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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 前不久先生让她拿荆条抽打晋觅之时,她便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这一回干脆直接让石青跟着晋大哥去西陵了,先生做事看似超脱随意,但于无形之中却一直有着滴水不漏之态,眼下既是这么做,想来心中已是下了决定吧? 但这些是大事,是天下事,且不是什么坏事,又有先生这样的能人来担待谋划,也轮不到她来瞎cao心。 是以,江樱收起心中的思绪,避开了上一个话题不提,又问道:“那先生今日进城是有事要办吗?” 孔弗点头道了个“嗯”字,缓缓地说道:“今日是城东书院五院大比的日子,我得过去瞧瞧才行,刚巧路过这榆树胡同,便顺道儿过来了,一来是看一看你,二来也好将前日里别人托付给我的一件东西转交到你手里,省得总觉得有件事没去办,搁在心里头压得慌——” 江樱听得迷糊,问道:“先生说的是什么事啊?” 孔弗但笑不语,只朝着狄叔点了点头。 狄叔会意,捧着个匣子来到江樱跟前,放在她手肘旁堆满了剪坏的红纸的圆脚小桌上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回到了孔弗身侧站着。 江樱好奇地伸出手去,拿手碰了碰,大约摸出了是一个木制的匣子,不算大也不算小,方方正正的。 “先生方才说是转交?”江樱将手放到匣子上面,问孔弗。 孔先生难得的没有为了逗小姑娘玩儿而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晋家昨日一早让人送来的,说是二公子的人,我还当是年轻人拿来送我的什么好东西呢,却听人家说他家二公子托我将此物转交给你,可真让人空欢喜一场!” 老人显是玩笑的口气,然而江樱却因为惊讶的缘故笑不出来。 晋大哥送她的? 那为何……不直接让人送到她这儿来呢? 孔弗一瞧她表情便知她在想什么。 晋起自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 他去西陵一事决定突然,临走之前让人给这丫头去送东西,若是被晋家知晓未免会引起没必要的猜疑。 但送到他这儿就不一样了。 就是晋起光明正大地从晋家账房取出一百万两银子来,置办了东西送到他这儿来,晋擎云得知了也只有高兴的份儿,念叨孙子有本事,竟能将东西送进清波馆里头去。 所以说这小子有头脑啊…… 孔先生丝毫不介意自己被从中‘利用’了这一事实。 谁让他是长辈,谁让他是这丫头的祖父呢! 这事儿就该他来办,换个人都不行,谁跟他抢他就跟谁急! ☆、259:给你做主 孔先生这一系列丰富的心理活动江樱自是不知,而孔弗也没有过多地去解释,只拂袖起了身笑着道:“里头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晓得,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窥看的人呐。时辰也不早了,我得赶快去书院那边了,其它的就不多与你说了——” 见他急着走,江樱便也不好再多问,刚要起身送,却被孔弗抢在了前头出声阻止,“我说你这丫头真是‘屡教不改’,又不是外人,又甚么好送的?且就老实坐着吧,别等你把我送出去了,回头我还得费劲把你给送回来,这没完没了的来回送,如此只怕是三天三夜也送不完了……” 江樱被他逗笑,也未再坚持,只嘱托了几句路上小心保重身子之类的话。 孔弗笑着一一应下,带着狄叔行了出去。 江樱则是摸索着打开了桌上的木匣。 只要一想这里头的东西是晋大哥特意送给自己的,江樱立即很没矜持的咧开了嘴角。 手往匣子里一探,竟是一只信封类的东西。 仔细摸了摸,果然是封起的信封,隔着信封皮儿捏了捏,里头似是装着几张折好的信纸。 不是吧? 江樱的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晋大哥的脑子是有坑吗? 为什么要在明知她眼睛看不到的情况下给她写信! 江樱的心情一时间十分复杂。 总不能让她把这封信拿出来,让大家宣读给她听吧? 且不说私心里她并不想将晋大哥给她写的第一封信与人分享,就说万一,她是说万一,万一晋大哥在信里头写了表达思念之情之类的情话怎么办? 这样的话就太不好了……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虽然说人还没走就写信表达思念的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但要知道,她的晋大哥不是普通人,她的晋大哥是有着间歇性精分的少年啊…… 如此一想,江樱便更加不敢将这封信拿给人看了。 算了,先藏起来等眼睛好了再看吧……江樱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将信封收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才算是真正的领会到了失明究竟是怎样痛苦的一种体验。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樱每日每夜都在急切地盼望着自己的眼睛能赶快好起来。 …… 就这样半个月盼下来。 眼见着奶娘和梁叔的婚期就仅剩下了四五日的时间。却仍旧没能如愿重见天日的江樱,近乎绝望地堕落了——时至午时,还未有起床的打算。 为了能让亲事万无一失地进行。梁平事事都必亲自经手,虽是有着宋春风和梁文青,以及另请的一些专业人士来帮忙,但自己却仍是忙的不可开交。 作为准新娘的庄氏自然也没闲着。忙着准备绣品不说,眼见婚期将至。竟是被逼出了几分少女心性来,动辄便紧张的面孔通红,手足无措,为防丢人。这几日纵是闲着,也很少会出房门。 眼见到了晌午得去做午饭,这才总算是推门而出。 一瞧隔壁江樱的房门还紧紧关着。也没当回事儿——这孩子也不知怎地,出奇地注重自己的眼睛恢复。甚至已经到了令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旁的不说,单说白日里若是太阳光太强她便是势必不会出门的,呆在房中也多是关门闭窗,据说这样才能给眼睛创造最好的恢复环境。 若是非出不可的时候,便要蒙上两层黑绸才能安心,只是她固然安心了,但那模样实在诡异的过分弄的别人心神难宁,以至于大家都很自觉的避开让其离开房间的一切可能,就连一天三顿的饭食也干脆直接给送到了房间里来。 直到庄氏做好午饭之后,将饭食送到江樱房间之时,才发现原来江樱还窝在床上没有起身。 “这孩子,怎么睡到现在还没醒……”庄氏将盛放着饭菜的托盘放在桌上,嘴里念叨着来到了江樱牀边。 待见被子有一半已滑下了床沿,不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弯身往牀上拉了拉,却听得‘哧溜’一声轻响—— 庄氏低头一看,只见不知是从被窝还是哪里滑出了一只信封飘落在了地上。 庄氏面带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