开始默默的穿衣裳,找鞋。 谢芫姬赶忙阻止她离开,“好jiejie,你答应了要帮我的,你怎么能食言呢?” “你这分明就是坑我……再等几天你就进东宫了,至于这么等不急吗?”沈芳年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谢芫姬死死按住。这个倒霉孩子是开开心心去逛街了,自己却要替她留在这里承受谢昉的愤怒,她才不答应了! “可是一起逛灯市这件事对我们很有纪念意义啊。想想我一入宫满深似海,恐怕才是难再逛一次元宵夜的灯市了吧。”谢芫姬哭唧唧的,博同情。 “……”明明是你自己想要进宫的,现在又来哭惨。 谢芫姬又幽幽道:“而且,难道jiejie愿意让哥哥掀开被子看到其他穿着中衣,楚楚可怜的女子吗?” “……”不愿意。 “不对,我好像不能再叫你jiejie了,是不是应该叫……嫂嫂?好嫂嫂,你帮帮我嘛……”谢芫姬开始撒娇。 “好了好了,不许乱叫。”沈芳年的脸上现出红晕,勉强算是被谢芫姬说动了,但是还是恶狠狠的警告她,“亥时之前必须回来,否则我亲自去灯市抓你!” “好哒!”谢芫姬答得干脆,看到她又躺了下来,嘱咐守在门外的婢女,一定要说自己身体不适在歇息,然后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沈芳年裹紧了自己的被子,把头也埋了进去,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谢芫姬在谢昉回家之前回来,别给自己惹麻烦。 然而,事与愿违,正月里各个公署都清闲的很,谢昉又是已经随时准备卸任的人,天还没黑就已经从北镇抚司衙门归家了。 谢大人回家后,先去正堂转了一圈,又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这才想起来,怎么回家都没见着那这几天一直活蹦乱跳的meimei? 走近了谢芫姬的房间,那两个看门的婢女早就吓得神思恍惚,说一句小姐不舒服也说得错漏百出。 不可避免的,谢昉推门而入,两个婢女依照之前小姐留下的话,赶紧躲开了。小姐说,沈姑娘会帮她们摆平谢大人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沈芳年浑身一颤,冷汗直冒。 “昨个还精神着,今日就病了?”谢昉还没发现异常,meimei确实时常生病,他便随口问道。 被子里面的人没出声,谢昉又继续道:“病了也好,我去回了说你身体抱恙,不能按时入宫了。” 谢昉本意想逗meimei,按理说听到这话,谢芫姬就算真病了也会立刻跳起来证明自己无碍,然而现在,被子里依然没有动静。 谢昉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缓缓的走上前,沈芳年赶忙将头埋得更深了。 听着谢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果然如谢芫姬那熊孩子所料,谢昉发觉可疑后,一把就掀开了被子。 掀开被子,首先看到的便是她那一头浓黑茂密的长发,和若隐若现,绣了玉兔纹的中衣边边。 他低沉的声音听上去隐有怒意,“沈芳年,你给我起来!” 她微微颤了颤,缓缓的坐了起来,这么凶啊,她不禁为自己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