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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亦或者说他心里明白,无论自己作成什么样,老攻最后都会原谅自己,与他相守相伴到老。所以才会像方才那般任性。但转念一想,没有任何记忆的老攻就算重生了一次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儿一个,自己到底在这生什么气呢?身体被翻了过去,轮到重要部位要清理,顾言之却毫无羞耻感,一脸闲适地趴在床上。也可能是方才被人按着,虽然被动但也算发xiele一通心中的怨气,他现在觉得没之前那么那么烦躁了,甚至还心情不错地晃了晃腿儿。姜钦:“……”一巴掌拍在那两团白花花的rou上,他说:“别乱动。”顾言之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有被人打屁股的时候!姜钦却微微向上挑起唇角笑了起来,目光里头满是邪恶和凶残的光,面对这张曾经对自己施虐的面孔,没一点儿畏惧、甚至故意挑衅地问:“怎么?”顾言之拽住他,语气平缓、争取这次在自己说完话之前不被点xue地道:“我们谈谈。”姜钦手上一顿,愣愣看他一眼,缓缓点头道:“你要谈什么。”点头同意的时候姜钦目光闪烁,一只手紧紧地握掌成拳,但他的眸色很深,以至于可以将诸多情绪都掩藏在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之中,一丝不现。顾言之舔了舔嘴唇,正在想要从何说起时,船体却忽然发生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十分凑巧地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姜钦瞬间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跳开去开门,这多多少少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想法。顾言之:“……”看来小孩儿很不想跟自己谈啊……所以这是为什么?他的那个脑袋瓜里现在是在想些什么?姜钦将舱门开了一个小缝,外面有人道:“殿下,我们到了。”闷声说了一句“知道了”,姜钦似乎有意回避,再不提顾言之先前要谈一谈的提议,从船舱中的柜子里拿出来一套衣服扔到了他身上,声音冷淡道:“穿上。”顾言之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动作缓慢地穿衣服。也不能怪他这会儿看起来懒洋洋的,实在是浑身肌rou都酸软乏力,他提不起力气。可姜钦倒像是个急性子,他看不下去,便走上前来夺过顾言之手中的衣服,又将人从床上提了起来,动作有些粗暴地给他穿衣。末了他忽然给青年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强迫青年仰起头,手指在他的喉咙上轻轻一压,顾言之便在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那颗药丸咽了下去。“咳咳咳!”姜钦说:“这是七日断肠丸,每七日就要服一颗解药续命,你最好乖乖的,这样才有解药吃,要不然……”“咳!”青年刚刚被强迫吞下了一颗药丸,一阵猛咳后,这会儿眼睛又重新泛起水润的红色,姜钦见了没由来就是心中一痛。原本是一个怎么磋磨都不为过的人,他竟然……会心疼……甫一意识到这一点,姜钦就犹如烫手山芋一般将已经被衣物包裹好的青年摔到床上。他转身就走,却又在走到舱门口处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冷冷地撂下一句:“你最好自己跟上来。”顾言之:“……”因为完全不会存在不适感,会咳嗽也不过是这具身体的生理反应,又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真的中了毒只能活七天,所以他对于姜钦的粗暴并没有产生什么负面情绪。唯一搞不明白的就是姜钦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虽说当年也是挺狼性的一小孩儿,但也没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霸道得不得了啊?在暗自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体以后,顾言之又不由在心中骂道:他还真敢喂老子吃□□,他就不怕把老子毒死?!这个变态!顾言之拢了拢身上的轻薄衣服,任命地矮身钻出了船舱。外面天空晴朗,阳光灿烂明媚,入眼是一片万里无云的开阔河口,河口两岸散布着市集,有渔民和百姓川流不息,看起来很是热闹繁华。顾言之猛地想起来大昌位于此大陆版块的最南面,不仅温度比宜国要高上不少,而且此地水道纵横,既有靠海临洋的港口城镇,又有小桥流水的内陆郡县,总之是一个靠水生存的国家。他猜想姜钦的军队应该是乘船一路从段昌岭中的河道驶出,又陆行了一段距离,再换成了水路,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方。虽然第一次来,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顾言之又拢了拢自己身上薄薄的外衣。光是从船舱走到夹板上的这一段距离,他已经承受了无数目光的洗礼。大概是因为想要羞辱他的缘故,姜钦给他找了一身轻衣薄衫——丝绸面料的里衣,外罩一层黑纱外袍——这是大昌伶人小官儿们的标准装束。大昌民风开化,对男风的接受度也很高,两个男子都可成婚,甚至还演变出了自己的文化——南风馆中小倌们独有的衣裳便是其中之一。这种服装虽不露rou,其实按照宜国人的习俗来说,顾言之这样穿算是过于暴露的,于礼法不合。姜钦叫他穿这套衣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顾言之虽不算是初来乍到,却没有一点儿自己是宜国人的自觉,他压根儿就没觉得自己这么穿有什么不妥当的,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穿多穿少,穿成什么模样。而事实上原主皮肤很白,甚至胜过不少大昌本土居民,配上他俊秀的外貌和顾言之本身如华的气质,这样的穿着反而将他显得容姿挺拔、英气逼人。穿了这身衣服又跟在姜钦身边,众人便自动将他认作六殿下的人,却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顾言之走在军中难免会十分惹眼,招来一阵窃窃私语。姜钦原本正站在船头听副将汇报军情,冷不丁听见一丝喧哗声,不由回头,下意识向噪音的根源看去,便见清风中的青年衣袂翻飞,一头乌黑的秀发分散铺开在空中,仙姿佚貌,煞是醒目。失神间青年已经一路走至他的身前,姜钦神色登时变得不悦起来。他知道这里有许多人都在看他,这一刻那种食其rou、啖其骨,恨不得将青年融进自己浑身血rou的渴望再一次升起。可他好歹还能注意到这里的场合,是以他站在原地,只是低头看着他,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不能做。衣服是他为他准备的,叫他跟着的话也是自己说的,姜钦找不到任何发作的理由。倒是夹板上的风有些大,顾言之拢着自己身上轻飘飘的纱制外袍,很给面子地冲姜钦展颜笑了笑,配上他这身衣服所代表的身份,看起来便有些谄媚。更何况原主有一双眼尾自动上挑的桃花眼,以往他为人阴鸷阴暗,整个人看起来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