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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怔了怔,却又淡了眸色,唇角微勾,自嘲一笑道:“知我者,折空也。我着实是在自欺欺人。” 青源眸色淡淡,转头看向普绍,轻声道:“我知你心性,定然不会为了你父主与仕安帝的恩怨而牵连到倾谪帝的身上。” 普绍抬眸看他,摇头轻笑道:“那本就是他们上一辈人的恩怨,如今他们已入黄土,恩恩怨怨自当散去。” “我以为,你会牵连到龙羽身上。”青源淡淡道。 普绍闻言轻轻摇头道:“你当知我向来恩怨分明,那本就是仕安帝与父主的恩怨,关倾谪帝什么事?” 青源闻言神色莫名的笑了笑,喃喃道:“仕安帝的事,的确与龙羽没有任何干系。” 普绍见青源神思莫名,想起他也是身负大仇,不禁开口道:“你呢?可想好了?果真要与倾谪帝敌对吗?果真要亲手杀了他吗?” 青源闻言唇角挂着淡淡的弧度,轻声道:“是非恩怨,早便是前世因今世果。走走停停,兜兜转转,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 普绍看着青源清冷的眉眼,和那满头华发,不禁轻叹连连。 他与青源那年相识,当时他身受重伤,自己本也医不好他了,眼看着他就要一命呜呼。谁曾想正遇到炎彧帝,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青源说的对。 前世因,今世果。 该还的总归要还。 是啊!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 “怎么,你也是前去天逸国凑热闹的?”普绍抬眸轻问。青源在此,那想来炎彧帝也已经到达附近了。 世人皆知前些日子天逸国国主昭告天下,要为其皇妹挑选驸马。 如今天下三分,却也有诸多小国蠢蠢欲动,想要在这乱世中讨上一杯羹。 如今,天逸国召选驸马,为其皇妹选亲是一,自然意在联盟,谁要是做了天逸国的驸马,兵力实力自然大增。 普绍望着街道上来往的能人异士,不禁摇头轻叹。 眼下三国战事已然停歇,可这看似的平静,又将维持到什么时候? 天逸国此举,意在联盟。究竟是倾谪国与之拥簇?还是炎彧国和其结盟? 这些都是未知数,可唯一确定的就是,一旦联盟已定,这鎏金大陆,怕是又要掀起更大的狂风暴雨,血流成河。 天下,天下,谁的天下,谁的罪孽。 一将功成万骨枯,天下二字究竟要多少枯骨来堆积而成? 普绍觉得自己怎么就忽然开始伤春悲秋了,当初他踩着无数英雄豪杰的尸体踏上江湖联盟的盟主时,可不曾眨过眼。 一定是那个死丫头总是给他念叨的,所以他才开始心慈手软了。 青源并不知普绍的心中所想,闻言轻声道:“皇上的仪仗队已经从皇城出发,必行,天逸。” 普绍闻言唇角微勾,点头道:“刚刚探到消息,倾谪帝的仪仗队也刚从皇城出发,必行,天逸。” 青源闻言双目沉寂,那一双清冷的眸子里盛满了太多的东西,让人看不懂,理不清。 “你呢?不如同行?”青源抬眸看向普绍。 普绍闻言挑了挑眉道:“正有此意,不过还需等上两日。” “噢?你向来了无牵挂,无事一身轻,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等上两日?”青源问道。 普绍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之事,就连眉眼间的笑意都无形中轻快了不少,只听得他轻声道:“我还要带上一个人,以她的性子,必然是要前去凑热闹的。要是不让她跟我一起,怕是一路上又不知要闯多少祸了。”说着,还连连摇头,可那唇角发自内心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 青源第一次见他如此神情,他虽然与普绍几年未见,可彼此现况如何都多少了解的。可是,他竟不知究竟哪一个人能够让看似多情实则冷情的普绍,露出这样纯粹的笑意。 正文 第捌拾章 想念 那笑发自内心,璀璨夺目。 青源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否还能够拥有这样的笑。怕是不能了。 “究竟是何人能让你如此?我倒着实好奇。”青源看着他如此清透的笑,自然也舒心一些,唇角的冷凝挂上了一丝弧度。 普绍听他如此问也不意外,他从不曾将龙倾国的存在与自己的关系流露于外界。他想要保密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闻听青源发问,普绍也不打算隐瞒,随即轻声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总爱闯祸,着实是烦心的很。” 听他如此说着,可看其脸色,却是无比受用的表情,想来他口中的丫头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可估量。 青源自然一眼便已经看出,不禁唇角微扬,轻声道:“有牵绊之人的感觉如何?” 在这个世间能有一个牵绊,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普绍淡淡笑道:“一个不省心的丫头罢了。最多两日,你们便先行一步吧。若是有缘,自会重逢。” 青源闻言微微点头,轻声道:“修罗族已经覆灭,风影也已经逝去。普绍,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那些每每午夜梦回折磨着我,刻骨铭心不能忘的往事,就这么随着时间慢慢淡化了。与之有关的人和事一个个远去,淡去。你说,若是再过一个八年,还会有多少人和事与之有关呢?那些年,那么铭心刻骨的怨恨,真的还能再次复燃吗?普绍,我总觉得,一切都在缓缓的离逝,我还铭记于心的种种,好像却已经被时间淡忘。这种感觉让我很恐慌,就好像,我也开始慢慢消失,不留痕迹——” 普绍听着青源的话语,不禁心头微叹,那字字句句中的怨,与点点滴滴的无奈,都仿佛历历在目,可他却终究不能够替他受着。 片刻,普绍轻声道:“青源,那些该忘得就都忘了吧!你活得很累,哪里还有其余的力气再去怨,再去恨?曾经牵挂你的人呢?他们若是知道,怎会忍心看你如此?” “牵挂我的人?”青源喃喃道:“死了,都死了。剩下的都是我该去怨的,该去恨的,这些都已经成为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普绍,你怨吗?你恨吗?为什么我却单单只剩下这些了呢——” 普绍重重一叹,伸手拍了拍青源的肩膀,沉声道:“好了!不提那些。不是要东行吗?去吧!去其他地方瞧上一瞧,不要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