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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原该替这门婚事高兴,却实在没了多少欢喜,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倒是苏锦折下一段金梅道:“回去带给祖母,母亲……” 话未说完,不远处传来一声笑:“既然姨祖母喜欢,你怎么不多摘些过去?这么一点怎么够呢。” 抬头望去,竟是陆静英与陆嵘。 苏锦脸色一变。 梅林中的小姑娘穿着狐裘,衬得一张脸娇丽十分,只是面色苍白,眸中透出了几分恨色,陆嵘身子微微一僵,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苏锦。难怪陆静英会邀她来,她是故意的吗?正要怪陆静英,却听她十分抱歉:“二表妹,三表妹,往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而今住在陆家,这等结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原来meimei是想和好。 陆嵘眉头拧了拧,看向苏锦,但她怕是不愿意吧。 果然苏锦不信,又见陆嵘同陆静英一起,坐实了上次苏沅说的话,真是搬回去了,心里越发生气,冷笑道:“今日不曾看黄历,真正晦气,三妹,我们回去罢。” 她掉头就走。 陆静英却恭祝道:“听闻孟家公子要与你定亲了,二表妹,恭喜。” 苏锦脚步一顿,回过头,与陆嵘的目光撞在一起。 男人那瞬间,情绪复杂,眸中好似充斥着混沌的海,震惊,难过,无奈,交织在一起,让他的人显得更僵硬了。苏锦,终于要嫁人了吗?他心想,终于到这一天了,孟家,那可是名门世家,委实相配! 在那汹涌之后,他的眸色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好像死了一般。 这个人,真的完全不像以前了。 以前那个,总喜欢缠着自己,好像个小狗一般的少年,变成了寂寞无声,显得冷清的男人,再也不会上来说一句话,也不会多看她几眼。苏锦咬了咬唇,目光落在陆静英脸上,她蒙着的面纱微拂,露出勾着嘴角的一张红唇。 是得意吧,觉得她彻底分裂了她跟陆嵘,让陆嵘死了心。 从此后,陆嵘是又会对这个meimei言听计从了吗? 苏锦拉着苏沅就走。 “二姐!”苏沅道,“你不劝劝大哥吗?也许他会听你的话。” “我为什么劝他?”苏锦恼道,“随便他去,他喜欢听陆静英的,就听陆静英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苏沅看苏锦很生气的样子,也不好勉强。 两人回到屋里,说了会儿话,苏锦很快就告辞走了。 行到大房附近,她的脚步却越来越慢,到最后几乎是在徘徊,她知道自己心里不甘,因为陆静英。 这恶毒的女人,已经被毁了脸,没想到竟然仍是一肚子的坏水,她劝陆嵘回去到底想干什么呢?今日还故意把自己要定亲的事情告诉陆嵘,又装得道歉的样子,苏锦想到那天落水的狼狈,还有摔伤退,躺了许久的无奈,突然转身朝陆嵘住的地方而去。 “姑娘。”冬葵惊讶,“姑娘,那儿许多小厮,姑娘恐怕……” “你不要管,我说几句话罢了。” 她直行到陆嵘的院子,正要叫小厮通报,陆嵘却提着一把剑从里面走出来,大冬日,他穿着短打,似乎要去舞剑,露出修长结实的轮廓,比苏锦印象里,强壮多了。他的眉眼也不像以前显得那样轻浮,有种沉郁之色。 苏锦怔了怔,一时都忘了说话。 陆嵘也没想到会遇到苏锦,霍然停下来,眯了眯眼睛道:“你有什么事情?” 声音冷冷的。 苏锦倒有点打退堂鼓,觉得自己或许多事,可想到陆静英,到底忍不下这口气,咬牙道:“我之前以为你至少会识好歹,没想到如此愚笨。陆静英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你竟然还相信她吗?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是绝对不会悔改的!她肯定藏着什么目的,所以才让你搬回去,你不要上这个当,还是回去姨祖母那里住罢。” 她说得又快又急,陆嵘面色却没怎么变,淡淡道:“她是我meimei,她如何,我自会判断。” “你!”苏锦差点气死,指着陆嵘道,“她是你meimei?可你此前不是跟她断绝关系了吗,既然如此,何必又反悔?” “那是以前,我恨她伤了你。”陆嵘盯着她。 苏锦被他的目光逼得忍不住退了一步,陆嵘亲口说出来是为她了,她竟然心跳快了几下。 “但现在,你不是要嫁人了吗?”陆嵘缓缓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听你的,难道你就……”他想说是不是,苏锦就可以不嫁人,但到底没能说出口。苏锦从来都不喜欢他,何必还要自取其辱呢? 陆嵘闭了闭眼睛,提剑而过。 “你给我站住!”苏锦在后面叫道,“陆嵘,我今日来劝你,确实是心有不甘,因为我被她害过,但同时,我也是真心希望你,不要再受她蒙骗!陆嵘,”她走过去,拉一拉他的袖子,“大表哥,因为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我不想看到你将来再受什么伤害。” 她那句大表哥,叫得分外的温柔。 陆嵘喉头一堵,半响道:“我知道了。” 他大踏步而去。 衣袖从手中滑过,苏锦轻轻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陆嵘信不信她。 曹国公府的意思,到底瞒不住陆焕扬了,女儿在娘家住了那么多日,吴宗炎后来竟再也没有过来,他便是去吴家问个究竟,谁料竟被护卫拦住,才晓得,这国公爷夫人很早前就下了令,陆家的人一概不见。 陆焕扬气得七窍生烟,闹到曹国公的衙署。 曹国公勃然大怒,将桌上的茶盏摔了,安抚陆焕扬:“我回去定会好好教训内子,不识大体,竟然如此慢待儿媳,我也会让宗炎来赔礼道歉。”坐下来捏眉心,“出了这种丑事,委实是因……亲家公,你也知道,而今形势与我不利啊,每日弄得我焦头烂额,家里更是管不到了,疏忽了,才叫你受委屈。” 看曹国公一番道歉,陆焕扬气消了些,问道:“国公爷,那你可有什么主意?” “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板上鱼rou。” 说出这么丧气的话,陆焕扬心头一惊,他当初跟吴家结亲,便是看重曹国公的权势,总不至于现在就不得用了罢?他连忙道:“国公爷,您可是太后的亲弟弟啊,打断骨头连着筋,蔡庸如何比得上?” “蔡庸惯会迷惑jiejie,谁人不知?我也是一筹莫展。”曹国公拍拍陆焕扬的肩膀,“老弟啊,我想想,其实我们两家暂时不来往也好,省得拖累你。” 这念头,陆焕扬是一闪而过的,只不过被曹国公说不来,面未免不热,连忙道:“我们两家该当风雨共舟,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万死不辞。” 谁让他寻上门来,就等着这句话呢,蔡庸这老狐狸滴水不漏,靠翻老底不成,还得要来狠的。曹国公低